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矛盾
在茶座裏，三個人好像顯得很尷尬。他們曾經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而現在卻是“陌路之人”。
“這些年你們還好嗎？”程越濤問道。
“還好，你們呢？”
“還行吧。”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陳澄試探的問著。
“你說吧。”
“你們——為什麽會突然欠下銀行那麽多的錢？”
蘭靜顯得有些尷尬，說：“這個問題還是以後再說吧。今天我們還是談談孩子們的問題吧。”
“該怎麽辦呢？”
一時間，大家好像都沒了主意，各自沉默著。
過了很久，陳澄打破了僵局：“如果你同意，我想或許我們可以順其自然。”
程越濤和蘭靜似乎都有些吃驚，蘭靜遲疑了一會：“這——合適嗎？吳崢就快要出獄了，我怕……”
“該麵對的始終是要麵對，我不想讓程逸就一輩子去迴避過去，而且我看他也迴避不了。”
蘭靜似乎明白陳澄的話語，兩個孩子的感情並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樣懵懂無知，而是傾注了自己的真情的，這在剛才兩人的表現中就可以看出：為什麽小雨在聽到程逸住院的消息後不再掩蓋和程逸的關係，不顧一切的跑來看他，為什麽程逸發病之後誰的不理，卻惟獨要向小雨說？一切都是很明顯的。可她依舊沒有任何的把握，說：“萬一……”，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隻是心裏矛盾依然。
病房中隻有程逸和小雨兩個人，程逸的情緒好像已經穩定多了。小雨削著那個程哲削了一半的蘋果，說：“你哥哥也真是的，削一半就跑了，現在又要重新來削。”
“不是你們突然進來了嗎？”
“哦，你還知道我們是走來的不是飛來的啊。剛才都嚇死我了，都不理人家。”
“……”
看著程逸又不說話了，小雨突然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麽話，畢竟這時候他還是病人，於是又很溫柔的說：“怎麽啦？我又惹你生氣啦？”
“不是的，隻是……”
小雨覺得程逸好像有什麽事情，很不願意提及，她盡管很想知道，但現在好像並不是時候。於是她也沒有再繼續的向後麵問。隻是將削好的蘋果切成一塊一塊的，用牙簽插著喂著程逸。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麽，向門外望了一眼，沒有看見她心裏擔心的那個人，而是看見程哲正站在外麵，不知為什麽，感覺到有點尷尬，什麽原因，她也說不出來。迴過頭，開始擔心另外一件事情：現在媽媽肯定已經很明白他們的關係了，到時候該怎麽跟她說呢？如果媽媽反對，又該怎麽辦？一切都是那樣的擾人心緒。不管怎麽樣，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好好的照顧床上這個剛才在她麵前傷心哭泣的男子。於是她收迴了心緒，繼續喂著手中的蘋果，又不自覺的往外麵看了一眼，沒再見到程哲，心裏始終有點怪，總覺得程哲看她的眼神並不像以前，或者說是和他言語表達的信息不一樣，可究竟怎麽迴事，她說不出來。
三人似乎也已經談好了，起身站了起來，陳澄傷感的說：“如果當年沒有出事，一切都會是那樣的圓滿。”
“好了，會好起來的，我們先看著辦吧，如果不行再想辦法。”
“那好吧，我們先迴醫院吧。”
三人迴到醫院，看見的一幕讓陳澄迴夠頭看著丈夫和蘭靜，眼神在說：“我們的決定並不妥。”
