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賞梅宴被祁歡三個攪和後,一首麻雀詩懟得眾人滿心滿眼不是滋味兒,被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如此嘲諷,誰心裏是痛快的?許多人心照不宣地將那首麻雀詩給拋在腦後,可那首“容易莫摧殘”的詠梅詩卻讓不少人傳頌——


    永安王府那個年不到七歲的世子祁歡不僅凝神修武,詩詞文章作得未嚐不是一絕!


    王府的大門快要被那些自薦要做祁歡先生的人給踏破了,他隻能又把之前用的那麵帷帳拿出來。隻是,才幾天功夫就後悔了,他承認自己在賞梅宴上的確不爽沈宣,所以有意裝得造作了一下,可沒想到沈宣居然完全沒有想理他的意思。


    一連幾天,祁歡再次迴到了爬相府家院牆的狀態。祁歡在牆頭上嘰裏呱啦說個不停,什麽時候他帶柳白、柏燁上山捉鳥,下河摸魚,又什麽時候捉弄大皇子。


    沈宣被聒噪得煩,“啪”一聲合上木窗,獨自到後院竹林練劍去了。


    時間像長了兩條腿瘋也似的往前跑。草長鶯飛,驚蟄後便算入了春,柳白和柏燁都需要進國子監陪皇子進學,但兩家大人考慮到他們與大皇子關係不好,隻選擇了民間私塾。他們兩個一走,祁歡隻覺得春日比冬季還要漫長。


    祁歡沒再從陶罐裏收到紙條,一切都在時間的流淌中詭異地停頓住,直到一封從邊關加急迴來的捷報打破了他眼中困倦的盛京。


    “殿下!”柏燁和柳白來找祁歡時已下學,這消息還是他們私塾裏邊兒教書先生告知的,他激動道:“大家都在傳,郡主在邊境軍中殺敵擒將,連破兩員將領,功勳非常!”


    祁歡當時正睡在自製的吊椅中曬春日的暖陽,人還有些迷瞪:“郡主?什麽郡主?”


    “你姐姐徐念啊!我上次給殿下說過的,她自小被你父親帶去了邊關軍中,你怎麽忘了。”


    是了,他怎麽忘了自己還有個便宜爹和便宜姐姐,隻是她才多大?


    祁歡眯著眼問道:“我那個姐姐才隻有十三歲吧?”


    柏燁踢他一腳,沒好氣兒道:“十三歲怎麽了,快起來,還好意思說,現在盛京人人在傳徐念郡主如何厲害,更顯得你不思進取了,還在這兒睡懶覺,一天天的書也不念。”


    “欸!這你可就錯了,誰說我沒在看書的!”祁歡從自己腦袋底下抽出一本《春演集》,道:“準備送沈宣,你們覺得如何?”


    柳白有些委屈嘀咕:“殿下,我們認識這麽久了,你都沒送我和柏燁東西呢。”


    柏燁劈手躲過去翻開來瞧兩眼,嚇得趕緊丟進一旁池塘中,頭上滿是黑線:“呸,誰稀得你送。”


    祁歡還沒為他的寶貝書籍鳴冤,隻好邊伸懶腰邊道:“我那個姐姐這麽厲害,你們可得打著我的名義,仔細懲治學裏那幫給你們不自在受的小混蛋。到時候他們不服,隻管讓人去找我姐,讓我姐打到他們服氣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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