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十幾天的路程,一人一魚更熟了。


    蘇行雲最開始無聊的時候隻會教它吹泡泡,後來升上海麵教它拍皮球。


    就像逗海豚那樣,把球扔過去,怪魚會翹起尾巴,用力把球甩過來。


    它的動作很快,無論蘇行雲把球扔得多高多偏,它都會準確的把球甩過來。


    有這怪魚陪著他,他之後的路程倒也不算孤單。


    緊走慢走又是半個月之後,終於到了魔域的邊境。


    為什麽蘇行雲會知道已經到了魔域的邊境了呢,因為他進不去了,沉羽海好像被透明的東西隔成了兩半。


    海水還在蕩漾,但是他進不去。


    上上下下研究了半天,甚至在海底挖了個坑,他還是進不去。


    蘇行雲有些著急了,他真的最討厭結界啊禁製啊這些東西了,碎虛洞府裏的三個禁製把他給解麻了。


    現在看到這些透明的東西就頭疼。


    怪魚倒是可以進進出出,它盯著在海底折騰的蘇行雲,醜陋的腦袋歪了歪,然後一口把人給吞了進去。


    蘇行雲隻覺得眼前一黑,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又是一亮。


    他愣了愣神,側頭去看的時候,人已經闖進了魔域的結界。


    臥槽!這哪是什麽怪魚,這簡直是他的天使寶貝。


    蘇行雲摸了摸它的腦袋,升上海麵陪了它玩了一個小時的球,還給它取名叫乖乖。


    乖乖似乎很喜歡這個名字,不管隔多遠,隻要蘇行雲一喊,它都會飛快地遊過來。


    如此又過了十天,蘇行雲終於小心翼翼的踩上了魔域的土地,或許是因為背靠沉羽海,所以魔族對這一塊十分放心,竟然連守衛都沒有。


    蘇行雲給乖乖餵飽了靈石,才與它道了別。


    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陣旗,布起了傳送陣。


    當初說好的裏應外合,外合的人早就已經到了,隱蔽在魔域的周邊。


    裏應卻還沒有動靜。


    蘇行雲那頭遲遲沒有反應,各門各派一個個心慌不已,生怕他會出現什麽狀況。


    這會見陣法終於亮起,所有人的一顆心才落了地,一個個抬腳踩入了陣法中。


    蘇行雲看著從傳送陣裏走出來大批大批的修士,唇角的笑熠熠生輝。


    那麽,屠魔行動就可以正式開始了。


    他們這邊早有準備,所以一出現就打了魔族一個措手不及,戰況一邊倒的傾斜向他們。


    第三天的時候,裏應外合的大部隊快要碰麵了,蘇行雲一邊殺魔,一邊往外找起了越爻。


    越爻顯然和他的想法一樣,隻不過越爻更著急,太久沒見到他了,擔心他會出事,眼見著快要碰麵了,一路橫衝直撞的殺了過來。


    他身上到處是血漬,連覆眼的白綢巾上都染上了深深淺淺的殷紅。


    蘇行雲分不清那是他的血,還是敵人的血,一時心驚肉跳。


    「爻爻……」


    「師尊。」越爻狠戾的一劍刺穿了對麵魔人的腦袋,顧不得手背濺上的紅紅白白,飛快奔向蘇行雲,焦急的問:「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越爻鬆了一口氣,這一個月來他真的每天都活在擔驚受怕裏,現在見到他完好無損的出現,那顆焦慮得破破爛爛的心,終於重新放迴了肚子裏。


    他想去牽蘇行雲的手,狠厲的劍鋒從耳側傳來。


    越爻將蘇行雲拉向身側,抬手格擋開那道劍刃。


    「越爻,好久不見。」


    聲音嘲弄刺耳,越爻卻很熟悉。


    「桑臨。」


    「是我。」桑臨手上的劍招招狠厲,一邊還笑盈盈道:「你怎麽還是瞎的,怎麽?穀主那個老不死的手殘了……」


    「你閉嘴。」越爻皺眉,這個傢夥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討厭。


    從前他們的關係還算好,因為他和桑臨一起入的神醫穀。


    他去治眼睛。


    桑臨去拜師。


    鬧掰的那一天是因為,穀主說桑臨悟性太差,不願意收桑臨為徒,讓桑臨拜他手下的辰香子為師。


    辰香子甚至都算不上醫師,他隻能算熬藥師。


    穀主說,憑他的悟性,還是不要動手術刀了,免得誤人性命。


    桑臨還沒來得及反駁。


    轉頭就見穀主好聲好色的問越爻,換完血以後,把他眼睛治好了能不能留下來,他會收他做親傳弟子。


    越爻拒絕了,桑臨臉都氣綠了。


    於是從那天起,桑臨就記恨上了他,明裏暗裏欺負他,處處給他使絆子。


    針對他就算了,但是有一天,桑臨居然妄圖對阿絮下手,然後被穀主果斷趕下了山。


    他們有十多年沒見了,但是沒想到桑臨竟然入了魔。


    越爻揚了揚唇角,迴擊的動作幹脆利落:「穀主說的沒錯,你不旦悟性差,心性更差,難怪穀主不收你。」


    桑臨的目光滲著入骨的寒意,手中的劍更是招招致命:「那也比你這個可憐的瞎子要好。」


    蘇行雲原本在殺周圍的小嘍囉,聽到這一句話後,忍不住插嘴道:「越爻不可憐。你才可憐。進神醫穀拜師,穀主不要你,藍長老不要你,張主事也不要你。」


    蘇行雲是知道怎麽戳人肺管子的,「他們都看不上你,你才是這世界上最可憐的可憐蟲。」


    與人決鬥最忌諱的就是分心,可桑臨真的被人戳到了痛處,心口都仿佛被人紮了一刀子,氣得渾身發抖,劍都要握不住了。然後他的心口就真的被越爻剌了個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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