“要不然，就還是順其自然吧。”蘭靜說。
“這——”當程越濤看見和小雨在病房中說說笑笑的兒子時，他發現這個女孩並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會帶給兒子更多災難，反而正想陳澄想的那樣：她是來救贖兒子的。於是他點了點頭。幾個小時的談話結果，被眼前的一幕徹底擊敗。
“你很菜誒，連個這麽簡單的單詞都念得走調了啦。”
“你別隻說我啊，看看自己，連這個字都不認識。”程逸指著紙上的繁體字笑說道。
“你耍賴嘛，這些字都不常用的，我們又不是在古代，也不是在台灣，我幹嘛沒事跑去記繁體字啊。”
……
看見媽媽和程逸的爸媽走進病房，小雨停止了打鬧。程逸看見父母，顯出幾分的歉意，叫道：“爸、媽，靜姨，好久沒見到您了。”
一句話讓程越濤夫婦感覺無限的溫暖，他們真的沒想到兒子會主動的向他們打招唿，而蘭靜似乎也顯得很高興，上前說道：“是啊，靜姨和你吳叔叔這些年來都想死你們兩個了。”說著握著程逸的手，整個病房充滿了溫馨的氣氛。
程越濤夫婦是最開心的，他們看到了希望，不光是兒子，還有他們失去十年的友誼，還有，連他們也覺得不可思議的想法：有了個好媳婦。如果不是當年的事情，這事也早就是兩家心照不宣的想法了，隻要他們願意。
天色已經很晚了，蘭靜抱歉的說：“今天已經很晚了，我看我們明天再來吧。”
小雨好像很不舍，可她找不到留下的理由，隻好向程逸望了一眼，然後走出病房。程逸想說什麽，剛動了一下嘴，小雨已經走出了病房。
“你和小雨是不是……”陳澄明知故問道。
“程逸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臉上顯出了幾分紅暈，像是很不好意思。
陳澄看出兒子不好意思了，笑著道：“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也算是個大男孩子了，看看你那哥哥，管都還管不住呢？”陳澄很開心，隻要兒子高興平安，比什麽都讓她高興。
晚上，蘭靜向丈夫提起今天的情形，吳硯感慨萬分。心裏似乎也燃起了什麽希望，也許兩家的疙瘩能從此解開了吧。因此，他並不反對妻子的決定，同樣，他認為女兒也已經長大了，他們尊重她的選擇，而且這還可以讓程逸從陰影中走出，有什麽不好。
第二天，程逸就出院了。其他的人和以往一樣，似乎沒有太在意他和小雨的關係。這讓程逸有些奇怪，以前父母怕他見到吳崢才不讓他接近吳家，可如今卻對此事隻字不提。可當他想到小雨時，卻無限的感慨：以前他不願向任何人說自己的遭遇，自己的脆弱，可為什麽見到她時卻情不自禁的哭了出來，而哭過之後卻是那麽的輕鬆。在自己的心中，不知是在什麽時候已經深深的信賴了她，甚至是依戀。
這天晚上程越濤夫婦又緊張的跑到了兒子的房間，可當他們到的時候，同樣是虛驚了一場：程逸好好的在睡覺。當程逸聽到父母走後，從床上坐了起來，麵色蒼白，其實他又夢到了那個一直在他腦海中揮不去的場景：昏黃的燈光下，那人對他拳腳相加，為的就是讓他哭，哭給自己的父母聽，讓父母為他著急，為他而向別人屈服，他死活沒有哭！那時他才是個8歲的孩子啊！為什麽要讓他承受這樣的苦難？更可怕的是後來的一幕，那人拖掉他的鞋襪……他心中的恨，心中的恐懼，每次都足以讓他崩潰！可這次他沒有，隻上依舊無法完全控製恐懼和憤怒。蒼白的臉上在淌汗，他無法停止腦海中的那些畫麵，但其中卻一直攙雜著小雨的笑容，小雨的言語，小雨的勇敢……他狠狠的抓住被子，強製自己停下那些畫麵，他好想好想小雨，好想，如果此時她就在自己的身邊，他一定不會這樣的失控，盡管今天他比以往好了許多。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麵，他的臉有些變化，爾後像是平靜了許多。