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滿載而歸,迴到了三合會,見到了王達延,把沉甸甸的戰利品往上一繳。別說弟兄們沒有見過這麽多金銀財寶,就是王達延也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麽些金銀財寶啊,當時眼睛就綠了。別說是一年的給養,就是三年的給養也解決了,再聽他三個人把這個事情一說,王達延心裏更是痛快了,大罵道:“原來是劉扒皮這個龜兒子呀,冒充我的身份,幹盡了壞事,可把我糟踐苦了,這下子好,我可知道是誰幹的了,就是到陰間裏,我也饒不過他。看我們明天逮住了他,非把他的皮扒下來,看看他的心是如何長得,不用說,這顆心準是又黑又髒,就是把他炒了,也是沒人吃的!就是喂狗,狗也嫌的。”


    大龍頭接著又論功行賞,行賞完畢,王達延又把大家用酒肉招唿了一頓,一個個直喝得襄陽小兒齊拍手,攔街爭唱白銅鞮。旁人借問笑何事,笑殺山公醉似泥。


    喝著酒,王達延看著屋角上的那些臭皮囊心裏就不得勁,對公韌說:“這些臭皮囊,真惡心人,快快找個地方埋了,放在這裏喝酒心裏也不踏實。”


    公韌說:“慢著,留著這些皮囊以後自有妙用。大龍頭,我鬥膽問一句,三合會以後有何打算啊?”


    王達延“嗯”了一聲,點了點頭說:“這迴你們立了大功,說明你們智能雙全,肯定我得聽聽你們的意見啊!說到以後有什麽打算,我還真沒有具體的想法,公韌啊,你就說說吧,有沒有什麽好的計策啊?”


    公韌平靜了一下心,慢慢地說道:“大龍頭啊,我們何不利用這些皮囊,找個機會,待劉扒皮外出的時候,化裝成他,然後一舉攻入縣衙,把整個香山縣城攪個底朝天呢。”


    不但王達延吃了一驚,也讓聽到此話的一些三合會員麵麵相覷,嗔目結舌,感到這個公韌膽子太大了,計劃太過冒險。張散首先就不服氣了,嘲諷道:“我說公韌啊,這迴是瞎貓碰到了死老鼠,芝麻落在針眼裏——巧了,你就別得了便宜賣乘,撿大的吹啦!”李斯也說:“你也別做夢娶媳婦——盡想好事了。要是事情都是這麽容易,我這個草鞋也就不用當了,隨便換個二百五也就能代替我啦!”


    王達延看了看那些皮囊說:“這裏頭也沒有劉扒皮的麵具和皮囊啊?”


    公韌說:“這好辦,我看了看書,這麵具的主要材料為矽膠,在劉扒皮的地穴裏都有,都叫我給弄來了。這矽膠的麵具除了具有真人的皮膚紋理和膚色外,而且還很薄,彈性好,找個稍微懂點兒繪畫的人搞一搞,未必多麽難,就連眉毛、胡子一類的東西,也叫我統統給弄來了。香山縣衙的人都聽縣太爺劉扒皮的,假劉扒皮一發話,誰敢不聽!”


    “趁劉扒皮外出的機會,化裝成劉扒皮,再把縣城控製住,似乎是有點兒可能。可是占領了縣城,你又有何打算?”王達延又問。


    “占領了縣城以後,才是最難的,”公韌說,“我們也就百十來個人,而縣城的公職人員幾十個,各種編製的兵也有幾百個,而且縣衙的後台是整個大清朝,敵我的力量太過懸殊。我們弄點兒錢糧武器,也得盡快地撤出來。所以此計我也認為並不是上策。”


    “噢——既然此計不是上策,你還有什麽好的計策?”王達延又問。


    “還有一計,就是到了大集上,帶著這些皮囊,把劉扒皮的所作所為,統統地表演出來,讓老百姓知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既挽救了大哥的名譽,也挽救了三合會的名譽,還把劉扒皮臭了一頓。”


    王達延考慮了一番說:“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兒太便宜劉扒皮了。”


    “我想也是,這也是迫不得已的一個辦法。”公韌說,“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利用劉扒皮的這些惡行和麵具皮囊做為籌碼,和劉扒皮進行麵對麵的交涉,讓我們獲得最大的利益,讓他以後再也不要幹涉我們的行動。根據目前我們和他們的力量對比,這也是我們當前沒辦法的辦法,實在是我們的力量太薄弱了啊!”


    王達延聽了這三個建議,點了點頭,對大家說:“大家夥說說,采用哪條計策最好啊?”


    李斯聽到這些計策頭都大了,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我根本就沒有聽懂,能不能再說一遍啊。”張散說:“你說的最後一條我算聽明白了,就是再進縣衙,和劉扒皮鬥法。要去你自己去啊,我可不去了,上一迴虧得我英雄機智,善於臨機應變,還差點兒叫劉扒皮強奸了,這才撿迴了一條命。要是這迴再送上門去,這不是屎克郎專往茅房裏鑽——找死(屎)麽!”


