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舒郡主錯愕地捂著臉,癱坐在地上。


    隨即又指著蕭宴罵道:“蠢貨,就是薑令芷那個賤人害的我們!”


    蕭宴哪裏聽得進去啊,他雙眼噴火,他嫌惡地看著靈舒郡主,語氣十足的厭惡:“誰跟你是我們?你還打量著蒙我呢?分明就是,你瞧上我....非要跟我生米煮成熟飯!”


    說到最後,他語氣中還帶上了幾分似有若無的委屈,仿佛跟靈舒郡主睡了這事,讓他委屈透頂了。


    “你......”靈舒郡主氣得渾身哆嗦。


    她隨即又轉頭看向薑令芷,帶著恨意和哀求:“你說啊!你跟大家說清楚,都是你害的我,我臉都丟盡了......”


    薑令芷垂眸看了看她。


    她也知道丟人啊?跟薑令鳶合謀要害自己的時候,怎麽沒想過是不是會逼得自己活不下去了。


    薑令芷歎了口氣,很是無辜:“可我實在沒有害你,我抄完經書就去前頭大殿了。誰知道你在我屋裏做什麽?表妹,你就算是為著求姻緣,也不該如此糊塗呀!”


    靈舒郡主恨聲道:“你胡說,分明是你把我打暈的!”


    薑令芷無語:“你該追責的,難道不是摸進你禪房的賊人嗎?”


    蕭宴聽得額頭青筋跳動,低聲嗬斥道:“薑令芷!”


    薑令芷正色道:“蕭宴,發生這樣的事,做嬸子的也很同情你。”


    她扯了一下嘴角:“不過靈舒郡主生的貌美如花,你也不虧。”


    蕭宴緊繃著臉,總覺得薑令芷在幸災樂禍,可他實在想不明白,勾引自己的,怎麽會變成靈舒呢?


    靈舒郡主哭喊道,“我要迴家去,我沒臉見人了,我不想活了......”


    瑞王妃一臉心疼,掙脫開拉扯著她的下人,撲過去將靈舒郡主摟在懷裏:“我的兒!”


    隨即她又想起來什麽似的,陰冷著一張臉,伸手指著圍觀眾人威脅道:“今日之事,若有一個字傳出去,瑞王府決不會善罷甘休。”


    一時間圍觀眾人都噤了聲。


    瑞王府,那可真是惹不起哦。


    靈舒郡主依偎在瑞王妃懷裏,總算緩過來些,她的眼神落在薑令芷身上,如刀一般:“賤人,別以為我今日栽在你手上了,這筆賬我記下了,咱們走著瞧!”


    薑令芷目光澄澈地看著她:“郡主,一路走好。”


    靈舒郡主從鼻腔中哼了一聲。


    路過蕭宴時,又氣不打一處來的,朝著他踹了一腳,罵道:“蠢貨!”


    蕭宴臉色越發難看。


    這時三夫人的丫鬟香玲從遠處趕來:“大公子,您快過去看看吧,後山暈倒的,是鳶姨娘。”


    ......


    二夫人顧氏又是眼前一黑。


    叫人扶陸氏迴去禪房歇息,然後一刻不停歇的,又帶著薑令芷和蕭宴,趕去看薑令鳶。


    薑令鳶自從醒來後,就滿臉驚恐戒備,抓著被子,蜷縮在床角。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滾開啊!我是國公府四夫人...”薑令鳶嘴裏沒頭沒尾地嘟囔著幾句話,瞧著都有些神誌不清了,


    “是她害我...放開我...我給你們銀子啊...”


    三夫人趙若微在一旁解釋道:“是被賊人擄進了山林,好在廟裏的僧人去得快,到底沒有出事。


    寺裏僧人還找了大夫來診過脈,隻說是令鳶受到了驚嚇,見了紅,有小產的跡象,得好好靜養著。”


    說著,又替她解釋道:“想來令鳶是打著令芷的名義,想嚇退賊人罷了,這才被僧人誤會是蕭四夫人。”


    屋裏眾人神色各異,倒也沒人反駁三夫人的話,許是覺得,這個說辭也是說得過去的。


    至於薑令鳶說的後半句話,就沒人願意去張口解釋一二了。


    蕭宴神色複雜地看著薑令芷,企圖從她臉上看出什麽嫌疑,但薑令芷始終一臉平靜。


    默了默,他收迴視線,上前幾步將薑令鳶攬在懷裏。


    安撫了幾句,隨後又陰著臉問道:“好好的,鳶姨娘怎麽會去後山,她的丫鬟呢?”


    屋裏怯生生地站出來一個小丫鬟,迴話道:“迴大公子的話,鳶姨娘身邊,一直是夏月姐姐伺候的,從不叫我們到跟前去,當時也是夏月姐姐帶著鳶姨娘去後山,好像說著什麽燒經書祭祀的話......”


    “什麽經書?給誰祭祀?”蕭宴立刻追問道。


    小丫鬟咬了咬唇:“說是...說是,給四夫人的母親...”


    薑令鳶許是察覺到如今已經安全了,終於恢複了幾分神智。


    她恨恨地瞪了薑令芷一眼,隨即便抱著蕭宴哭著告狀:“夫君,我好心給姐姐的母親抄經書祭拜,她卻給我灌了迷藥,害我被山賊擄走!夫君,


    你要替我做主啊,她就是氣不過咱們有孩子......”


    不等她說完,薑令芷就開口說道:“我從未去過什麽後山。


    不過聽說寺裏的僧人已經將山賊扣下了,既然鳶姨娘說是我做的,幹脆叫他們來指認一番。


    若真是我害了鳶姨娘,照國法還是照家規,我任憑處置。”


    薑令芷神色一派坦然。


    薑令鳶倒是被噎了一下,這些山賊可是夏月找來的。


    若是山賊真的指認出夏月,豈不是要把自己給牽扯進來了?


    她這會兒還沒發覺夏月不見了,也顧不得多想,夏月去哪了。


    隻想著反駁薑令芷:“姐姐既然說了這話,定然是從未跟那些山賊見過麵,篤定山賊認不出你罷了。”


    薑令芷扯了一下唇角,好令鳶,不愧是薑家精心教養長大的,腦子轉得真快。


    就算這事兒最後栽贓不到她頭上,也會在所有人心裏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果然,蕭宴陰沉著一張臉,眼神冰冷地瞪著薑令芷,儼然已經生出了疑心。


    一旁的三夫人趙若微神色躊躇著,叫人送上來一條手帕:“這是在山林裏找著的,當時就扔在令鳶身邊,大夫瞧過了,手帕上還有迷藥。”


    言下之意,確實有人害了薑令鳶。


    薑令鳶越發激動起來,不顧小腹隱隱的痛楚,高聲叫喊道:“就是她,是她將這條手帕塞進我嘴裏的!”


    她在蕭宴的懷裏,越發傷心難過起來了:“夫君,我真的是好心想跟姐姐和解,卻不想,差點連累咱們的孩子...”


    蕭宴眼底滿是痛色,這會兒有些煩悶地想著,薑令芷她就這麽恨令鳶嗎?


    頓時,屋裏所有人都看著意味不明地看著薑令芷。


    而薑令芷隻看著蕭宴,提醒道:“夏月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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