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劉夏便又將那目光轉向了李文彥,此刻李文彥早已經是麵無血色,蒼白得可怕。如今他已經不是跪在地上,而是那半趴在地麵,如同癱瘓了一般。


    “李文彥,你可還有話說!”


    劉夏怒斥道。


    李文彥此刻哪裏還能迴答劉夏的話?他估計自己大腦都是一片空白。


    ‘啪’


    劉夏一震醒木,直叫那縣官嚇了一跳,但是李文彥仍就如同死人一般。


    就在劉夏不知該怎麽辦之時,從外麵突然傳來一個親衛的喊聲。


    “卿柳仁帶到!”


    “傳卿柳仁!”


    很快一個穿著藍色絲綢,帶著圓頂帽,麵相猥瑣的年輕人被兩個親衛壓了進來,這猥瑣的年輕人正是卿柳仁。


    卿柳仁自然也得知了劉夏來到了偃師城,他還合計著劉夏將自己姨夫的官職提高提高,然後他便可以繼續為非作歹。沒想到今日竟然被傳訊而來。


    “跪下!”兩個親衛怒吼一聲,那卿柳仁被嚇得一下子雙膝重重的砸在了那石板地麵上。磕的他雙膝腫痛。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卿柳仁看了一眼已經癱瘓在地的他的姨夫李文彥,心中更是一片心寒。他至今還不明白怎麽就牽涉到他了。就算是自己的姨夫做的壞事太多,東窗事發了,也輪不到將他叫過來呀?此刻他開始恨起來他姨夫了,若不是李文彥,定然不會牽涉到他。


    他也不想想,這幾年來,他打著李文彥的旗號做了多少壞事。


    ‘啪’


    “卿柳仁你可知罪!”


    聽到劉夏言語,那卿柳仁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慌道:“王爺這不關小人的事,不關小人得事呀!一切都是我姨夫幹的,都是他。都是他——”


    卿柳仁一席話,頓時讓無數人對其鄙視。外麵的百姓們噓聲一片,屋內的親衛們都對他豎起了中指。當然這中指是給劉夏學的。同時那本來已經麵無血色,精神煥散的李文彥此刻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卿柳仁,怒道:“你——你——”


    此刻那李文彥心被踩得稀裏嘩啦的碎唿唿。


    “王爺!都是這個混蛋的東西打著屬下的旗號辦的事,給屬下沒有半點關係。”估計是卿柳仁一席話刺痛了那本來便已經無所謂的李文彥,使得其心中怒火滔天,此刻他想著便是死,也不能將這個混蛋留在世上。


    世界上沒人喜歡被出賣,而且出賣的人還是之前自己最信任最親密的親人。


    劉夏看也不看二人那醜惡的嘴臉。對著剛才進來的那個親衛道:“可曾尋到了琴兒?”


    那親衛臉色麵帶不忍之色,瞅了瞅那臉色憔悴,身子孱弱,仿佛風一吹便倒站著的王李氏,又瞅了瞅那坐在高堂上,滿臉肅殺之氣的劉夏,半天才道:“迴稟王爺,尋到了。不過,不過此刻琴兒已經上吊自殺——所以——。”


    “混蛋,定然是這個混蛋給害死的。”那王李氏怒喝道。聽到自己的女兒上吊自殺,她此刻精神已經麵臨崩潰,那王李氏頓時哭喊道。甚至跑到了那卿柳仁旁邊拳腳相加,見到王李氏如此的激動,兩邊的親衛們連忙將其拉開。自從琴兒被擒去,如今已過三日,三日時間能夠發生很多的事情,被卿柳仁折磨死也是可能的。琴兒是他唯一的女兒,丈夫已經被打的昏迷不醒,女兒此刻又——又上吊自殺,她估計也活不下去了。


    “卿柳仁你強搶婦女,強逼為妾,私闖民宅,打砸百姓。害死琴兒,可認罪!”