過了很久，他像是完全的平靜了下來，可臉卻變得緋紅：他在迴放一個場景，和小雨“親吻”的那個場景。在那個小亭裏，下著小雨，是小雨突然將嘴唇貼在了他的臉上……其實那次是兩個人打鬧時，小雨沒有蹲穩，倒在了他身上而發生的故事。可在他有些失控的時候，竟是這個場景穩住了他——在他加入了某些遐想之後的效應。因此他覺得很羞愧，有點像“流氓”。很尷尬的獨自笑了笑，很久沒有睡意。其實剛才自己無意間的那個遐想又在繼續了：細雨霏霏，簷雨偶爾滴落進河中，他和她相擁在一起，互相撫摩這後輩……下麵仿佛起了反應。程逸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跑進洗手間用冷水衝著自己的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又紅了起來。無奈的迴到了自己的房間，躺下很久，腦海裏是和小雨的點點滴滴，終於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的臉又紅了，昨晚好像做那種夢了……。可昨晚洗了澡，把衣服褲子全都丟到洗衣機裏去了，另外的一套李阿姨又好像沒有給他送來，房間裏好像沒褲子吧？他光著身子跑到壁櫃邊去翻，還好，翻到了一條，正往上套，李阿姨沒有敲門就進來了，手上拿著一套衣服。“對不起，我——沒想到你今天起得這麽早。”轉身準備離開，看見床上那條褲子，正想一起帶出去，程逸急忙說：“阿姨，還是，還是——我自己來，來洗吧。”
李阿姨是過來的人了，知道是怎麽一迴事，於是說：“那行。”出了門，撲哧笑了出來，她想起了那次也是冒冒失失的闖進程哲的房間，也是遇到了同樣的情景。這倒不是怪李阿姨不知道規矩，而是她恰恰怕他們出現尷尬。昨天晚上程逸很早就進了房間，她怕打擾他學習和休息，就沒有把洗好的衣服給他送到房間去，打算一早趁他還在睡覺時就放那裏，可另她沒想到的是程逸比以往足足早起了一個半鍾頭！！
程逸紅著臉出來了，和正在整理衣服的父親撞了個滿懷，手裏捏著一樣東西藏在身後。
“你幹嘛？手裏拿著什麽東西？”
“沒，沒，沒什麽。”程逸臉更是紅得徹底。
明明是有事，平時都難得見他那麽慌張過，程越濤以為有什麽貓膩，就非要看看他手上的東西。最後鬧了半天，看到了一條內褲，程逸哭笑不得，李阿姨在旁邊也不便說，又覺得好笑。
陳澄從房間裏走出，看見滿麵通紅的程逸，走過來問：“怎麽啦？”
“呃————”程越濤不知道該怎麽說，這是他的失誤。
李阿姨過來拉開的陳澄，在旁邊嘀咕了幾句，陳澄恍然大悟，笑了起來，轉身發現程逸已經不見了，問：“人呢？”
“衛生間去了。”程越濤不好意思的說道。
早飯時，陳澄對著丈夫展開了批鬥：“看看你吧，整天的忙你的客戶，先在倒好，兒子都那麽大了，還鬧出這些笑話。平時也不知道給他們講講這些事。”
“這個怎麽講嘛，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程哲在旁邊大概了解了情況，說：“媽，您就別說了。”說著向程逸那而弩了弩嘴，陳澄才發現程逸的臉紅得都可以滴出血來了。才想起自己的做法好像也不見得比丈夫好哪去。
“呀，程逸流鼻血了。”李阿姨指著程逸急忙說道。
大家慌了，急忙給他止血，搞得程逸更加的尷尬。
一家人的一個早上就這樣的忙完了。
當程逸見到小雨的時候，似乎顯得很不好意思，小雨問：“怎麽了？”
程逸支吾道：“沒事啊？”接著走自己的路，差點撞在了路燈竿上，臉又紅了起來，直看得小雨莫名其妙。
接下來的幾天，程越濤又有一次半夜跑去了程逸的房間，又是“虛驚一場”。可他有點疑惑了，難道該換傳感器了？
