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宮外的時候,每次參加宴會,那些男子的眼睛都恨不得黏她身上了。」


    陳方圓耳尖動了動,聽著她們這些話便氣不打一處來,轉過身瞪了一眼剛剛小聲議論的幾人。


    「你們作甚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話剛出口才察覺自己不該多嘴的,她性子直,每次都管不住自己嘴巴,她們都不喜歡跟她玩。


    「你說得倒是輕鬆,難不成陳美人你不怕?」其中一人沒好氣道。


    陳方圓捂了捂嘴,見她們白了自己一眼,她心裏懊惱,怪自己多嘴,動作不自然地扭了過去,也是,關她什麽事。


    她心裏也怕,每次沈清芙在場,旁人的眼裏哪裏還有她,她比不過她,陳方圓眼皮耷拉了一下,低垂著個腦袋。


    她身後的秋霜剛想安慰她,卻見她家小姐又像個沒事人似的抬起頭,神采奕奕地注視著上麵的皇上,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秋霜心裏鬆了口氣。


    景昭看著底下那小姑娘目光灼熱地盯著皇上的方向看,她倒是膽子大,旁人想看皇上也隻敢偷偷瞧幾眼,哪裏像她,直勾勾盯著皇上看不說,甚至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另一邊,進去到偏殿的沈清芙剛想換衣裳時,卻發現自己備好的衣裳破了個洞,眼看著是無法再穿了。


    可第一個上場的便是她,時間緊迫。


    那守著她衣裳的宮女麵上快急哭了,聲音哽咽著解釋道:「沈美人,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剛剛被人支走了一會兒,沒想到竟、」


    「都是奴婢的錯,您罰奴婢吧。」小宮女哭得肩都在顫抖,肩膀一聳一聳的,看著怪是可憐的。


    「莫哭了,我不怪你,下次注意些便是。」沈清芙拍了拍小宮女的肩膀安慰她,眼底劃過一絲暗光。


    小宮女立馬止住了哭聲,心裏一陣感激,沈美人人真溫柔,竟然沒一絲責備她,她心裏更甚愧疚了幾分,暗恨自己大意。


    沈清芙見她止住了哭聲,這才轉身離開,進入了更衣室。


    臨走前,她又讓清心迴去再拿了一套備用著,果真派上了用場。


    就在殿內的眾人翹首以盼時,沈清芙穿著一身淡雅的湖綠色衣裙款款而入。


    張美人見著她這一身打扮,麵上極快地閃過一絲不快。


    上麵的景昭卻是眼前一亮,好一個清新脫俗的雅致美人,她帶著欣賞的目光細細打量了底下的沈清芙幾眼。


    「臣妾便獻醜了。」沈清芙說完,走到古琴麵前坐下,從容淡定地開始撥弄著琴弦。


    緊接著,一陣空靈又清脆悅耳的琴音傳來,景昭聽得享受,她就說她謙虛,瞧瞧這古琴彈得堪比大師級水準。


    她在現代聽過那些大師的演奏,沈清芙的琴技和大師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曲結束,景昭還在迴味,餘音裊裊不絕於耳。


    她率先鼓掌,嫻妃也跟著鼓掌,緊接著底下的人見貴妃鼓掌後,也跟著鼓掌,一時間好不熱鬧。


    景昭當著眾人的麵直接稱讚道:「沈美人的琴技高超,選秀當日說的話果真是謙虛了。」


    沈清芙卻是麵上一緊,貴妃這是覺得她出風頭了嗎?


    「能得貴妃娘娘賞識,是臣妾的榮幸,臣妾不敢托大,比之大師,臣妾的琴技不過是尚可罷了。」


    「沈美人不必自謙,本宮聽得出好賴,皇上您覺得呢?」景昭側著身子,笑意盈盈地詢問著他,


    祁鉞麵上沒什麽表情波動,在他看來琴雖彈得不錯,不過空有技巧,缺乏感情,不過如此罷了。


    不過看著昭昭滿意,他不忍心掃她的興,便隨口應了一句:「尚可。」


    沈清芙心底浮現一抹失望,原來她引以為傲的琴技在皇上眼中便隻是尚可嗎?


    她極快收斂好自己的情緒,麵上恭敬迴道:「皇上您說得是,是臣妾獻醜了。」


    她袖口底下的手微微攥緊了些。


    陳方圓見皇上說沈清芙的琴技隻是尚可的時候,她心裏高興得都想給皇上鼓掌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般評價沈清芙的琴技。


    想來沈清芙心裏定是難過得很,她哪次彈琴的時候,不是一堆人追捧著,皇上可真有眼光。


    張美人心中暗喜,沈清芙她在皇上麵前也不過如此罷了。


    上麵的景昭注意著沈清芙的神情,瞧瞧皇上這話說得,真是傷人心了,冷冰冰的話吐出來,絲毫不管沈美人的死活。


    「皇上,您眼界高,臣妾的眼界可比不得您的,臣妾覺得不錯。」


    嫻妃見昭昭誇那沈美人,她心底不解,但是昭昭誇,她便也跟著誇了一句,「貴妃說得是,臣妾也覺得沈美人彈得不錯。」


    景昭衝著她笑了笑,不愧是姐妹,這種時候還幫著她說話。


    「沈美人演奏得不錯,本宮有賞。」


    「臣妾多謝貴妃娘娘賞賜。」沈清芙說完,故作鎮定地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一旁的陳方圓看著她過來,幸災樂禍地看了她一眼。


    沈清芙沒理會她,麵上看著平靜,可桌麵底下的雙手卻緊緊絞在了一起。


    表演並未間斷,皇上興致索然,他更多的時候是在觀察著景昭,景昭察覺到皇上的視線後,隻當是不知,認認真真地欣賞著底下的表演,看得是津津有味。


    今晚是她大飽眼福的一晚,她挺喜歡這些美人的表演,解解乏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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