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年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米歇爾。”


    米歇爾嘆了?口氣。


    就是這種“沒事?”,才更讓她覺得擔心。


    更何況,這次的情況和她當年遇到的事?情從性質上?來看甚至更加惡劣,更加令人?絕望。


    她甚至無法?想像夏年意識到黛比的大腦已經被?替換的時候,她的心情是怎麽樣的。


    ……是的,在這個年代,依然有很?多人?堅信,記憶才是證明一個人?擁有靈魂的最重要的東西。


    隻要腦子裏?的記憶還在,那誰在乎這個人?還是不?是原裝貨?


    隻要她能像那個原來的“她”一樣,表現出愛恨與情緒,沿著曾經的生活軌跡,將她的一生度過,就已經足夠了?。


    思考方式是一樣的,情感體驗是一樣的,性格、愛好、說話方式、人?際關係都是一模一樣的,那她們就是同一個人?。


    在這種問?題上?考慮大腦到底還是不?是原裝貨,那是隻有哲學家這種富貴閑人?才有空去糾結的爛事?。


    然而米歇爾知道,夏年不?是這種人?。


    她是個感染科義體醫生,這意味著她全身上?下沒有一處被?義體替換,意味著她是一個純粹的人?類,是一個自然誕生、未經修飾的生命,是整個臨星城最能夠感受到生命與靈魂本質的人?。


    生命與靈魂的本質到底是什麽?米歇爾自己也說不?清,她自知憑藉她小學肄業的知識水平,也參悟不?透。


    但作為一個義體改造過多次的人?類,她很?清楚,義體改造隻有第零次和無數次,一旦打開了?這扇大門,人?對自我?的認知就會越來越模糊,逐漸無法?辨認出人?類身軀與機械之間的界限究竟在哪,最終變成一個被?異化的怪物——就像那些感染了?義體病後失控的可怖畸形體一樣。


    就像她逐漸更加在乎自己人?工肺葉的修理費,甚至寧可子彈打穿的是治療費用更便宜的天然髒器。


    從某種角度來思考,這件事?情本身就怪異倒錯到令人?毛骨悚然。


    而夏年和他們不?一樣,她一定是被?異化程度最低的那個人?。


    所以,當黛比出現在她的麵前時,她恐怕……很?難過吧。


    夏年接著說道:“我?真的沒事?。”


    但她卻避開了?米歇爾的目光,挪開了?視線,隨後才說道:“總之,事?情就是這樣,我?會想辦法?繼續追查下去。”


    “你來找我?,是希望我?能和你一起調查?”米歇爾說道。


    “不?。”夏年搖了?搖頭,“這件事?情太危險了?。”


    米歇爾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危險?你應該知道我?對燈塔究竟有多麽痛恨——小年,但凡能有一點?點?機會,我?都絕對不?會放過,我?要看著他們被?挫骨揚灰!!區區危險,能算什麽東西?我?他媽天天在外麵和龍牙幫那些傻逼對著開槍就不?危險了??”


    夏年嘆了?口氣:“我?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能留下這些線索,萬一我?這邊出了?什麽事?……你可以找機會報警。”


    米歇爾抿了?抿嘴唇:“別?亂說。”


    “以防萬一而已。”夏年說道。


    “或許我?們還能找到黛比被?換下來的大腦。”米歇爾思索著說道,“小年,以你義體醫生的專業知識來看,還有辦法?裝迴去嗎?”


    夏年說道:“……或許可以吧,如果保存完好的話。”


    米歇爾拍了?拍夏年的肩膀,安慰道:“你看,事?情也還沒有那麽糟糕,沒準還是有轉機的!”


    夏年露出了?一個稍微有點?勉強的微笑。


    “無論如何,你都不?要再一個人?繼續調查下去了?。”米歇爾說道,“有什麽行?動一定要叫上?我?,明白嗎?我?知道你身手還不?錯,但人?的血肉之軀還是打不?過機械的,萬一你碰到義體人?,我?不?在你旁邊,恐怕就危險了?!”


    “是啊,到時候你就收不?到我?每個月上?供的保護費了?。”夏年笑著說道。


    “……你媽的,我?不?就頭一個月收過嗎,後來我?哪次拿過你的錢了??”米歇爾差點?吐血,隻希望夏年趕緊把這件黑歷史給忘掉。


    米歇爾把夏年送迴了?半月巷後,為了?養傷,也沒有多作停留,直接離開。


    夏年經歷了?今天的一係列事?情之後,身心疲憊,從巷口迴到自己的屋子,她走了?五分鍾,在這期間,她敏銳地察覺到有人?在跟蹤她。


    係統也注意到了?,提示道:【你被?人?盯上?了?。】


    夏年t?說道:【嗯。】


    係統:【……不?採取行?動嗎?】


    夏年似乎是因為過於?疲憊,連表情都懶得做,隻是腦海中?平靜道:【累了?,隨便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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