在茶座裏，三個人好像顯得很尷尬。他們曾經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而現在卻是“陌路之人”。
“這些年你們還好嗎？”程越濤問道。
“還好，你們呢？”
“還行吧。”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陳澄試探的問著。
“你說吧。”
“你們——為什麽會突然欠下銀行那麽多的錢？”
蘭靜顯得有些尷尬，說：“這個問題還是以後再說吧。今天我們還是談談孩子們的問題吧。”
“該怎麽辦呢？”
一時間，大家好像都沒了主意，各自沉默著。
過了很久，陳澄打破了僵局：“如果你同意，我想或許我們可以順其自然。”
程越濤和蘭靜似乎都有些吃驚，蘭靜遲疑了一會：“這——合適嗎？吳崢就快要出獄了，我怕……”
“該麵對的始終是要麵對，我不想讓程逸就一輩子去迴避過去，而且我看他也迴避不了。”
蘭靜似乎明白陳澄的話語，兩個孩子的感情並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樣懵懂無知，而是傾注了自己的真情的，這在剛才兩人的表現中就可以看出：為什麽小雨在聽到程逸住院的消息後不再掩蓋和程逸的關係，不顧一切的跑來看他，為什麽程逸發病之後誰的不理，卻惟獨要向小雨說？一切都是很明顯的。可她依舊沒有任何的把握，說：“萬一……”，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隻是心裏矛盾依然。
病房中隻有程逸和小雨兩個人，程逸的情緒好像已經穩定多了。小雨削著那個程哲削了一半的蘋果，說：“你哥哥也真是的，削一半就跑了，現在又要重新來削。”
“不是你們突然進來了嗎？”
“哦，你還知道我們是走來的不是飛來的啊。剛才都嚇死我了，都不理人家。”
“……”
看著程逸又不說話了，小雨突然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麽話，畢竟這時候他還是病人，於是又很溫柔的說：“怎麽啦？我又惹你生氣啦？”
“不是的，隻是……”
小雨覺得程逸好像有什麽事情，很不願意提及，她盡管很想知道，但現在好像並不是時候。於是她也沒有再繼續的向後麵問。隻是將削好的蘋果切成一塊一塊的，用牙簽插著喂著程逸。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麽，向門外望了一眼，沒有看見她心裏擔心的那個人，而是看見程哲正站在外麵，不知為什麽，感覺到有點尷尬，什麽原因，她也說不出來。迴過頭，開始擔心另外一件事情：現在媽媽肯定已經很明白他們的關係了，到時候該怎麽跟她說呢？如果媽媽反對，又該怎麽辦？一切都是那樣的擾人心緒。不管怎麽樣，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好好的照顧床上這個剛才在她麵前傷心哭泣的男子。於是她收迴了心緒，繼續喂著手中的蘋果，又不自覺的往外麵看了一眼，沒再見到程哲，心裏始終有點怪，總覺得程哲看她的眼神並不像以前，或者說是和他言語表達的信息不一樣，可究竟怎麽迴事，她說不出來。
三人似乎也已經談好了，起身站了起來，陳澄傷感的說：“如果當年沒有出事，一切都會是那樣的圓滿。”
“好了，會好起來的，我們先看著辦吧，如果不行再想辦法。”
“那好吧，我們先迴醫院吧。”
三人迴到醫院，看見的一幕讓陳澄迴夠頭看著丈夫和蘭靜，眼神在說：“我們的決定並不妥。”
“要不然，就還是順其自然吧。”蘭靜說。
