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蘭一聽急了,掙紮著想甩開拽著她的小表妹下去。


    下麵危險,小表妹當然不敢放開她,死死地拽住她的胳膊,


    “姐,姐!你冷靜點,姐夫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的!”


    祝元心中同樣也是一片雜亂,人不在下麵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而且他也不是很信得過豆蘭家的親戚,誰知道誰跟誰一夥的。


    於是他上前,要自己下去看看。


    周班攔住了他,臉上的緊張快要掩飾不住,


    “既然,既,既然人不在下麵,會不會是去了別的地方,要不我們再去找找?”


    祝元憋了一上午的惱意終於完全爆發出來,扯著周班的衣領威脅到,


    “你他媽現在告訴我,萬璞玉究竟怎麽了?”


    身邊的人都跟周班沾親帶故,自然是幫著把他拉開,


    “哎哎哎,有話好說別動手啊!”


    上麵亂作一團,第一個下去的表叔已經順著繩子艱難地爬了上來。


    他帶上來的還有一件外套,祝元一眼就認出是萬璞玉的外套,搶過來仔細查看。


    外套很多地方都被碎石割破,還沾著斑斑血跡。


    如果下麵也有不少血跡的話,這可不太妙。


    他現在腦子很亂,想不到受傷的萬璞玉是被周班給轉移走了,還是他自己拖著一身傷離開去求救。


    祝元定了定心神,把外套丟給豆蘭,


    “我得下去看看。”


    周班看了表叔一眼,像是在征求意見,又像是在詢問什麽。


    在祝元看不見的背後,表叔衝著周班微微搖搖頭,周班緊皺著眉頭,這次沒有攔,交代人幫忙給祝元掛上繩子。


    這會兒可能是出於擔心,祝元竟然順著繩子往下爬得特別順利,很快就到了折角的位置。


    這個折角是往裏收的,如果是直接從上麵摔下來,到了這裏又會被摔一次,速度夠快的話估計腦袋都要摔爛。


    這種程度的地形,他有些駕馭不了,靈機一動沒有往下爬,而是繼續把繩子往下放,把自己垂下去。


    折角下麵的崖壁上果然血跡斑斑,萬璞玉滾下來的時候肯定是重重地撞在了上麵。


    如果最先撞擊到的位置是後腦或者臉的話……


    後果不堪設想。


    萬璞玉繼續往下,從這個位置開始往下一路都布滿血跡,並且越來越多。


    萬璞玉的外套不知道表叔是在什麽地方找到的,但萬璞玉在崖壁中段一處位置找到了一片牛仔布料碎片。


    萬璞玉身穿的,好像就是一條深色的牛仔褲吧?


    布料碎片掛在一支比較高的硬草上,應該就是被草杆掛住又扯下來的。


    種種跡象都表示著不妙,但萬璞玉究竟去了哪裏?


    再往下,就已經可以著地,崖底深處跟崖壁一樣,也是亂石雜草叢生,想必多年來很少有人踏足這片地方。


    斑斑血跡一直延續到崖底,但詭異的是,到了崖底,血跡竟然就消失了。


    渾身是傷的萬璞玉,總不能到了崖底就憑空消失了吧?


    祝元越來越著急,因為受身上繩子的控製,隻能在崖底小範圍地轉了幾圈,


    “萬璞玉!”


    他大喊著,


    “能聽到萬璞玉!你給我吱個聲啊!”


    迴應他的依舊什麽都沒有,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上方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是又有人下來了。


    祝元抬頭一看,沒想到是豆蘭。


    她的動作要比他快得多,幾乎一刻沒有遲疑的就下到了崖底。


    “怎麽樣?確實找不到人?”


    豆蘭神情焦急地湊過來。


    祝元無奈地搖了搖頭,把手裏的布料遞給她,


    “這應該是從萬璞玉褲腿上扯下來的。”


    豆蘭氣憤地咬咬牙,


    “這個該死的周班,萬璞玉但凡出一點事兒,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不知道怎麽說好,總之,我感覺周班跟錢嬸的行為都挺不對勁的,”


    祝元邊說著突然想到,昨晚錢嬸不是進過孟阿姨房間麽,


    “對了,昨晚錢嬸去跟孟阿姨說什麽了?”


    昨天晚上,孟阿姨房間裏豆蘭也在。


    提到這個,豆蘭的表情就變得有些怪異,


    “還能怎麽樣,露出狐狸尾巴唄。”


    原來錢嬸就是周班的母親,他們這次來奔喪,哪裏是看在周班表姨的麵子上,而是另有賊心。


    昨天晚上,錢嬸先是在孟阿姨麵前大肆的貶低了一通萬璞玉。


    說他打扮得像個流氓,行為跟說話方式非常野蠻,不尊重長輩都是基礎方麵。


    進階方麵這個大嬸直接選擇攻心,分析豆蘭跟萬璞玉家世身份懸殊,告誡孟阿姨跟豆蘭小心不要被他給玩弄了。


    知道事情真相的豆蘭跟孟阿姨當然不會聽進去,不過還是非常給麵子的跟錢嬸聊下去,套她之後的話。


    果然,在看到孟阿姨像是有所聽進去,錢嬸有些得意的把自己兒子給推了出去。


    說周班跟豆蘭也算是青梅竹馬長大,一直感情都很好。


    周班這孩子不好意思表達出自己的感情,就讓她這個當媽的幫忙說。


    “……說什麽本來想默默地關照我,現在看到我被人騙很著急,不得不表達出自己的感情,”


    豆蘭說著,臉上的表情很是嘲諷,


    “要不要臉啊,我聽著都犯惡心。”


    雖然心中已經有些想法,但祝元還是震驚的挑了挑眉,


    “這個周班,看上去比你大不少吧?”


    豆蘭點點頭,


    “是啊,比你年紀還大。”


    真是瘋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人,竟然說對一個尚未成年的小姑娘心動。


    聽上去,就好想揍他啊。


    昨天豆蘭隻說自己已經拿到了父親的遺書,遺書中的內容並沒有明說。


    錢嬸這表現,倒像是自投羅網。


    祝元思考了一下,


    “要這麽說的話,孟叔叔被打傷送去醫院檢查的時候,周班是不是也在?”


    但當時豆蘭不在家,關於這一點她後來也沒想著打聽過,得迴去問一下孟阿姨。


    在崖底尋找無果,就算著急也隻能先上去了。


    也許周班說的是真的,萬璞玉可能是去了別的什麽地方。


    真是這樣的話,那時間耽誤不得,他們人必須得盡快把所有的山路搜索一遍。


    萬璞玉受了傷,可能根本走不遠,要是倒在什麽犄角旮旯一直流血就更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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