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麽變成?這樣的?”片刻後,林詰栩總算是恢復了氣力,開口問道。


    季舒雲沉默片刻,到底是慘笑了一聲:“無非就是手足相殘這類庸俗可笑卻又足夠可悲的事情——正如你所料的那般,季景山殺了我。”


    “那這扇門?”


    “……那時候,那個紅髮的僱傭兵瘋子正衝上總部,而我想要帶著柏塔軍團去支援。”季舒雲說道,她的麵色平靜,“季景山製止了我——他告知我父親已?經作出了對?未來的完整規劃,以此為?藉口將我誘騙到神龕門前。


    “隨後,他在我的背後砍下了我的頭,並將我肢解——真的很可怕,這世界上怎麽會有人能麵無表情地、像是宰殺家畜般將自己的親生姐姐切成?碎塊呢?


    “他將我的屍體丟棄在門旁,隨後便離開了地下室。


    “……奇怪的是,我能感覺到自己已?經死了,但我似乎又還?存在著。神龕裏?的東西力量過於強大了,甚至影響了地下室內的生命循環規則,使我的一部分?自我被留存了下來,隨後我的屍體便與這扇門纏繞在一起,變成?了非生命失控體。”


    她攤開雙手,扯開嘴角笑了笑:“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個季舒雲。”


    “……看起來,你的自我保留得?還?算完整。”林詰栩說道。


    “這隻是暫時的。”季舒雲說道,“五十多年了,林詰栩,我的意識已?經要被那些汙染給?徹底腐蝕了——我想,最?多還?有兩三年吧,我就會徹底變成?怪物,一點意識都不會留下。”


    林詰栩迴想起自己和默默在門前所遇見的那個怪物。


    ……確實,它已?經臨近完全失去理智了,來來迴迴隻能說出幾個簡單的詞彙。


    “那你現在的這個狀況——能與我正常溝通的狀態,還?能持續多久呢?”林詰栩問道。


    “……持續到你離開之後。”季舒雲說道。


    林詰栩怔了一下。


    “這是季舒雲最?後能夠正常思考的生命殘餘了。”季舒雲苦笑了一聲,隨後語氣平靜道,“你現在聽見的每一句話,都是她的遺言。”


    林詰栩沉默片刻:“……我很遺憾。”


    “自從我做了那個和你有關的夢之後,我就一直在想著……”季舒雲說道,“我想著,如果當初林詰栩真的來找了我,讓我提防季景山,而我保下了他的命,該有多好——”


    林詰栩沒有說話,隻是平靜地看著她。


    “我知道,你看不起像我這樣的人,就如同?當年的我看不起你那般。你更不會瞧得?上沉溺於過去、後悔當初走錯了棋的敗者行為?。”季舒雲坦然地笑著,“但如果你和我一樣,被關在地下室暗無天日幾十年,除了和噁心的肉塊與鑽進腦子裏?的瘋狂念頭相處之外無事可做,你也?會變得?和我一樣不可理喻的。


    “所以……很抱歉,剛才?對?你發瘋。”她接著說道,“畢竟,我實在太無聊,而歲月實在太漫長,對?你的埋怨逐漸變成?了恨。不過,說到底,你並不無辜。你給?了柏塔太強的壓迫感,導致他們被迫將計劃提前了——”


    “計劃?”林詰栩捕捉到了關鍵詞。


    “隻有在柏塔位於臨星城之巔時,才?能達成?的計劃。”季舒雲說道,“而你動搖了他們的位置,讓他們意識到自己的地位並不穩固——所以自然是急著要完成?計劃了。”


    林詰栩緩緩坐直了身體,他的神色也?變得?認真了起來:“告訴我,季舒雲。”


    “……嘖,我還?真是喜歡你這求人的樣子,林詰栩。”季舒雲笑了起來,“這說明?你也?不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那麽問題來了,我憑什麽告訴你?”


    林詰栩抬眼看她,重複道:“告訴我,我幫你復仇。”


    季舒雲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


    她說道:“空頭支票。”


    “空頭支票是你現在唯一能得?到的東西了。”林詰栩說道,“要麽就接著,要麽就一無所有地死去。”


    他的語氣平靜到冷酷的地步。


    季舒雲定定地看著林詰栩。


    她忽然意識到,那個在她麵前大多數時候都友t?善的、微笑著的狐狸,本質上依然是憑藉一己之力操縱了幾乎整個臨星山政壇的鐵腕統治者。


    她可以隨意地折磨、甚至消滅他的軀體。


    但在談判桌上,他從未輸過,也?絕不可能會輸。


    ……他永遠都能開出讓人無法拒絕的價碼。


    良久,她釋然一笑道:“好,我接受。那麽,我就從頭開始了,林詰栩,你可得?一個字一個字的聽好了——接下來你聽到的,將是柏塔隱瞞了兩百多年的秘密。若非我的父親和弟弟已?經徹底瘋了,世界岌岌可危,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將它告訴你的。


    “因?為?,它足以覆滅柏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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