“這——”當程越濤看見和小雨在病房中說說笑笑的兒子時，他發現這個女孩並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會帶給兒子更多災難，反而正想陳澄想的那樣：她是來救贖兒子的。於是他點了點頭。幾個小時的談話結果，被眼前的一幕徹底擊敗。
“你很菜誒，連個這麽簡單的單詞都念得走調了啦。”
“你別隻說我啊，看看自己，連這個字都不認識。”程逸指著紙上的繁體字笑說道。
“你耍賴嘛，這些字都不常用的，我們又不是在古代，也不是在台灣，我幹嘛沒事跑去記繁體字啊。”
……
看見媽媽和程逸的爸媽走進病房，小雨停止了打鬧。程逸看見父母，顯出幾分的歉意，叫道：“爸、媽，靜姨，好久沒見到您了。”
一句話讓程越濤夫婦感覺無限的溫暖，他們真的沒想到兒子會主動的向他們打招唿，而蘭靜似乎也顯得很高興，上前說道：“是啊，靜姨和你吳叔叔這些年來都想死你們兩個了。”說著握著程逸的手，整個病房充滿了溫馨的氣氛。
程越濤夫婦是最開心的，他們看到了希望，不光是兒子，還有他們失去十年的友誼，還有，連他們也覺得不可思議的想法：有了個好媳婦。如果不是當年的事情，這事也早就是兩家心照不宣的想法了，隻要他們願意。
天色已經很晚了，蘭靜抱歉的說：“今天已經很晚了，我看我們明天再來吧。”
小雨好像很不舍，可她找不到留下的理由，隻好向程逸望了一眼，然後走出病房。程逸想說什麽，剛動了一下嘴，小雨已經走出了病房。
“你和小雨是不是……”陳澄明知故問道。
“程逸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臉上顯出了幾分紅暈，像是很不好意思。
陳澄看出兒子不好意思了，笑著道：“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也算是個大男孩子了，看看你那哥哥，管都還管不住呢？”陳澄很開心，隻要兒子高興平安，比什麽都讓她高興。
晚上，蘭靜向丈夫提起今天的情形，吳硯感慨萬分。心裏似乎也燃起了什麽希望，也許兩家的疙瘩能從此解開了吧。因此，他並不反對妻子的決定，同樣，他認為女兒也已經長大了，他們尊重她的選擇，而且這還可以讓程逸從陰影中走出，有什麽不好。
第二天，程逸就出院了。其他的人和以往一樣，似乎沒有太在意他和小雨的關係。這讓程逸有些奇怪，以前父母怕他見到吳崢才不讓他接近吳家，可如今卻對此事隻字不提。可當他想到小雨時，卻無限的感慨：以前他不願向任何人說自己的遭遇，自己的脆弱，可為什麽見到她時卻情不自禁的哭了出來，而哭過之後卻是那麽的輕鬆。在自己的心中，不知是在什麽時候已經深深的信賴了她，甚至是依戀。
這天晚上程越濤夫婦又緊張的跑到了兒子的房間，可當他們到的時候，同樣是虛驚了一場：程逸好好的在睡覺。當程逸聽到父母走後，從床上坐了起來，麵色蒼白，其實他又夢到了那個一直在他腦海中揮不去的場景：昏黃的燈光下，那人對他拳腳相加，為的就是讓他哭，哭給自己的父母聽，讓父母為他著急，為他而向別人屈服，他死活沒有哭！那時他才是個8歲的孩子啊！為什麽要讓他承受這樣的苦難？更可怕的是後來的一幕，那人拖掉他的鞋襪……他心中的恨，心中的恐懼，每次都足以讓他崩潰！可這次他沒有，隻上依舊無法完全控製恐懼和憤怒。蒼白的臉上在淌汗，他無法停止腦海中的那些畫麵，但其中卻一直攙雜著小雨的笑容，小雨的言語，小雨的勇敢……他狠狠的抓住被子，強製自己停下那些畫麵，他好想好想小雨，好想，如果此時她就在自己的身邊，他一定不會這樣的失控，盡管今天他比以往好了許多。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麵，他的臉有些變化，爾後像是平靜了許多。