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一下子就揪成一團,芙提委屈地哭出來,朝他伸手,「冷……」


    她喝醉了你計較這麽多幹什麽。


    段昱時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走到床邊,把那張開雙臂,像隻脆弱雛鳥般的人摟緊了懷裏。


    軟軟的一團。


    他嘆了口氣,真沒出息啊。


    「好了,睡覺吧。」


    她畏縮著往他懷裏靠,好像剛才讓她躺得愛不釋手的床是什麽地獄,死活不肯從他身上下來。


    段昱時沒辦法,隻好自己坐在床上,讓她靠著自己睡。


    但他還是高估自己了。


    兩個人的唿吸交疊在一起,隨著時間流逝越纏越緊,芙提剛吐完,胃舒服下來,頭卻越痛越厲害。閉上眼睛睡了不到幾分鍾,就掙紮著起來。


    段昱時看著她在懷裏亂扭,怎麽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她又那樣看他,依賴一樣的求救。


    他說過不會強迫她,怎麽也得讓她清醒著點個頭,可顯然現在不能。


    放開是會放開的,但絕對不是現在。


    他煩躁的心情起來了,惡意上心頭,故意壓低了聲音誘哄她,「睡不著,是不是?」


    他揉了揉她的太陽穴,從眼皮摩挲到唇瓣,指腹溫暖,動作輕柔,芙提被弄得迷糊起來。


    「唔……」


    「那做點讓你能快點睡著的事情吧。」


    他這時候倒是紳士起來了,「好不好?」


    第84章 重溫


    第二天芙提是被鬧鍾叫醒的。


    可她記得自己沒定鬧鍾,也沒有任何從疲憊裏掙紮而起的感覺。睜眼一看,居然是早上十點。


    打工人的打工魂瞬間覺醒,安排表寫的日程還歷歷在目,她一邊踢踏著拖鞋衝進浴室,在看見鏡子裏淩亂的自己時,一邊迴想起了一切。


    ……完了。


    完了。


    甚至都還沒到立秋,芙提卻打心底升起一股悲涼來。


    她酒量很差,但不會斷片,發生了什麽都記得一清二楚。


    芙提下樓的時候腿都軟了。


    好在現在已經很晚了,餐廳裏沒什麽人。她打開微信才知道今早的拍攝有事耽擱了,但保不齊這個「有事」是段昱時創造出來的。


    芙提拉開凳子坐下,旁邊突然傳來一聲盤子的顫抖。


    樂明厘和她四目相對,麵麵相覷,一時之間兩人竟都無言以對。


    對方端著盤子戰戰兢兢地坐下了,裏麵裝著一個牛奶小麵包、兩塊西蘭花、半個雞蛋和一截鱈魚腸,顯然是也沒吃早飯。


    芙提好心提醒,「小心拉肚子。」


    樂明厘點點頭。


    芙提又說,「昨天……」


    對方把食指抵在唇邊,示意她不用再說。等芙提真噤了聲,她便做了個拉上拉鏈的動作。


    從頭到尾沒發過聲,卻好像又什麽都說了。


    再看她一副「我一定會替我的好朋友保守秘密」的模樣,芙提嚼著的麵條都有種失去味道的錯覺。


    不過……嗯……這樣也好。


    也好……


    芙提沒想著解釋,反正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越描越黑。況且以她對段昱時的了解,有了一次,他就一定會想方設法纏上來。到時候再解釋也不遲。


    就這樣!


    翻篇吧翻篇吧。


    芙提一邊吸溜一邊想。


    可吃到一半,樂明厘還是沒忍住,湊上來問,「所以能不能告訴我,他到底大不大?」


    安靜的餐廳突然響起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導演組說的有事,其實是考慮到昨晚有幾個人喝多了,擔心今早錄製會效果不好,才幹脆把時間延後了。


    這本來就是個細水長流型的生活類綜藝,太體製化反而遭人嫌。


    於是在詢問過後,攝影組進了幾個嘉賓的房間采了幾個他們剛睡醒的鏡頭就當了事了。


    杜若鬆前腳關上門,段昱時後腳就從房間裏出來了。


    「昨晚走得那麽快,像腳底抹了油,」他挑起白眉,好不調侃,「怎麽今天就轉性了?上趕著來喝我的茶。」


    昨天那樽茅台來頭可不小,杜若鬆還是考慮到段昱時才帶過來了。結果目標人物沒喝兩口就跑了,如果不是沈庭安哄著他,他非得告狀告到段舒華那裏去。


    「你父母近來身體還好吧?」


    他從個小黑罐子裏倒出些白毫銀針放到茶則裏,熱水滾燙浮起白霧,和陽台外被氤氳繚繞的青山一樣朦朧撲朔。


    段昱時接過茶匙,讓它落迴茶筒,才緩緩端起杯子。


    「母親還好,父親健在。」


    青味很淡,唇齒留香。


    杜若鬆聽得直搖頭,唇邊帶著無可奈何的笑意,「他都快半截入土了,你還和他較勁。」


    段昱時想起前段時間還出現在電影發布會上的段博裕,沒接這個話題。


    「望舒呢?我聽說她迴國了?」


    這個就更不用提,「閑著呢。」


    「一眨眼你們兩姐弟都這麽大了。」杜若鬆放下茶杯,上麵迴蕩著小小的波紋,短短的芽頭漂浮在上,「可惜沒一個人有著落。」


    在老一輩人的思想裏,大抵三十而立的立有一部分是留給「成家」的。


    段望舒自然不用說。隻是弟弟也這樣不懂事、不著急。


    「再過一陣子吧。」段昱時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杜若鬆本來也就提一嘴,年輕人的事情他不操心,更不替別人家的孩子操心。卻不曾想得到這麽個答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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