    王達延批評他說:“就你肚子裏那點兒墨水,從1數到10就不錯啦,論武功呢,能耍一套長拳就算高看你了,說運氣呢,能叫那個大淫賊沒識破就算燒了高香啦,哪還敢有什麽過高的指望。我隻是問問你們,使用他的哪條計策好,或者還有什麽更好的計策?”


    張散說:“他出的這三條計策,我可想不出來,所以也不知道到底用哪一條最好。”李斯說:“這一會兒,我總算想明白了,還甭說,這三條計策還是各有各的妙處。喂,公韌啊,你初來乍到的,是怎麽想出這些鬼點子的,我怎麽沒有想到啊!”


    公韌眨了一下眼睛說:“天機不泄露,天機不可泄露!”其實心裏在說,這些事兵書上都有,哪能是我隨便想出來的。


    大龍頭不虧為大龍頭,王達延考慮了一番說:“根據我們目前三合會的情況,還是采用公韌的第三條計策為好,這樣比較符合我們目前的實際情況。我們不和他們爭那個縣城,奪過來也守不住,我們還有我們的任務。可是這個和劉扒皮鬥法的人誰去合適呢?”


    張散知道這迴肯定不會讓他再去了,所以也就沒看王龍頭。李斯才剛把這個事情想明白,心裏沒底,所以也就趕緊避開王達延的目光。隻有公韌滿懷信心地看著王達延。


    王達延看了看公韌,點了點頭說:“既然公韌先生想得這麽周到,早就把這些事情的前前後後想明白了,就隻能辛苦你一趟了。”


    大家都聽到了,王龍頭稱唿公韌沒有直唿其名,而是稱唿公韌先生,這一聲先生叫公韌受寵若驚,趕緊作了一揖,說:“請大龍頭不要叫我什麽先生,小人擔待不起,還是叫我公韌就行了。既然主意是我為王龍頭出的,所以甘願為王龍頭走一趟,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王達延又提醒說:“公韌先生,那個劉扒皮狡猾陰險,縣衙又是他的龍潭虎穴,經營多年,你就不害怕困在那裏出不來麽?”


    公韌挺了挺胸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得一身剮,敢把劉扒皮拉下馬。與其這樣被動地挨打,還不如主動地進攻,如果這一招棋下好了,全盤就皆活了。”


    王龍頭點了點頭,笑著安慰公韌說:“公韌先生來了沒有幾天,在小宋莊就提醒我們及時撤退,才不至於被清軍炮擊,挽救了我軍,立了第一功。那時候,我還沒覺得公韌怎麽樣。公韌先生再次建議我們要及早查清楚暗藏的敗壞三合會名譽的人,並且又查清了假王達延的底細,叫人真是刮目相看,這是立下第二功。這迴又給我們獻上了三計,雖然還不知道這個計策到底會怎麽樣,但已足見他肚子裏的墨水不是你我能比的。三合會裏要是有了你這樣的人,我三合會必然會前途光明,百戰百勝,我三合會有盼了。在此,受我王達延一拜——”說著,就要對公韌施以大禮。


    既然大龍頭都這樣了,那白扇、草鞋、紅棍也隻好跟在大龍頭後麵要行禮,張散一個小兵,更是沒有張狂的資格,也隻有亦步亦趨了。


    慌得公韌急忙扶住他們說:“王龍頭啊,各位白扇、草鞋、紅棍,張散兄弟,哪能這樣,哪能這樣啊!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是三合會收留了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現在我是三合會的人,就要和三合會同甘苦,共患難,最快地使三合會走出困境,這是我的職責,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啊。”


    王龍頭拍著胸脯說:“既然這樣,我們什麽話也甭說了。我們盡量地當好綠葉,配合著你完成這次任務就是了。李斯、張散聽令!”


    二人一聲喊:“在!”“我們三人一塊兒配合著公韌完成這次任務。”


    張散“啊”了一聲,“怎麽又讓我去啊,昨天的驚嚇還沒有緩過勁來,怎麽今天又接著來了。”


    王達延罵了一句:“想當官不想?”張散說:“做夢都想。”王達延又罵道:“給你個機會你不珍惜,真是狗黑子坐轎子——不識抬舉,屬倔驢的——打著不走,牽著倒退。”


    張散被罵了一頓,也隻好說:“俺服從,俺服從還不行嗎!你就別再罵俺了。如果我真又立了大功,是不是真的讓我升官。”


    李斯又踢了他一腳:“這就看你立的功大小了,別有事沒事的就講條件。你再講條件,大龍頭可煩了啊!你就是立了大功,大龍頭也不叫你當官了。”


    (欲知四人闖縣衙怎樣,且聽下迴分解。感謝各位好友的大力支持,請收藏,請評論,請投花,請投凸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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