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伯伊勾唇笑了下:「學聲貓叫給我聽聽。」


    也不知道怎麽的,老看這小孩兒繃著臉,莫名就起了點逗弄的心思。


    拉赫裏斯愣了下,耳尖驀地燒紅:「你竟然戲弄於我!」


    這個可惡的奴隸!


    「學嗎?」伯伊抱著手,好整以暇地問。


    拉赫裏斯氣得耳朵通紅,心想,他怎麽可能做這麽丟臉的事情,他可是整個埃及的法老王。


    「那我先走了。」伯伊抬腿要走,沒有絲毫猶豫,「總歸又不是我矮得下不來王座。」


    才走出一步,就聽身後傳來一聲極小的「喵」聲,若不是內殿足夠安靜,都聽不到聲響。


    伯伊一挑眉,迴頭去看身後臉已經紅成了蝦子的少年:「剛剛是什麽東西掉了嗎?」


    拉赫裏斯眼神兇狠地瞪著他,不高興道:「你想耍賴?」


    伯伊無辜地攤手:「但我什麽都沒有聽見啊,你叫了嗎?」


    拉赫裏斯氣苦,偏偏這人實在是沒個好心眼,擺明了不認剛剛那聲。


    「我……」伯伊剛要說走,就看眼前的小法老,兇巴巴地又「喵嗚」了一聲。


    許是怕他耍賴,這一聲的聲音格外的大,甚至驚動了守在門口的托德:「陛下,阿伊大人,是有貓闖進了內殿嗎?」


    拉赫裏斯的臉色由紅轉黑,再轉紅。


    伯伊輕笑著對外麵的人說:「沒事,是窗外經過一隻小野貓。」


    第12章 神殿的工作


    「你的手臂怎麽了?」拉赫裏斯突然注意到伯伊的手臂。


    白皙的手臂上紅了一片,看上去頗有些觸目驚心。


    伯伊嗯了一聲,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看到自己的手臂,不在意地擺擺手:「沒事,我皮膚比較敏感。」


    他的皮膚薄,毛細血管比較密,不小心磕到碰到就會留下痕跡。


    說來也是很巧,這個阿伊竟然也是這樣的敏感體質。


    昨天他剃毛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麽,一迴宮殿,手臂後知後覺地開始疼,昨晚紅得還要更嚇人一些。


    「撞到了?」大概是這人皮膚實在是太白了,以至於他甚至都忘記了這傢夥剛剛對自己的羞辱,關注瞬間被這片紅給帶偏了。


    伯伊瞥他一眼:「小孩兒不要管大人的事情。」


    拉赫裏斯:?


    「你也才比我大七歲。」拉赫裏斯不高興地反駁。


    伯伊:「但我比你高這麽多。」


    伯伊用手拉出兩人之間的差距,六十公分卻猶如天塹。


    拉赫裏斯一梗,黑著臉說:「兌現你的承諾。」


    等他長高,成為強壯的男人,一定要把今日的恥辱狠狠報復迴來,讓這個奴隸後悔今天說過的每一句話。


    「我上次看到市場有人在售賣牛奶,那應該是有牛奶的吧,每天早晚一杯,」伯伊說的其實就是現代人最常用的理論,「吃牛羊肉,雞蛋,魚類,豆類,多運動跑步跳高……」


    稍頓他又補了一句:「還有多睡覺。」


    阿蒙霍特普家族的基因很好,這小法老估計是發育期比較晚,加上營養不均衡,所以才顯得格外瘦小。


    拉赫裏斯從沒聽說過這些奇怪的理論,遲疑了下說:「你就是這樣長高的?」


    伯伊略一挑眉,笑道:「對,我就是這樣長高的。」


    他不清楚阿伊是怎麽長的,也許也是基因好,確實比身邊的人都高,他測量過,十六歲的阿伊大概有一米七還多。


    不過這套理論是經過現代科學認證的,補充蛋白質,鈣,維生素,還有充足的睡眠和適當的運動,就是長高的外部因素。


    「貧民能吃到牛羊肉?」拉赫裏斯眼裏充滿了質疑。


    以自己的了解,平民日常飲食非常簡單,大多都是以素食為主,麵包,蔬菜,水果,肉食非常有限,想要完成這套長高理論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更何況這人的前身還是奴隸,奴隸隻配喝稀粥,哪怕是啤酒都是貴族們偶爾大發慈悲的恩賜。


    伯伊抱著手,聞言聳聳肩:「那你一定不知道,貧民窟總有很多求生的方式。」


    「例如?」拉赫裏斯問。


    伯伊迴憶了下,說:「比如等在貴族的豬圈裏,或者去垃圾場,貴族們的恩賜非常豐厚。」


    他說這話時,眉眼都帶著笑。


    「你……」拉赫裏斯微怔。


    看慣了這奴隸的張狂,很多時候他甚至會忘記對方的奴隸地位,哪有奴隸這麽囂張的。


    「你父母呢?」拉赫裏斯問,「你的父母不養育你嗎?」


    要知道如果被貴族知道,自己吃剩的東西被奴隸吃了,貴族們會非常憤怒,貴族的憤怒往往意味著死神歐利西斯即將探訪。


    沒有貴族能夠忍受自己的東西被奴隸觸碰,哪怕是他們吃剩不要的。


    「父母,」伯伊唇角的弧度自然,「死了。」


    少頃,他微笑著補充道:「現在父親大概是死了。」


    「大概死了?」拉赫裏斯從來沒見過有人對生死如此含糊。


    死了就死了,沒死就是沒死,什麽叫大概死了。


    「因為我來到這裏以前,他生病了,」伯伊嘆息一聲,「很嚴重的病,照顧他的人說,他大概熬不過兩個月。」


    事實上,在他來到古埃及以前,他剛剛見過自己的父親。


    在監獄裏,那個記憶中強壯有力的男人瘦得像是一塊風幹的臘肉,眼窩深陷,身上帶著青紫的淤傷,手腕上是新舊不一的疤痕,一條蓋著一條,讓人聯想到畫素描時的排線,美感而富有藝術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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