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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同知站在人群裏仰頭看公告欄的時候,老劉頭偷偷摸摸的溜進了衙門大門,去找薑信報信了。


    老劉頭眼睛毒,已經發覺這個精瘦身長,留著山羊胡說著官話的男子頗不尋常。


    蘇同知站在人群裏聽著身邊百姓的議論。


    “原來縣衙的錢都用到了這些地方啊。”


    “原來縣衙一個月要為我們做這麽多事情啊。”


    “這個流民安置,安置得真好,你沒看現在縣裏夜裏多太平嗎?我那天在朋友家喝酒喝醉了,半夜迴家碰到了夜巡隊,嘖嘖,你們知不知道現在給我們夜巡的是誰?”


    “還能有誰啊,縣衙捕頭就這麽幾個,不是兩位何捕頭,就是薑捕頭王捕頭唄。”


    “哈哈,說得對,卻也不對,我遇到的確實是王捕頭,可他還帶著一個五人的流民小隊在夜巡。”


    “什麽?流民?他們不小偷小摸就不錯了,還能巡夜?”


    “不止呢,王捕頭看我喝醉了半夜在街上逛,就派了兩個流民護送我迴家,結果,你們猜我遇到了啥?”


    “啥?你個老李頭,說個話還賣關子,快說快說?”


    “是不是幾個送你迴家的流民把你給搶了?”


    “呸,人家好好送我迴家的,咋會搶我。我迴去這一路,又遇到一個五人的流民小隊,後來路上聊天才知道,是白大人憐惜這些流民沒有進項,特意招了一批身強體壯的流民,晚上跟著捕頭巡夜。每月給他們發點餉銀。”


    “這些流民都感恩白大人助他們,個個都盡忠職守,比那官兵還強些,聽說這個月下來,抓了不少的小賊了。現在安寧縣有了白大人,可是真得安寧嘍!”那老李頭說完,感歎得露出了笑意。


    “後來我又晚迴家幾迴,這路上現在別說地痞無賴了,連個野狗都沒有,清靜得很,清靜得狠啊。”那老李頭咂巴著嘴,感歎的說。


    “白大人真是菩薩心腸啊,”


    “白大人這一出手,既救了人,還辦了事,真是治理有方啊。”


    ……


    周圍的百姓都對白珞讚歎有加,蘇同知心中暗暗叫苦,看來這白珞在安寧縣還真是極其有威望,這想收集貪墨的證據,還真是個難題了。


    蘇同知正暗暗發愁,一旁卻角落裏卻傳出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呸,就是個貪官,還裝成一副兩袖清風的樣子,就是給你們這些傻子看的。”


    “這個道貌岸然的兔爺,長得就一副禍水像,就應該千刀萬剮,永世不得翻身。”


    蘇同知聞聲迴頭,看見遠處一個書生打扮的人站在牆角,身著直裰,衣衫幹淨,頭發束得整齊,手裏柱一根木杖。


    看去不是邋遢的乞丐,可那還算周正的臉,卻被一條長長疤痕從右眼越過鼻梁,直劃到左臉臉頰,十分的醜陋顯目。


    這條長長的傷痕,估計當時沒有好好處理,愈合得歪七扭八,像一條粗又長的蜈蚣趴在臉上一般。


    他一個人站在牆角,被疤痕壓得變形的右眼惡毒的看著衙門,整個人陰沉沉的。


    縣衙門口人來人往,卻沒有一個人理他,徑直從他麵前走過去。


    一些大姑娘小媳婦,更是遠遠的看到這個人,就小心翼翼的繞開,似乎生怕沾惹到這個人半分。


    這臉上有疤的男子卻也不以為意,吊兒郎當的朝這些女子“啐”了一口,罵道:“這種貨色還敢躲著爺,你們嫌棄爺,爺還不稀罕理你們呢,一群賤娘皮。”


    蘇同知聽這男子罵得粗俗,不由皺了皺眉頭,可想到懷裏知府交給他的免職白珞的文書,頓了頓,最後還是提步朝那醜陋的男子走過去。


    “不知這位兄台高姓大名?”蘇同知走過去,對這男子拱手性行禮道。


    那男子顯然並沒有想到會有人和自己搭話,愣了一下,這才同樣拱手迴禮道:“在下陳立,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原來這就是李鐵根案件中的那位奸夫,陳立。


    當日公審,他的臉被沈氏抓破,腿又因為白珞判罰的九十大板,被生生的打瘸。


    自此,他自知仕途無望,再無讀書的心思,鎮日裏渾渾噩噩在安寧縣城遊蕩。


    可他與良家婦通奸,又當堂嫁罪於沈氏為自己脫罪,種種行徑,讓人不齒。


    整個安寧縣幾萬人,竟無一人願意與他來往。


    即算他上酒館吃個飯,他身旁的桌位的人,都紛紛換桌離他遠遠的,隻要他在酒樓飯館裏,那飯館裏的生意就一瀉千裏,無一人進來吃飯喝酒。


    以至於,後來酒樓飯館見他就趕,連他的錢也不願意賺取了。


    他去那青樓,青樓女子竟也不願接客於他,還冷嘲熱諷道:“聽聞陳公子最愛那家世清白的良家婦,妾身卑賤,萬萬不配伺候陳公子。”


    陳立心灰意冷,花錢請了個跑腿的閑人,日日給自己從酒樓帶飯,再不願出去。


    那日裏,他正在院中自苦,卻聽到那閑人送完飯,在門外大街上和鄰居說話。


    “你這黃小子,竟給那陳書生跑腿,也不怕被人戳斷了脊梁骨。”


    “沒辦法哩,沈公子給的價高,家裏總得吃飯不是。管他好人壞人呢,給我結錢就行哩。”那閑人答道。


    “不過,這陳公子也真是走運,要不是白縣令找到真兇,隻怕他就得給那李鐵根抵命了。”鄰居大嫂說道。


    “就是,不過也因為公審,這陳公子的案子弄的安寧縣人人皆知,如今這陳公子也真是可憐,弄到如此地步,竟比那過街的老鼠,被褥裏的臭蟲都不如了。”那閑人隨口感歎了一句。


    卻不知這一句無心之語正被佇立在院中的陳立聽了去。


    陳立一下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是誰讓自己落到如此淒慘的境地,除了那個賤人沈氏,還有就是這個非要公審自己,搞臭自己名聲的白珞啊。


    那個賤人沈氏自從上次杖刑之後,就杳無音訊,自己也找不到她,可這個白珞不一樣,他就在這個縣城裏,自己隨時都能找到他啊。


    陳立的眼中放出惡毒的光來,臉上的疤痕都扭曲成了醜陋都一團,他這段時間受到的輕視和踐踏,仿佛一下找到了宣泄口,他將心中的怒意和恨意一股腦的都記在了白珞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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