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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嘁!”柳翩然嗤笑一聲,“我不去找你,你倒是送上門來了!那好,今晚我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紀陳”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你跟我算賬?不是吧!你跟我有賬算?”她冷笑一聲,“我不就山,山偏要來就我。反倒是我的錯了?”


    柳翩然眉頭一皺,不懂她說的什麽山不山的理論,反正看著不爽,就是幹!


    “你覺得你今天自個兒送上門來,我還能放過你嗎?原本看你可憐,還能著玩膩了就放過你,可誰讓你這麽不上道呢!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可憐你什麽了!”


    紀陳聽了這話隻覺著好笑,什麽叫可憐她?犯錯的人又不是她,從頭到尾,她都沒有主動招惹過柳翩然這號人物!


    “動手之前呢,有個問題問問你啊!”“紀陳”揮了揮手裏的剛管,“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你幹嘛老跟我過不去呢?”


    “嘁!”柳翩然似乎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似的,嗤笑一聲,指著紀陳對她的小跟班說:“哎,人家問我們為什麽跟她過不去哎!你們說,我為什麽跟她過不去?”


    小跟班們哄笑一聲,“看你不爽咯!”


    看,這個世界是多麽的簡單,一句看你不爽能夠假心假意的對你好,嘴上說著罩著你的話,實際上幹著欺負人的事。


    這還不是“我的人隻能我欺負”那種占有欲,就是滿足他們腐爛惡趣味的心罷了。


    “紀陳”歎了口氣,“如果不是一個小妹妹想問問為什麽,我也不想跟你們廢話那麽多。”


    話畢,她直接耍著鋼管往上幹了。


    好家夥那鋼管舞的虎虎生風,從耳邊刮過還能聽到它破開空氣的轟鳴,這幫仗著人多膽大的人瞬間變了臉色,但方才一陣運動之後還抽了點帶料的東西,現在的他們就是兩腿發軟,任人宰割的一群小綿羊!


    柳翩然當了這麽久的大姐大,也不是說被欺負就能被欺負了的,擦著邊躲了幾次“紀陳”的攻擊後就發現力不從心了,隻能正麵杠,躲是沒用的,她特別詫異紀陳的改變,那個被欺負了就隻知道哭的小女生,現在揮著鋼管一臉寒霜,宛如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


    柳翩然被自己的比喻給逗笑了,一隻披著狼皮的羊本質裏就是羊,除非她剝皮抽筋迴爐重造,否則永遠都不可能發生改變!


    柳翩然蓄足了力一腳踹向“紀陳”,“紀陳”不偏不躲,在她踹過來時直接將鋼管劈了下來,一時間慘叫聲響徹這個黑暗的小巷子裏。


    “紀陳”似乎還不覺得夠,鉚足了力往她身上又招唿了幾下,若不是被那群戰鬥力為零,煩人程度為一百的小跟班打斷,她還能再來幾十下。


    那群小跟班似乎才緩過勁兒來,不管巷子裏有什麽了,抄起家夥就開始招唿“紀陳”,也不管“紀陳”是否想做客。


    他們的待客之道不錯,禮尚往來,“紀陳”也不能讓他們覺得自己這個客人失禮了不是?


    棍子敲打在肉體上發出悶哼聲一陣又一陣,咒罵聲一刻也沒停歇過,紀陳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氣在慢慢的流失,而倒在地上的人越來越多。


    她的身體傳來一陣陣綿延的痛感,讓她咬牙切齒。


    三個大漢來追殺她,她能幹掉兩,怎麽才七八個小弟弟,她還給人打趴了?


    真不靠譜,拿著她的身體胡來。


    雖然這樣想著,但最後一個人倒下去的時候她也沒倒下去。


    “紀陳”扔掉了手上的兇器,捏起柳翩然的臉,惡狠狠的警告道:“柳翩然,你我之間兩不相欠,你若再在我身上找你的痛快,我就卸下你的腦袋當皮球踢,你看我敢不敢。”


    她的眼睛亮堂的如同迴光返照的人,透著看不清的邪乎,讓柳翩然心裏發毛。


    “你的腿我收下了,下次再敢來,你的下場會比李冉更慘哦~”


    “李冉的事你是故意的!”柳翩然拔高了聲音,聽起來歇斯底裏,像個loser一樣,十分的難看。“你是故意激追殺你,然後毀了她!”


    “紀陳”瞪大了眼睛,十分驚恐的看著她的醜態,“你說什麽呢!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啊!我哪來的本事去害李冉呢!她都要拿刀殺我了!”


    “你!!!”柳翩然疼得直抽氣,最後的力氣都用來咆哮了。


    “我什麽呀?人生如賭博,輸贏靠自己。你棋差一招,敗給了我就要接受你輸了的代價。如果你不服,我們還可以繼續來,直到你的籌碼全都耗光為之。隻是不知道你有幾條腿可以給我斷呢?”


