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高科二樓,情報科辦公室。


    “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了今晚在這裏值班的井上俊生。


    井上俊生打著哈欠從行軍床上爬起來,走到辦公桌邊拿起電話:“喂?”


    “課長,不好了,監視巡捕房搜查的西村二郎被人殺死了,有人在一條巷子口的拐角發現了他屍體,隨後巡捕房的人趕到,我過去看了一眼,是西村二郎的屍體,現在巡捕房正在調查死因和尋找目擊證人!”電話裏傳來手下特務急切的聲音。


    “什麽?西村被人殺死了,那一定是地下黨幹的,我就說地下黨一定還在那片居民區,你們在那兒等著,我現在就趕過去!”井上俊生說完掛了電話,拿了衣服就急匆匆離開了特高科。


    等他開車趕過去找到幾個盯梢的手下特務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西村的屍體呢?”井上俊生問道?


    一個特務說道:“在您趕來之前,巡捕房的人派車來把屍體運走了,應該是拉到巡捕房去做屍檢了!”


    “巴嘎,來遲了!”井上俊生怒罵道。


    另外一個特務說道:“課長,西村一定是發現了地下黨的行蹤而遭到了滅口!”


    “沒錯,一定是這樣,目前封鎖還沒解除,地下黨還藏在這一帶,你們給我繼續盯著巡捕房的人和附近出入的可疑人員!”井上俊生說道。


    “是!”幾個特務答應。


    有一個特務問道:“課長,西村的屍體被巡捕房用車拉迴去了,我們就這麽算了?”


    井上俊生冷著臉說道:“怎麽可能,我現在就帶人去巡捕房找他們要人!”


    剛說完他又想到了什麽,搖頭道:“不行,我不能就這麽去巡捕房找人,他們如果說為什麽我們特高科的人會出現在他們執行任務的區域內,我怎麽說?這不是送把柄到他們手上嗎?”


    “那怎麽辦?”一個特務問道,“難道西村就這麽白死了,我們還不能承認他是我們的人?”


    井上俊生想了想說道:“這事我得立即向赤尾科長報告!”


    他在附近找了一個公用電話亭打電話給赤尾宏一。


    電話是傭人接的,對方得知井上是特高科的人,有緊急事情要向赤尾科長報告,於是讓他等著。


    足足過了好幾分鍾,赤尾宏一才來接電話。


    “我是赤尾宏一,什麽事?”


    井上俊生立即說道:“科長,是這樣……”


    他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赤尾宏一聽完之後大罵:“巴嘎,你們怎麽都是一群飯桶廢物?盯梢都能被人幹掉,你們這麽多年的訓練都是白練的嗎?盯梢為什麽要派單人行動,而不是兩人一組配合行動?”


    井上俊生隻好解釋道:“科長,巡捕房的人在搜查,我們的進入他們的封鎖區目標太大,隻能單人行動,雙人行動一準會被發現的!”


    電話那頭赤尾宏一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這事我知道了,你們繼續盯著巡捕房的人和那片區域的可疑人員!關於西村的事情,我明天給領館那邊打個電話,讓他們派人去一趟巡捕房以有一個我國公民在那一帶失蹤為由督促他們進行調查,應該能把屍體帶迴來!”


    “科長,難道西村就這麽白死了?”井上俊生忍不住問道。


    赤尾宏一說道:“我早就跟你們說過在租界行事要小心謹慎,不能暴露和承認自己特高科人員的身份,我說過沒有?你們要是承認了身份,租界就會以此為借口向高層施壓,到那時候我們會很被動!”


    “我們目前還不能與西洋列強交惡,明白嗎?”


    “嗨!”


    赤尾宏一又繼續說道:“西村被殺恰好證明地下黨的電台應該就在那片區域,說不定有他們的聯絡站在那裏,給我盯死了巡捕房的人,即便他們什麽也沒搜到撤離之後,我們也要暗中調查那片區域內居住的人!”


    “嗨!”


    ……


    清早。


    陳香菱被一陣響亮的鼾聲吵醒了,她頭還有些暈,身體還虛弱,身上也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竟然趴在一個男人的胸口。


    這下可把她嚇得不行,不過她好歹是一個情報人員,強壓著心中的驚懼,立即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不是自己的房間嗎?啊——這是張雲鶴?他怎麽光著身子跟我睡在一起?”


    陳香菱努力迴憶昨晚的情況,“當時我不小心把摔倒把水盆打翻了,掙紮了半響也沒爬起來,反而力氣越來越小,身體凍得越來越虛弱,好像昏過去了,難道後來張雲鶴過來看見我倒在地上,所以……”


    “那他怎麽跟我睡在一起?混蛋、畜牲,竟然趁人之危!”


    這時張雲鶴迷迷糊糊嘴裏發出聲音:“嗯,好癢……”


    原來是陳香菱趴在他的胸口,鼻孔出氣像是撓癢癢一樣。


    陳香菱揭開被子一看,腦子一懵,完了完了。


    隨即她看向張雲鶴的眼神就像要殺人一樣。


    “冷啊,揭被子幹嘛,蓋上!”張雲鶴迷迷糊糊囈語道。


    陳香菱一臉憤恨,張開嘴就一口咬在張雲鶴的胸口。


    “啊——”張雲鶴發出一聲慘叫,睜開眼睛一看,發現陳香菱竟然在咬自己,當即憤怒道:“你屬狗的,瘋了啊?”


    “你自己幹了什麽不清楚嗎?你這個混蛋,你趁人之危,你不是好人!”陳香菱雙眼含煞的大罵。


    張雲鶴這時終於清醒過來,怒氣衝衝道:“我幹什麽?昨晚我過來叫你不應聲,撞開門一看你躺在地上昏過去,背後的傷口也崩裂的,流了一地的血,要不是我把你抱上床給你清理幹淨,又給你把傷口縫合起來,你早就一命嗚唿了!”


    “你救了我,我是得謝謝你,難道這就是你汙我清白的理由嗎?”陳香菱委屈得快要哭出來。


    張雲鶴不由拍了拍額頭,隻好耐心的解釋道:“昨晚我給你縫合傷口之後發現你體溫、血壓和心率都低得嚇人,又不能把你送去醫院,為了給你的身體快速迴暖,我隻能出此下策,如果不這麽做,你早就涼透了!”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雖然我是抱著你睡的,可我什麽都沒幹,抱著一個嬌滴滴的女人什麽都不能做,我容易嗎我?媽的,這年頭好人真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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