兩人一路進了垂拱堂,讓跟了一路的石晃竟沒找到機會說話,望著垂拱堂大門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華吉玨身邊跟著淩馥,兩人走一路也說的開心,大小美人招了一路的眼。


    劉氏剛好從隨意府大門出來,一眼看到淩馥身邊的小姑娘,眼神一亮,上前笑道,「這是哪家的姑娘?怎地之前沒見過?」


    華吉玨眨著大眼睛也看劉氏,見剛結識的姐姐管她叫娘,便笑道,「嬸子好,我叫華吉玨,前個晚上來的。」


    劉氏好似恍然大悟般,瞅著她猜測,「莫不是住我們湙哥兒隔壁院子的客人?」


    石晃站在華吉玨身邊,一聽她這樣稱唿城主,便道,「您是淩城主的……」


    淩馥在旁皺眉,劉氏臉上的笑容頓了一下,抿了下耳旁的碎發道,「本家親戚,投著咱們城主討一個活路。」


    華吉玨敏銳的覺得這母女神情有異,但卻沒吭聲,而是迴了劉氏的問題,「是,謝城主收留,容我們暫時住下了。」


    劉氏就笑眯眯的打量了一下她,發現這小姑娘身段氣質比之京裏的一些小姑娘還好,心裏早先嘀咕上了,且看蛇爺那樣子,頗有給淩湙湊對的意思,一時也跟長輩相小媳婦似的,望著華吉玨左右評估。


    淩馥心中一跳,上前擋了她目光,打圓場,「娘,你來這裏做甚?廚下不忙了?」


    劉氏叫她打斷,嗔怪的瞪了她一眼,點著她的額頭,「找你呢,一眨眼就不見了,也不知道腦子裏天天想什麽,庫房那麽重要的地方怎能鎖門?人要領東西呢!」


    淩馥叫她說的臉紅,忙跟華吉斑道別,告訴了自己在的地方,叫她有空去尋自己玩,或者自己有空來帶她滿城裏轉轉。


    劉氏將淩馥攆迴了庫房,自己轉頭就進了垂拱堂,剛好淩湙送了齊葙迴來,正準備往城南窯場去,就叫她逮住了說事。


    先說豆油,油坊那邊雖然還沒建成,但庫房裏有現成的豆子,工具也有現成的一套,劉氏就自己組了人,照著淩湙教的那套方式,試榨了兩波,出的油雖然沒有淩湙親手弄的多,卻也算可觀,那小作坊就暫時開了起來,每日用油算是徹底告別了鬆油,現在已經能供應上兩府上下所有人的用餐需求了。


    她笑著對淩湙道,「目下咱們手上存了有百餘罐,我想讓人帶著去收豆子時賣上一賣,將咱們油坊的名聲先打出去,等油坊正式開了,客不就自來了麽?」


    這個屬於經營方麵的問題,淩湙一時還沒和殷先生說起,劉氏以前手上有陪嫁的鋪麵,知道經營上的一些事,便覷著先機提了一提,好在淩湙麵前討個巧,淩湙對此倒也不攔著,畢竟也是為城裏發展著想的好事。


    「可以,隻不許賣貴了,特別得囑咐好出城收豆的人,別弄出中間差價來。」淩湙是想到什麽就直說的性子,劉氏叫他說的一頓臉紅,淩湙要不提,她還真有打算提一提價,實在是認為淩湙報的那價格太便宜了。


    淩湙邊出門邊道,「劉嬸,掙錢不在這上麵,你別擔心營生,等磚窯廠建起來,周圍百姓自然會來買磚建房,這一項出息也很可觀,放心,我知道錢的重要性,不會讓府裏入不敷出的。」


    油的事情說完了,劉氏就猶豫的望了眼街對麵的府裏,小聲問淩湙,「湙哥兒,那小姑娘……蛇爺那眼色,瞧著像是給誰養的媳婦似的,樂一整天了。」


    淩湙皺眉望了她一眼,見她一臉探究欲,一想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當即就頗有些無語,抻腳就迴了隨意府,找到在刑所的蛇爺,帶著兩人迴了偏廳。


    蛇爺還不知道發現了何事,劉氏訕訕的不敢看他,淩湙覷著兩人神情,對蛇爺道,「讓人把南邊的竹榭收拾出來,盡快讓那小女公子搬過去。」


    說著頓了一下,頗為無奈道,「蛇爺,那小姑娘才多大?值得你這樣瞎猜測,還有,我倆差著輩份呢!」


    劉氏不太明白,眨了眨眼,「你倆隻是差著歲數吧?」她以為淩湙是嫌棄小姑娘年紀大了。


    淩湙哽了一下,無奈解釋道,「差著輩份,她嚴格算起來,算是我侄女輩的。」


    蛇爺知道兩家的淵源,頓了一下腦袋,才拍著額頭道,「哎喲,是我算差了,忘了多想一層。」


    劉氏被兩人攪糊塗了,望著兩人來迴看,淩湙也不多解釋,隻對劉氏道,「以後廚房那邊多照顧著她一點,別瞎想,那小姑娘的長輩與我本家連著親,隻這話不能與她說,你就當不知道,劉嬸,小姑娘四顧無親,隻身邊一隊隨從,你看著可別叫人欺負了她去。」


    男人心粗,有些事沒有個女性長輩跟著,小姑娘受了欺有時候都不定能清楚,劉氏聽淩湙這鄭重模樣,忙端正好身體道,「好,行,我知道了,剛看她跟馥兒頗談得來,以後就叫馥兒跟她多走動走動。」


    淩湙點頭,揮手讓她下去,瞅著蛇爺一張老臉,氣哼哼道,「我才多大,你瞎操心什麽?有那閑功夫,去操心麽□□!他比我大。」


    蛇爺叫他懟的嘿嘿直樂,但同時也有些可惜,嘆道,「那小姑娘出身多好,配五爺正合適,且年紀又小,養幾年養熟了,收在家裏,知根知底的又省心又好看的,老頭兒我就是想你過的好,有人疼有人愛的,你快別氣了,既是差著輩,這就不知道會便宜誰咯!」好一副扼腕的模樣。


    淩湙搖頭,「她是隱王的孫女,身份看著是貴,可也很尷尬,但這都不是該你操心的,行了,囑咐麽雞也別往人家麵前湊,免得將來更尷尬,人家隻是暫留在我們這一段時間,又沒說效忠的話,當個不遠不近的貴客招待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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