    “紀陳”笑意盈盈,仿佛剛才的群戰並不存在,她是個優雅的女子,連起身的儀態都到位的很。


    柳翩然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她渾身發冷,“紀陳”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裙子,矯揉造作的扶了扶自己的丸子頭。


    “你不是紀陳,你不是紀陳......”柳翩然冷汗直冒,眼前的人不是紀陳,可是又頂著一張和紀陳一模一樣的臉,簡直是活見鬼了。


    “我不是誰是呢?”“紀陳”的聲音柔的像是歎息,慢慢的消失在了巷子裏。


    紀陳沒有那麽好的記憶裏,好在身子還不是自己控製的,看著那個自己在這四通八達的巷子裏竄來竄去,心中十分的佩服。


    “那個,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問你啊,你為什麽會到我身上來啊?”


    “因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


    這不廢話嗎!


    紀陳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不再吱聲了。多年後的自己的段位很高嘛,又會打架又會坑人,三十六計被她玩的活了起來,怎麽自己這麽的無能呢?


    “平凡不好嗎?你看看那些明星,越紅被罵的越慘,紅是原罪啊!”


    “我也覺得平凡挺好的,過著大眾的人生,吃著大眾的飯,開著大眾的車。”


    “比起大眾,我更喜歡別克。”


    紀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是在講冷笑話。


    好在巷子裏沒人,不然看這姑娘自己自言自語的對話,還指不定認為這小姑娘腦子出問題了呢。


    從彎七繞八的巷子裏出來,又是那燈紅酒綠的地兒,紀陳一眼就看見了等在路口的柳格。白t穿在他的身上很是好看,下半身居然穿著長褲運動鞋,也不嫌熱得慌。


    不知道是不是兩人心有靈犀,柳格一轉頭兩人的視線就對上了。


    “紀陳”對他一笑,隻覺得自己腦子挺熱,就看到人已經走到了眼前了。


    “你......”柳格詫異的看著她。


    “怎麽了?”她不知所覺,問他。


    “你流鼻血了。”


    “紀陳”這才反應過來,就說怎麽感覺腦子漲漲的,原來是流鼻血了。她也不甚在意,伸手就用手背揩了兩下。


    “你這樣不行,你把頭仰起來。”柳格扳著她的腦袋讓她看著天空,從兜裏拿出一包手帕紙給她擦手。


    她的手上本來就有血跡,身上也有烏青。本來柳格的隻注意到了她的鼻子,現在低頭一看,手上還有不少擦傷。


    “你幹什麽去了?”他等得時間不久,但這不久的時間裏也能幹很多事了,而且,紀陳方才並不是從ktv裏出來的,她是從裏麵的小巷子裏出來的。


    “沒,一些私人恩怨。”她的語氣很隨意,就像在說她昨天吃了什麽一樣。


    柳格卻很窩火。


    他甩開“紀陳”的手,徑直走到不遠處的報亭買了瓶礦泉水迴來,就這手帕紙給她擦傷口。


    “紀陳”仰著頭,偷偷的用眼睛瞄他。


    “最後一次。”柳格對上她的眼睛說,“你要是再打架,我就不管你了。”


    “不可以!”紀陳脫口而出,她的白月光眼看著就要追上了,哪能功虧一簣呢!


    然而喊完“不可以”的紀陳一臉冷漠的看著柳格,一副“你管不著”的樣子。


    柳格皺緊了眉頭,“又想讓我管你,又不想聽話,紀陳,哪來這麽好的事情?”


    “紀陳”直著眼睛看著柳格,似乎想將他看透看破一樣,她的眼神很具有探究意味,還帶著點掙紮。


    “你看什麽?”


    柳格被她盯得很不好意思,別開了臉。


    良久,“紀陳”歎了口氣,道:“你和他的性格不一樣,他很愛鑽牛角,不像你,看得開。”


    柳格不明白紀陳發什麽瘋,突然間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隻當她是犯了病。


    “看的沒有你開,等會兒跟我去藥店找個師傅做推拿,不然明早起來肯定疼死你。”


    “紀陳”燦爛一笑,她的氣質和紀陳本體差太多了,笑的方式也不一樣,她笑起來很是勾人,透著點風騷的性感。


    柳格觸電般的撒開了她的手,連退好幾步。


    “你的小妹妹今天晚上不在哦~”


    見鬼了!柳格想。


    這他媽跟鬼上身有區別嗎?沒有吧!


    “你是副人格?”柳格努力控製住自己的臉皮,希望它不會因為驚嚇而麵目猙獰,不然自己的形象就徹底崩了。


    “副人格?”“紀陳”搖了搖頭,“不哦,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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