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老了,記性也越來越不好羅,很多故事都不記的了。”奶奶嗬嗬的笑著。
“沒關係,您再仔細想想。”
“哦!對了,以前小三兒最喜歡聽我講我小時候的故事了。我就給你講一個吧!”奶奶想了一會兒說。
“我小時候家門口有一顆棗樹,樹是七十多歲的王奶奶種的。她的丈夫去世的早,她的兩個兒子又一直在縣城工作,每個月給她寄一筆生活費,在我們那裏她的生活過的算是好的了。那個時候是搞生產隊,家家戶戶的大人都要去做事。”奶奶說著緩了一口氣,眼睛看著窗外,沉浸在迴憶裏。
那個時候生活很艱苦,我們小孩子根本就吃不飽。每天都會在地裏不停的轉悠,黃瓜才大拇指大的時候,我們就天天在田埂上盼著,等到再長大一點,我們就會去地裏偷來吃。運氣好的時候就不會被抓住,運氣不好的時候,被隊長看到了就會被揪著耳朵告到家裏去。於是大人看了就會把小孩子打一頓,生怕隊長會扣工分。隊長看小孩子也挺可憐的,往往看到大人一打,心也軟了,就說下次別再這樣了。大人忙笑著感謝隊長,還不忘訓斥小孩幾句。
過不了多久,看到地裏有熟了的東西可以吃,早就忘記被打的疼,又要跑去偷。八月份的時候,王大嬸門前的棗樹上的棗都熟了。那個時候本來什麽東西都是屬於隊上的,可是聽說王大嬸的兒子在縣上當了個不小的官,王大嬸說家門口的樹是她種的,隊裏那個時候種的都是大米,黃豆,高梁之類的,果樹也沒有幾棵,隊裏也沒怎麽重視,所以也沒有怎麽為難,就說那行,那棵樹就歸你行了。
棗樹開花到結果,我們這幫小孩子可是一直都盯的死死的,每天都眼巴巴的看著棗樹上的棗子快點熟,甚至都能數的清上麵結了多少個了。棗子還沒有熟的時候,王奶奶起初不管那麽多。等到棗子長到大拇指那麽大的時候,我們幾個小夥伴就天天在那裏轉,王奶奶也天天坐在門口守著,不讓我們有摘的機會。
我們就趁她去做飯或者是她中午睡覺的時候,拿棍子打幾個下來,雖然棗子還沒有完全熟透,吃在嘴裏還有點澀澀的,可是當時對於我們來說,那滋味別提有多好了。
記的有一次,王奶奶去做飯了,我們照常拿了一根棍子在樹上打了幾下,嘩嘩掉了很多下來,我們幾個就負責在地上撿。王奶奶忽然從屋子裏出來了,手裏拄了一根拐杖。看到我們就追了出來,嘴裏還一邊罵罵咧咧:“你們這幫小兔崽子,你們這幫小鬼,來偷我的棗子……”
我們嚇的一哄而散,王奶奶是民國時期的人,裹著小腳,走路搖搖晃晃的,自然是追不到我們,我們一邊跑還一邊對她做鬼臉。
“你們別跑,跑了也沒用,等一下去告訴你們大人,叫他們教訓你。”王奶奶氣的在後麵說。
那個時候我們最怕的就是別人告狀到大人那裏去了,我們幾個生怕她去跟大人說,在外麵磨蹭到了天黑才迴家,家裏一片平靜,媽媽隻是說我怎麽玩那麽晚,快洗手吃飯。我才鬆了一口氣,我們幾天都沒有再去摘她家的棗子。
可過了幾天看到風平浪靜,又開始按捺不住了。王奶奶偶爾也會逮住我們,可沒有一次去告訴大人的。後來她摘棗的時候,我們幾個都不約而同的去幫了忙,摘了整整一小筐。她笑嗬嗬的給我們一人分了一大捧。那次是我們吃的最香最甜的一次。
後來生產隊解散了,我們各家各戶都分到了田,家裏的活多了起來,長大了好像對小時候那些事都不感興趣了。王奶奶家的樹也因為別人要建房子挖掉了。
奶奶說完,眼睛裏全是笑容,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也生動了不少。“仿佛那些事是昨天經曆的,可是一眨眼我的頭發都白了,以前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的快過,可是等到自己意識到的時候,才發現,天啊,我都這麽大歲數了。”奶奶說到這裏,眼神有些傷感的的看著我。
“奶奶……”我往她身上挨的更緊了。童年永遠是最快樂,最難忘的這一點不可置否。真希望永遠不要長大,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每一個人都要經曆過生活的酸甜苦辣才算是完整的人生。32
“丫頭,好好珍惜你的青春吧!”奶奶輕輕的用手撫著我的臉龐,寵溺的看著我,我點點頭說:“我會的,奶奶。”
“丫頭,你相信嗎?其實人越老越脆弱。尤其是一個人的時候,迴憶以前的那些事,總覺得曆曆在目,可再仔細一迴想,那些事已經離自己那麽遠了。總覺得自己離死亡不遠了,其實生老病死是生命的輪迴,我不怕真的。”奶奶傷感的看著窗外說。
“奶奶,您身體那麽好,一定還可以活個十年八年的。”我努力使自己保持微笑的說。“奶奶已經這麽大歲數了,隻是一想到小三兒,他還那麽年輕,就這樣走了。想想老天爺真是不公平。”奶奶說到這裏,眼淚一顆一顆滴到了手背上。
“奶奶……”我的心像被什麽堵住了一樣,連唿吸都很困難了。
“奶奶,這都是上天注定好了的,我們沒有辦法改變了,我們隻有堅強的麵對。奶奶,還有我不是嗎?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的。”我擁著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才使眼淚沒有掉下來。