過了很久，他像是完全的平靜了下來，可臉卻變得緋紅：他在迴放一個場景，和小雨“親吻”的那個場景。在那個小亭裏，下著小雨，是小雨突然將嘴唇貼在了他的臉上……其實那次是兩個人打鬧時，小雨沒有蹲穩，倒在了他身上而發生的故事。可在他有些失控的時候，竟是這個場景穩住了他——在他加入了某些遐想之後的效應。因此他覺得很羞愧，有點像“流氓”。很尷尬的獨自笑了笑，很久沒有睡意。其實剛才自己無意間的那個遐想又在繼續了：細雨霏霏，簷雨偶爾滴落進河中，他和她相擁在一起，互相撫摩這後輩……下麵仿佛起了反應。程逸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跑進洗手間用冷水衝著自己的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又紅了起來。無奈的迴到了自己的房間，躺下很久，腦海裏是和小雨的點點滴滴，終於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的臉又紅了，昨晚好像做那種夢了……。可昨晚洗了澡，把衣服褲子全都丟到洗衣機裏去了，另外的一套李阿姨又好像沒有給他送來，房間裏好像沒褲子吧？他光著身子跑到壁櫃邊去翻，還好，翻到了一條，正往上套，李阿姨沒有敲門就進來了，手上拿著一套衣服。“對不起，我——沒想到你今天起得這麽早。”轉身準備離開，看見床上那條褲子，正想一起帶出去，程逸急忙說：“阿姨，還是，還是——我自己來，來洗吧。”
李阿姨是過來的人了，知道是怎麽一迴事，於是說：“那行。”出了門，撲哧笑了出來，她想起了那次也是冒冒失失的闖進程哲的房間，也是遇到了同樣的情景。這倒不是怪李阿姨不知道規矩，而是她恰恰怕他們出現尷尬。昨天晚上程逸很早就進了房間，她怕打擾他學習和休息，就沒有把洗好的衣服給他送到房間去，打算一早趁他還在睡覺時就放那裏，可另她沒想到的是程逸比以往足足早起了一個半鍾頭！！
程逸紅著臉出來了，和正在整理衣服的父親撞了個滿懷，手裏捏著一樣東西藏在身後。
“你幹嘛？手裏拿著什麽東西？”
“沒，沒，沒什麽。”程逸臉更是紅得徹底。
明明是有事，平時都難得見他那麽慌張過，程越濤以為有什麽貓膩，就非要看看他手上的東西。最後鬧了半天，看到了一條內褲，程逸哭笑不得，李阿姨在旁邊也不便說，又覺得好笑。
陳澄從房間裏走出，看見滿麵通紅的程逸，走過來問：“怎麽啦？”
“呃————”程越濤不知道該怎麽說，這是他的失誤。
李阿姨過來拉開的陳澄，在旁邊嘀咕了幾句，陳澄恍然大悟，笑了起來，轉身發現程逸已經不見了，問：“人呢？”
“衛生間去了。”程越濤不好意思的說道。
早飯時，陳澄對著丈夫展開了批鬥：“看看你吧，整天的忙你的客戶，先在倒好，兒子都那麽大了，還鬧出這些笑話。平時也不知道給他們講講這些事。”
“這個怎麽講嘛，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程哲在旁邊大概了解了情況，說：“媽，您就別說了。”說著向程逸那而弩了弩嘴，陳澄才發現程逸的臉紅得都可以滴出血來了。才想起自己的做法好像也不見得比丈夫好哪去。
“呀，程逸流鼻血了。”李阿姨指著程逸急忙說道。
大家慌了，急忙給他止血，搞得程逸更加的尷尬。
一家人的一個早上就這樣的忙完了。
當程逸見到小雨的時候，似乎顯得很不好意思，小雨問：“怎麽了？”
程逸支吾道：“沒事啊？”接著走自己的路，差點撞在了路燈竿上，臉又紅了起來，直看得小雨莫名其妙。
接下來的幾天，程越濤又有一次半夜跑去了程逸的房間，又是“虛驚一場”。可他有點疑惑了，難道該換傳感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