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湘藍漂亮的桃花眼裏滿是疑惑,她看著他突然站了起來,然後一點點傾身靠近了她,她仰起臉看他,看著看著就明白了過來,而鼻息裏已滿是屬於他的氣息。


    少女緊張到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那就不……”


    她沒說完,他已經幹脆直接地吻上了她,剩下的‘要壞規矩’幾個字被他盡數堵了迴去。


    他的唇壓著她的唇,舌輕掃了一遍她的唇形,像是試探,然後才在她微張的唇裏,他的舌輕易地裹住她的……這個吻青澀而柔軟,克製而綿長,唇齒間還卷著奶茶的奶油香味。


    等到結束這個吻時,她頭還是保持著上仰的弧度,弧度優美的脖頸因為他大力摟住的力道微微發酸,臉頰酡紅,看著他的眼睛染上一層霧氣,有些怔怔的,像沒迴過神來,就這麽望進寒健的眼底,他覺得有種更致命的吸引力。


    耳朵裏響起他低沉悅耳的聲音:“你再這麽看我,我會以為你在邀請我繼續。”


    她心頭發顫,猛的移開了視線,一低頭才發現,抓在她手裏的他的稿紙已經被她握成皺巴巴的一團。


    再抬頭看他時,少年嘴角掛著溫軟的笑意,她羞愧的把手裏皺巴巴的稿紙捂在了他臉上,因羞而惱的斥責:“不許笑。”


    寒健在稿紙後麵悶笑出聲:“好,我不笑。”


    冷湘藍甩開稿紙,兩手用力把他推開了一點距離,終於坐直了身體,狀態像個隨時會被一點就著的炮仗:“臭流氓。”


    被罵臭流氓的少年努力憋著笑:“不好意思,第一次耍流氓沒經驗,你不滿意?”他蘇啞的問句傳入耳朵,撩得她心尖都麻掉了。


    他是怎麽做到可以一本正經耍流氓的?


    少女的臉此刻好像燒得更厲害了。如果不是自己突然一動,感覺到身下‘大姨媽’突然而來的洶湧,她還沒辦法脫離他製造的曖昧氛圍裏。偏開身子,伸長手提溜過來她的背包抱進懷裏,羞澀馬上變成羞愧難當:“我……我要……上個洗手間。”


    他一愣,剛站直身體,她如被驚到的貓,抱著包飛一樣竄進了洗手間。


    那些六年前自己覺得被遺忘的校園時光,仔細想起來:單純、幼稚,也沒太多新意。可冷湘藍卻長久地在數字油畫前想起了他和寒健最開始的細節。


    那些細節裏,沒有上演他對她深情告白的、正式追求的浪漫劇情。在他們後來真正戀愛的一段時間裏,冷湘藍有時候會委屈的嘟嘴:我很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你看你都沒有對我認真的表過白,甚至連花都沒有送過。


    而每次寒健都是以吻封緘:“那應該是我做得還不夠,讓你有這種想法。”


    迴憶有多甜蜜,現實就有多殘酷。


    窗台上的藍牙音箱裏音樂還在隨機播放著,窗戶外的陽光斜斜照進房間,是落日的淺紅。


    冷湘藍抿著唇看了一眼很快可以收尾的數字油畫,決定還是先完成,她去洗了一下畫筆,再迴到書房的時候,手機裏的音樂正好切換到非常容易被歌詞打動的一首歌――《像我這樣的人》。


    像我這樣優秀的人,本該燦爛過一生。


    怎麽二十多年到頭來,還在人海裏浮沉


    ……


    怎麽偶爾聽到老歌時,忽然也晃了神


    ……


    剛剛才從迴憶裏晃過神來的冷湘藍沒等這首歌唱完,快步走到窗台直接關了藍牙音箱。


    每個人都因為理想而在現實生活中奮鬥,所以朝著目標隻管去努力好了,該來的總會在路上。


    她想,等畫完成,還是出去轉換一下心情吧。。


    於是,在一室的安靜裏,她耐著性子一筆一劃勾勒完成數字油畫時,已是華燈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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