    “王爺,王爺。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卿柳仁有些顫抖。如今他才知道為什麽會將他傳訊過來,原來是東窗事發。卿柳仁撇了撇那旁邊的王李氏,心中怒罵道:老賤人,竟然向王爺告狀,等老子出去之後,定然將你們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後又看了一眼他的姨夫,此刻他心中略顯愧疚,那李文彥扭著腦袋一動不動的死死的盯著他,仿佛恨不得千刀萬剮。


    “將你搶走琴兒的經過一一敘述!”劉夏那冷冽的眼睛看向那卿柳仁,殺氣滿布大堂,直叫那卿柳仁嚇的臉色發白。顫抖不止。


    “王爺,王爺,我——我——”


    ‘啪!’


    劉夏怒拍一下醒木,道:“從實招來!”


    “搶——不不不,我們兩人相親相愛,兩情相悅——王爺王爺,小人和琴兒自小便兩情相悅,青梅竹馬,自小便私定終身,卻不想琴兒她母親,貪圖布店老板錢多,便要將琴兒許配給那布店老板之子,琴兒心痛不已。小人琴兒不高興,便帶著琴兒逃迴了小人家中。請王爺不要相信那個賤婦的話。定然是琴兒聽說了,她母親又要強逼她,這才上吊自殺,都是這個賤婦,都是她害死的琴兒,王爺不能饒了她呀!”


    卿柳仁眼珠子一轉,這些話連綿不絕的從他的口中說出,他可是知道當那些親衛們進入到他家中尋到琴兒的時候,那琴兒的確已經上吊,以卿柳仁的判斷,肯定是活不下去了,所以對於剛才親衛所說,他也沒有質疑。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敢如此說,琴兒死了,那便是死無對證,他如何說都沒人能拆穿他的謊言。


    “王爺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別聽他胡說”王李氏連忙喊道,她實在是沒有想到,在劉夏麵前,這卿柳仁還敢將事情黑白顛倒,若是劉夏聽信了卿柳仁的話,那豈不是——想到這,王李氏更加的緊張,絕對不能讓琴兒就這麽被害死。


    不行!絕對不行!王李氏眼中閃出絲絲仇恨。


    “你說你於琴兒兩情相悅?”


    “是是是是,小人從小便和琴兒認識,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卿柳仁以為劉夏相信了他的話,於是臉上露出了笑容。


    “先不說琴兒,便說那琴兒的父親如今被人打殘至今昏迷不醒。”


    還未等劉夏說完,隻見那卿柳仁臉色一變,連忙插話道:“王爺這可不是小人做的,小人真的沒做。不管怎麽說那也是琴兒的父親,小人怎敢打自己的老丈人?”


    “胡說,你胡說!鄉裏鄉親的都看到了來打我家那口子的人就是時常跟在你身邊的王四。你在王爺麵前還敢抵賴!”


    王李氏頭發散亂,麵色蒼白。


    “王李氏,可有誰看到了那般場景?”劉夏問道。


    王李氏連忙道:“迴稟王爺,旁家的王大嫂和李二嫂都看到了。是他們告訴民婦的。”


    “來人,傳二人前來!”


    “再去把那個王四傳來!”


    卿柳仁臉色微微一變,事情已經遠遠的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扭頭一撇,正看到那李文彥正朝他冷笑。這讓他心中更加的膽寒。


    “敢在王爺麵前如此耍賴顛倒是非,可真是活膩了。”


    李文彥心情有些好,看著那卿柳仁如同猴子一般,左蹦右跳被人耍著玩,這讓他心情舒暢,此刻卿柳仁不再是他的親人,而是他的仇人。


    外麵前來看劉夏審案的人越來越多了,而且還有不少人準備一會兒也讓劉夏幫他洗清冤屈。


    這時,一個親衛走到了劉夏的耳邊,附耳說了幾句話。劉夏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撇了撇那自以為是的卿柳仁,心中譏笑不已。


    很快那王大嫂和李二嫂被帶了上來,接著李四也被帶了上來。


    “李四你可認識這人?”劉夏指著卿柳仁問道。


    那卿柳仁就要示意李四說不,卻不想,那李四滿臉驚訝的看著卿柳仁,驚唿道:“卿少爺你怎麽在這,發生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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