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天以前經常被打,或者挨餓。


    不是借錢,就是擦點藥,億點點藥。


    對方要不是知道,他的身份,都懷疑,這家夥是打拳的。


    三五天一傷。


    “哥,大侄兒在不?”劉光天朝著屋裏瞧了眼。


    “先說啥事吧。你們玩不到一起去。”


    劉行,也就是開門的人,也是一個姓,他才幫了劉光天的。


    “哥,是這樣。我爹啊,給我了一封信,讓我去送。但是半路,它突然就著了。”


    劉光天說道。


    “這麽突然?”


    劉行是一點不信。


    “那是相當突然了。我估計,是我爹火氣大了點,紙保不住火嘛,它就著了。”


    “這紙氣性還挺大。所以,你這是要?”


    “大侄兒在家吧?我想讓他幫忙抄一下,咱大侄兒不是神童嘛。想讓他幫幫忙。”劉光天笑著說道。


    “這樣,那行,進來吧。”


    “小童,來,出來,你叔叔找你幫點忙。”


    劉行朝著裏屋喊了句。


    一個孩子出來了。


    “叔叔好……”孩子倒是挺禮貌。


    “不太好。”劉光福說了句。


    “你閉嘴。”劉光天踹了他一腳。


    “童童,幫劉叔個忙,把這個抄一下,要筆跡一樣。”


    劉光天把燒了一部分的紙,拿出來了。


    “劉叔,您這哪有筆跡啊。這不是畫麽?您家裏養狗了?這不是狗刨的嘛。誰寫的?以後可別寫了。”


    這孩子笑著說道。


    “我爹……”


    劉光天憋出兩個字。


    孩子一臉笑容,直接僵住了。


    “你這孩子話那麽多呢。趕緊給寫……畫一張。”


    劉行拍了一把兒子的腦袋。


    這算是解圍了。他兒子也沒經曆過這種事。


    孩子也不說話了,仔細看了起來。


    看完之後,更沉默了。


    二話不說,開始抄了起來。


    確實有天賦,起碼寫了九分像。


    “對了,童童,這上麵說的什麽?”


    劉光天其實倒也不至於一個字不認識。


    但是架不住劉海中這字寫的,太抽象。沒點文化底蘊,真認不出來。


    “不認識。”孩子憋了半天,才說了句。


    “一個字都不認識。”


    “不認識。”孩子還是那句話。


    “你挺有出息啊。別念了,跟哥混。”劉光福說了句。


    “你可閉嘴吧。”劉光天說了他一句。


    孩子寫完,直接收拾東西就進裏屋了。


    “這孩子挺怕生的。”劉行說了句。


    “劉哥,謝了。江湖救急,大恩不言謝。以後用得著……”


    劉光天對比了一下,兩張“圖”一樣。


    “客氣,客氣。不送了。我這得去打孩子。”


    哥倆直接出門了。


    直奔目的地,這次也不看了,確實看不懂。


    “劉童,你給我滾出來。什麽玩意兒就一個字都不認識?我送你去念書,你給我來個不認識?你不是神童嘛?”


    劉行扭頭就去找兒子算賬去了。


    “爹,你知道諦聽麽?就是西遊記話本裏,地府裏……”


    “你給我閉嘴。這話是能說的麽?這封建迷信。你給我看點好書。”


    “我能找到的書,都看過了。”


    “行了,那你說點,我能聽懂的。”劉行無奈,又欣慰。


    有個天才兒子,挺好的。


    “那封信,我不是不認識,而是我不能說。”


    “有什麽不能說的?如果有秘密,他們會找上門?”


    “確實是有點秘密。那信上說,有個叫趙一鳴的,想和婁家結親。寫信的人發現了這個秘密,要截胡,讓人去婁家遞個話。”


    “這算什麽秘密啊。”


    劉行皺了皺眉。


    “問題是,這寫信的人說,是他要娶那婁家女兒。你細想一下。”


    劉童說道。


    “臥槽,這是那老劉,要娶婁家姑娘?婁家?不會是那個大資本家吧?那個劉海中要給他們找個後娘?拋妻棄子?他們兩個還給送信去?這心真大啊。”


    劉行歎息了一聲。


    “所以,這事,真不能說,不能摻和進去。”劉童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劉行點了點頭。


    關鍵在於,被燒掉的那一部分,還有幾個字呢。


    哥倆不知道,他爹為他們求媳婦,變成了自己求的。


    “您是李表嬸?”


    (插幾句,各地稱唿習俗不一樣,父親的表哥,有叫表伯的。挺亂的,這裏就叫表嬸了。)


    劉光天看著眼前三十歲不到的女人,有些詫異。


    “你們是……”


    “劉光天,劉海中的大兒子。”


    “劉光福,老二。”


    “劉家大兒子不是叫劉光齊麽?”


    “他死了,死好些年了。”劉光福說道。


    女人皺了皺眉。


    她可是知道,劉光齊剛迴家。


    其實這裏麵是他們哥倆的事情。


    對他們來說,在他們心裏,劉光齊是死了很多年了。


    劉光福叫劉光天大哥,或者哥,從來不叫二哥。


    對他們倆個來說,劉光天就是老大,光福就是老二。劉光齊?那是外人。


    “隨便吧。你們來做什麽?”


    “我爹給您捎個信。”劉光天趕緊把信掏出來。


    女人打開看了看,皺了皺眉,這字,太醜了。


    更誇張的是,劉海中要娶婁曉娥?


    劉童不認識婁家女兒,她可是知道。


    這劉海中第一份情報,竟然要找個小媳婦?


    看到趙一鳴想娶婁曉娥,女人倒是有些意外。


    不是說和徐家姑娘嘛?


    “行了,你們先迴去吧。對了,這兩個蘋果,你們拿去吃。”


    女人一肚子火,卻還是一臉溫柔的模樣,看不出來一點火氣。


    “謝謝表嬸。”


    “謝謝表嬸。表嬸,我能問一下,您這客人多少錢一次麽?”


    劉光福突然問了句。


    “嗬嗬……滾吧。”女人輕輕一笑,然後說了句。


    劉光天拉著劉光福就跑。


    “你tm瘋了?咋滴,你還想進去一趟?要不要看在親戚的份上,給你便宜點?”


    劉光天剛出門就對著劉光福喊道。


    女人在院兒裏聽得很真切。


    她把手裏的紙捏成了一團。


    “我就是好奇問問嘛。再說了,這麽神秘,和老家夥關係一定不錯。那不得破壞破壞?”


    劉光福撇了撇嘴,低聲說道。


    “你確定沒歪心思?”


    “一點點吧。上次我們坑許大茂的時候,那真是精彩。我這不是好奇嘛。”


    ……


    哥倆說著話,吃著蘋果,往迴走。


    上次,許大茂罵了哥倆兩句。劉光福就跟了許大茂三天,終於發現,他進了這個胡同。


    劉光福找來了劉光天,兩人就翻進了那個院子裏。


    目睹了一場好戲,還在窗戶那喊了一聲。


    媳婦兒,我迴來了。


    許大茂抓著衣服就跑出來了。


    被他們哥倆給推外麵去了。


    許大茂算是吃了一把啞巴虧。


    他們也知道這胡同是什麽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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