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湙對著麽雞點頭,「他說的對,本大人……要體驗一把他們的快樂,來呀……」


    他一聲令下,麽雞就帶著杜猗幾人上前,將連同婁俊才在內的幾位公子哥全絞了手,婁俊才眼都瞪圓了,望著淩湙道,「大人,大人,搞錯了,抓那些女人,不是抓我們。」


    淩湙笑嗬嗬道,「沒錯,沒抓錯,本大人又不愛女人,要體驗到快樂,可不得需要抓些男人來取樂嘛?正好,看你們一個個身材高挑,瘦弱肖女,扮上該很好看,來來,你們幾個婦人,過來搭把手,給他們扮上新娘妝。」


    婁俊才連著他的小夥伴,在淩湙說到後頭的時候,臉都綠了,看變態似的看淩湙,瞬間摟著自己的胳膊撮了撮,強笑道,「大人,這……這不好笑,還是別開這樣的玩笑了,女人多好看,多鮮嫩,我們……嗬嗬,我們粗糙……」


    淩湙摸著下巴不懷好意,一臉色令智昏樣,「誰說的,婁衙內皮白肖女,寬肩窄臀,一看就跟傳到我們那兒的江州兔兒爺般,是個俏嬌的倌倌仔。」


    婁俊才這下不止臉綠,頭頂都要冒煙了,望著淩湙跟被人渣了的傷心人般,叫道,「大人,我們剛剛簽的契紙,我以為……我以為……」


    淩湙搖了搖手指笑哈哈,「這是兩碼事,婁衙內,是你說要帶我體驗快樂的,別人上不如你們親自上,大人我記得你們的好,以後若你真去了塞北草原,我會看在今天的份上,多照佛照佛你的,婁衙內,你配合一下,本大人就看個新鮮,保證不壞了你們的……呃,男人那個叫啥來著?貞操?」說完上下瞟了一眼,搖頭,「你們大抵都是沒有的,所以,害臊個屁咧!」


    婁俊才叫淩湙賭的啞口,想說這不是貞不貞的問題,這是尊嚴問題,然而,淩湙直接招了人吩咐,「快快,把那些喜服喜帳,還有胭脂水粉,全給他們扮上,麽雞,一會兒你記得敲鼓啊!」


    淩馥她們驚過之後,由劉氏帶著,懵懵的去撿換下的喜服,扯爛的喜帳,又拿了裝胭脂水粉的盒子,由杜猗他們開頭,先扒了這些公子哥的衣服,強行給他們將喜服裹上身,尺寸不夠的,就用紅紗裹著當衣裳,然後頭髮打散,由著劉氏帶人給梳髻插釵。


    最後,到了上胭脂環節,婁俊才和他的小夥伴不配合,扭著臉左搖右動抿了嘴唇不張,活活讓迴過神來的淩馥她們,給畫成了鬼一樣的大花臉,報復似的給他們上足了胭脂,撲的一身香粉,沾的五顏六色,滑稽的逗的大家全樂開了花。


    終於,一群七八個精神小夥全上了拍台,淩湙坐在寬大的高背椅上,指著幾人叫價,「這個,不好看,一文錢誰要?那個,也不好看,算了當個贈品白送,要的舉手……」


    麽雞就在旁邊落錘敲鼓,樂的擠眉弄眼,到了婁俊才,淩湙站在椅子上,抻手拉了他一把,抬了他的下巴左瞧右瞅,嘖嘖有聲,「我就說你扮起來好看,果然,就是他們中間最好看的。」


    婁俊才臉上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了,覷著淩湙懷疑的問他,「你真是塞北來的?我感覺你在騙我,你說兩句羌語給我聽聽。」


    淩湙哈一聲笑噴,覺得他這聰明的不是時候,就手拍著他的臉開了口,「大晚上一出門就碰見個小美人兒,紅綢緞的新娘裳得體又合身,容長臉上單眼皮兒,粉麵桃腮紅嘴唇兒呀,輕輕一晃扭腰身,嫵媚又動人~……」


    麽雞興奮的頭髮都炸了,小鼓就著淩湙的調子敲的飛起,偏偏每個點都合上了,就著淩湙不著調的模樣,圍攏的人先是一靜,爾後轟然大笑,捶著胳膊腿的摟到了一起,指著拍台上的幾個公子哥,叫「扭個腰,扭個腰……」


    淩馥先是一愣,後而眼淚也跟著笑了出來,和劉氏互相靠著一起抹眼淚,又哭又笑,望著淩湙,心裏漲著滿滿的安全感,覺得這個突然被換到家裏的弟弟,竟比那些所謂的親人更可靠。


    之後淩湙住了聲,換了麽雞上場,杜猗他們憋著笑,架了幾個撲了一臉粉的公子哥繞地下河轉圈,走一截顛一下,跟抬花轎那樣,顛的婁俊才他們一臉絕望。


    麽雞架著鼓跟後頭接著唱,那小調子吆喝的比淩湙還油腔滑調,顛到煤礦口的時候,婁俊才的那些府衛也忍不住探頭看,眼睛瞪脫了眶似的又不敢笑,憋的臉都扭曲了。


    蓋因婁俊才他們被顛的喜裳半敞,兜著一頭臉的香粉胭脂,遠遠看去,別說,還真贏弱的跟江州兔兒爺極像,那些府衛不敢讓公子看見他們,個個縮著頭睇眼神,以為他們真要被送進「洞房」坐喜床去了。


    終於鬧夠了,婁俊才也迴過味來了,望著淩湙想怒不敢怒,漲紅著臉一副忍辱負重,事後算帳的模樣,淩湙仍然一副心平氣和樣,坐他麵前張嘴就道,「令尊如果知道你在此搭氈包,飲牛羊奶,隨時準備往塞北草原去,你猜,他還會不會放你出城玩?」


    那當然不會啊!


    婁俊才瞪眼,不甘心的把到嘴的狠話又給收了迴去。


    淩湙接著又道,「登城秦壽通羌,不日就會昭告天下,我如果把你這裏,當成他通羌秘會的基地,就你置辦的那些氈包啊,羌人裝飾啊,嘖,你說,令尊會不會受牽連啊?到時候就說你是受他指派,專門守在這裏接見突震王子的,那陛下盛怒當中,你家……哦,我忘了告訴你,突震在登城被捉了,如今該押去京畿的路上了,婁衙內……你這種地方,真是布置的太好了,巧,也太巧了,很難叫人不懷疑,你們婁家也有通羌之嫌,你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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