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施主遠道而來,貧僧有失遠迎了。”兩人隻道沒人,不曾想一和尚兀自出現。黎弘心驚,看向剛才和尚的位置,哪裏還有身影?


    白衣公子心中微動,不對!


    黎弘卻已然漏跳一拍,手中柴禾飛向叫花子,電光火石間已交上了手,隻剩刀光劍影。而隻屋內傳出動靜的同時,守一和尚卻早下狠手,公主身旁那唯一拚命活到現在的近侍即刻身受重傷,剩公主一人立於庭院。


    皇家到底不同,皇帝雖是窩囊,和親賠款,其女兒關鍵時刻卻不失風骨。


    “所以,大漠黃沙,古刹高僧,早已死去,你,是番人?”


    “貧僧不才,而今也幸不辱命。”這般情形,和親公主之性命,不過探囊取物。


    公主將重傷口不能言的近侍安置好,看向裏麵打鬥的地方,“我確實手無縛雞之力。這一路追殺,也是你番邦安排的了?殺而後快,我不能和親,匈奴豈能罷休。和親本就是權宜之計,我若死,我大漢焉能真忍這口氣,兩國交戰一觸即發,番邦到底,坐收漁利。”


    番僧眸底一抹激賞和惋惜,“嗬嗬,漢皇好一個機敏的女兒,竟也舍得?隻可惜,美人自古多薄命,也隻來生莫再投皇家”。


    “那,裏麵還有一個是誰?”


    公主翦水秋瞳,眸中似有疑惑。


    “你是說那個叫黎弘的吧?不過是一個大漠中的盜匪罷了,許是窺見了公主你天人之姿,欲與你作帳中鴛鴦呢?”


    公主唇角勾起,“是麽?我問的,是那個執玉簫的白衣公子”。


    番僧驚疑,哪裏還有叫花子的身影,不看那乞丐其貌不揚,卻是番國內數一數二的高手,怎會?


    他朝屋內吼道,“叫花子?”卻自己悶哼一聲,迴頭,黎弘的劍已沒入胸口,“怎麽,會,——”。


    話未完,人已赴了黃泉。


    公主怔怔,實則也未曾反應過來。白衣公子還是拄著一根竹竿,又終於摸索著迴到屋裏篝火旁,似乎一切不曾發生。


    “你就是漢皇最寶貝的攬月公主?”黎弘將劍拔出拭幹了血跡,挑眉打量眼前的美人兒,“倒也有幾分膽識”。


    漢皇而今,公主皇子二三十位,攬月公主,芳姿清婉,機敏聰慧,甚得皇上愛護,是捧在手心裏的寶貝,也難怪匈奴要以她為人質了。


    “你是誰?”公主立定,不著痕跡拉開兩人的距離,可憐這般怎不被行走江湖的黎弘看破。


    “嗬嗬,那番僧說得也不錯,我是這大漠黃沙裏的盜匪罷了,稀奇什麽,隻是——”


    黎弘有意捉弄,“倏”地竄到公主身前,繞是她一身風骨,這一路的驚險也早就是強作鎮定,這下竟被嚇地退後了一步,“隻是什麽”?


    “哈哈”惡作劇的人開心了,“隻是我已有嬌妻,這帳中鴛鴦,我與公主怕是做不成了”!


    攬月知自己被嚇唬,惱怒之餘,將護送自己的近侍費力地攙扶進了屋內,白衣公子安靜地圍坐在篝火前,黎弘最後進來,小心帶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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