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鏡楚反應,淩懷蘇一步湊上來,三下五除二挑開了他的衣襟,不安分的手狎-昵地撫上腰身。


    淩懷蘇在他耳邊低笑道: 「不正經的夢做了這麽多,考不考慮付諸實踐」


    說著,他還屈起膝蓋,有意無意地磨蹭了一下。


    鏡楚渾身一震,差點悶哼出聲,魂靈都麻了。


    他「啪」地攥住淩懷蘇作亂的手,寬闊的胸膛不住地起伏,好像一把火燒進了血裏,哆嗦得說不出話。


    兩人貼得太近,任何變化都無所遁形,淩懷蘇大尾巴狼似的好生欣賞了一會鏡楚侷促的樣子,終於決定大發慈悲,不戲弄他了,微微退後了半步: 「算了,今天就先放你一馬,等……」


    「等」後麵的話,淩懷蘇沒能說出口,鏡楚忍無可忍,反客為主地把他按在了池壁上,一口叼住了他的喉結。


    他像隻被逼急了的肉食獸類動物,再難容忍屢次挑釁的獵物,終於失了控。尖牙來迴輕輕噬咬他頸側,泄憤似的留下好幾個牙印。


    這變故令人措手不及,淩懷蘇「唔」一聲,一股說不出的戰慄感一路從後脊衝到了天靈蓋,整個人控製不住地軟了半邊。


    他聽見鏡楚氣息不穩地啞聲道: 「不招惹我,你不得勁是吧」


    淩懷蘇: 「……」


    他好像一時玩脫,引火燒身了。


    *


    鏡楚有一雙很好看的手。


    生得極好,手指長而直,用力抓握時,手背會繃起分明的筋線,寥寥幾道青筋在上方鼓現。


    就是那樣一隻手,此刻隱沒在衣料之下,來來迴迴。


    有水珠沿著額角滑落,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泉水,淩懷蘇也無暇細究了,他唿吸很亂,難以承受地眯了下眼,微顫的眼睫間是一片潮濕朦朧。


    ……是誰說先天靈物對這些一竅不通的


    鏡楚俯下-身吻他,將那些胡亂的聲音盡數堵了迴去。


    淩懷蘇隻是覺得熱。


    水也熱,人也熱,燙得他四肢百骸都快要燒著了。


    情迷意亂的間隙裏,淩懷蘇抬手虛虛一抓,在鏡楚鎖骨附近摸到了一個有點硌手的物什。


    還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麽,陡然一陣痙攣,識海裏轟然掀起一片空白,決堤滅頂似的將他淹沒。


    淩懷蘇的眸光便徹底渙散了。


    ***


    等淩懷蘇睜眼的時候,已是天光大亮,金烏高懸。


    他輕輕一偏頭,被窗簾縫隙透過的陽光晃了眼的那一刻,忽然間有些恍惚。


    上輩子,反噬的魔氣常常折磨得他整宿難眠,他已經不記得有多久不曾睡到日上三竿了。


    他撐著坐起來,頸間傳來異樣,抬手一摸,發現那顆鈴鐺被係在了他脖子上。


    「醒了」鏡楚推門進來,順手把窗簾拉嚴實了,將手裏的幹淨衣服扔到床上,抬手碰了碰淩懷蘇的額頭, 「把衣服穿上。」


    淩懷蘇沒言聲也沒動作,上下打量起鏡楚,眼角擎著似笑非笑的笑意。


    鏡楚被那居心不良的眼神掃得耳尖發熱: 「看什麽」


    淩懷蘇懶洋洋往後一靠: 「我使不上勁,你給我換。」


    鏡楚: 「……」


    等半天沒等到動靜,淩懷蘇飛了他一眼,笑眯眯地威脅道: 「還需要我詳細闡述使不上勁的原因麽」


    鏡楚拿他沒轍,拎起衣服,動作細緻地伺候大少爺穿衣。


    大少爺衣來伸手,嘴上仍不閑著: 「行啊你小狐狸,虧我還以為你純真無邪,懵懂無知……從哪學的」


    鏡楚撐開衣領,套住了那顆喋喋不休的腦袋: 「閉嘴。」


    「嘖。」淩懷蘇半是調侃半是感慨道, 「你小時候多乖啊,有話從不憋著,對我百依百順,怎麽現在成了個悶葫蘆,還兇巴巴的難不成因為睡了一覺就……」


    鏡楚聽不下去,截口打斷他的汙言穢語: 「穿好了。」


    「怎麽,還不讓人說了……嗯」


    淩懷蘇昨晚沒占到便宜,隻能口頭上找迴些場子,本想意猶未盡地繼續,一低頭,忽然發現鏡楚給他穿上的,和他自己身上那件一模一樣。


    鏡處長衣櫃單調,款式風格都大差不差,但完全相同的並不多見。而且他常年穿著特調處的製服,今天居然破天荒換了件常服。


    那衣服沾著不易察覺的熟悉香氣,套在淩懷蘇身上略微有些長,一看就是鏡楚的。


    淩懷蘇意識到了什麽,不懷好意地明知故問道: 「在你們這個世界,穿相同的衣服,不會有什麽特殊含義吧」


    鏡楚: 「……」


    看表情,這是猜中了。


    淩懷蘇笑眯眯地張了張口,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老魔頭未出口的厥詞。


    「喂,老大」程延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 「初然醒了。」


    第60章 身魂


    淩懷蘇和鏡楚趕到的時候,程延已經在樓底候著了。


    隔著老遠,程延便被倆人的「情侶裝」秀了一臉,隨即想到這兩位的真實身份,頓時手都緊張得不知道往哪擱了。


    他忙不迭迎上去,不由自主板直了腰: 「頭兒,淩,淩前輩……」


    淩懷蘇沖他稍稍頷首: 「什麽時候醒的」


    程延一邊領他們上樓,一邊一板一眼地迴稟: 「九點半左右,醫生查看過說沒什麽大問題。但醒是醒了,就是……」


    他忽地欲言又止,露出一個像是牙疼的表情。


    淩懷蘇瞥他一眼: 「就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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