“沒關係,您再仔細想想。”
“哦!對了,以前小三兒最喜歡聽我講我小時候的故事了。我就給你講一個吧!”奶奶想了一會兒說。
“我小時候家門口有一顆棗樹,樹是七十多歲的王奶奶種的。她的丈夫去世的早,她的兩個兒子又一直在縣城工作,每個月給她寄一筆生活費,在我們那裏她的生活過的算是好的了。那個時候是搞生產隊,家家戶戶的大人都要去做事。”奶奶說著緩了一口氣,眼睛看著窗外,沉浸在迴憶裏。
那個時候生活很艱苦,我們小孩子根本就吃不飽。每天都會在地裏不停的轉悠,黃瓜才大拇指大的時候,我們就天天在田埂上盼著,等到再長大一點,我們就會去地裏偷來吃。運氣好的時候就不會被抓住,運氣不好的時候,被隊長看到了就會被揪著耳朵告到家裏去。於是大人看了就會把小孩子打一頓,生怕隊長會扣工分。隊長看小孩子也挺可憐的,往往看到大人一打,心也軟了,就說下次別再這樣了。大人忙笑著感謝隊長,還不忘訓斥小孩幾句。
過不了多久,看到地裏有熟了的東西可以吃,早就忘記被打的疼,又要跑去偷。八月份的時候,王大嬸門前的棗樹上的棗都熟了。那個時候本來什麽東西都是屬於隊上的,可是聽說王大嬸的兒子在縣上當了個不小的官,王大嬸說家門口的樹是她種的,隊裏那個時候種的都是大米,黃豆,高梁之類的,果樹也沒有幾棵,隊裏也沒怎麽重視,所以也沒有怎麽為難,就說那行,那棵樹就歸你行了。
棗樹開花到結果,我們這幫小孩子可是一直都盯的死死的,每天都眼巴巴的看著棗樹上的棗子快點熟,甚至都能數的清上麵結了多少個了。棗子還沒有熟的時候,王奶奶起初不管那麽多。等到棗子長到大拇指那麽大的時候,我們幾個小夥伴就天天在那裏轉,王奶奶也天天坐在門口守著,不讓我們有摘的機會。
我們就趁她去做飯或者是她中午睡覺的時候,拿棍子打幾個下來,雖然棗子還沒有完全熟透,吃在嘴裏還有點澀澀的,可是當時對於我們來說,那滋味別提有多好了。
記的有一次,王奶奶去做飯了,我們照常拿了一根棍子在樹上打了幾下,嘩嘩掉了很多下來,我們幾個就負責在地上撿。王奶奶忽然從屋子裏出來了,手裏拄了一根拐杖。看到我們就追了出來,嘴裏還一邊罵罵咧咧:“你們這幫小兔崽子,你們這幫小鬼,來偷我的棗子……”
我們嚇的一哄而散,王奶奶是民國時期的人,裹著小腳,走路搖搖晃晃的,自然是追不到我們,我們一邊跑還一邊對她做鬼臉。
“你們別跑,跑了也沒用,等一下去告訴你們大人,叫他們教訓你。”王奶奶氣的在後麵說。
那個時候我們最怕的就是別人告狀到大人那裏去了,我們幾個生怕她去跟大人說,在外麵磨蹭到了天黑才迴家,家裏一片平靜,媽媽隻是說我怎麽玩那麽晚,快洗手吃飯。我才鬆了一口氣,我們幾天都沒有再去摘她家的棗子。
可過了幾天看到風平浪靜,又開始按捺不住了。王奶奶偶爾也會逮住我們,可沒有一次去告訴大人的。後來她摘棗的時候,我們幾個都不約而同的去幫了忙,摘了整整一小筐。她笑嗬嗬的給我們一人分了一大捧。那次是我們吃的最香最甜的一次。
後來生產隊解散了,我們各家各戶都分到了田,家裏的活多了起來,長大了好像對小時候那些事都不感興趣了。王奶奶家的樹也因為別人要建房子挖掉了。
奶奶說完,眼睛裏全是笑容,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也生動了不少。“仿佛那些事是昨天經曆的,可是一眨眼我的頭發都白了,以前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的快過,可是等到自己意識到的時候,才發現,天啊,我都這麽大歲數了。”奶奶說到這裏,眼神有些傷感的的看著我。
“奶奶……”我往她身上挨的更緊了。童年永遠是最快樂,最難忘的這一點不可置否。真希望永遠不要長大,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每一個人都要經曆過生活的酸甜苦辣才算是完整的人生。32
“丫頭,好好珍惜你的青春吧!”奶奶輕輕的用手撫著我的臉龐,寵溺的看著我,我點點頭說:“我會的,奶奶。”
“丫頭,你相信嗎?其實人越老越脆弱。尤其是一個人的時候,迴憶以前的那些事,總覺得曆曆在目,可再仔細一迴想,那些事已經離自己那麽遠了。總覺得自己離死亡不遠了,其實生老病死是生命的輪迴,我不怕真的。”奶奶傷感的看著窗外說。
“奶奶,您身體那麽好,一定還可以活個十年八年的。”我努力使自己保持微笑的說。“奶奶已經這麽大歲數了,隻是一想到小三兒,他還那麽年輕,就這樣走了。想想老天爺真是不公平。”奶奶說到這裏,眼淚一顆一顆滴到了手背上。
“奶奶……”我的心像被什麽堵住了一樣,連唿吸都很困難了。
“奶奶,這都是上天注定好了的,我們沒有辦法改變了,我們隻有堅強的麵對。奶奶,還有我不是嗎?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的。”我擁著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才使眼淚沒有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