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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天,婉容早早地就起來,坐在梳台前,任由女侍為她梳頭,麵對女侍托盤裏的各種珠寶,婉容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是,每一件珠寶玉佩都是那麽奪目人心的美,僅僅耳飾就有上百種。


    “您替我選上十種耳飾,並說出今天我為什麽要戴這樣的耳飾?”婉容吩咐著女侍。


    “皇後,這種紅色的耳飾是來自南海稀有的紅寶石,紅色象征著新婚的喜慶和吉祥。”女侍認真地說著。


    “紅色一律不入選。”婉容說時,長長的眼睫毛下黑白分明的眼眸裏有些許失落。


    “皇後,這粉白珍珠是清朝一個重臣送給老佛爺的生日禮物,老佛爺在生日那天特別高興特別賞賜這對絕世的粉白珍珠耳飾給端康皇太妃,皇太妃說最絕世的粉白珍珠耳飾送給未來的皇後。注定這對耳飾就是為皇後打造的。”女侍說時,婉容一眼也沒有看,隻是死死盯著鏡子的自己。


    “這對翠綠的耳飾更是絕了,翠綠之中有一枚鮮活的一瓣花,那一瓣花,奴才查過,這一瓣花花瓣就是玫瑰花瓣。”


    婉容驚怵地迴轉過頭來,翠綠的玉石之中似乎就飄落一瓣剛從玫瑰上飄下來的玫瑰花瓣,顏色是玫色,似乎能摸到那清晰可辨的花瓣,婉容伸出手一摸,圓潤光滑,通涼肌膚之感。圓圓的,有著特別翠綠的色澤,那鑲嵌的花瓣就那麽順著圓潤的角度,十分貼合地鑲鉗其中。似剛剛從花朵上飄在圓潤的翡翠上,有欲落未落的感覺,又似早已融化在一起,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永不分離。


    “叫什麽名來著?”婉容的聲音如月光般散發出一層層輕柔的清透。


    “翠瓣石。”女侍迴道。


    “翠瓣石,少了一點柔性。以後這對耳飾就叫著翠戀玫瑰花。是不是很點詩情畫意了。”


    “皇後,聰慧睿智,這耳飾有了這名字,讓人耳目一新,讓人好生歡喜。翠戀玫瑰花,永遠地相依相偎,永遠地相親相愛。這名,吉祥,幸福。”女侍喜笑眉開的說著。


    一陣陣腳步聲,婉容欣然一笑,肯定是皇上了。


    儲秀宮裏一見皇後都低下頭,給皇上請安。婉容低下頭,輕輕抬起眼,與皇上的眼睛交匯了一下,目光在空中撞擊種意念,“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討您的喜歡,都是我真真切切的愛。”


    果然,溥儀對儲秀宮一切布設都特別地滿意,目光裏全是濃濃的愛意。


    “新婚的紅色就像一片融化了紅蠟燭,令人沉悶不已。還是儲秀宮裏這裏濃淡相宜,既有紅玫瑰的嬌豔,又有白菊的清新淡雅。”


    “這就叫做心有靈犀一點通。我喜歡玫瑰色豔麗可人,也喜歡白菊的淡雅,當這兩種顏色在一起相得益彰,定能創造一個美的視覺盛宴,就像愛情婚姻最完美境界,就是一男一女最完美的組合,那些陳腐的一夫多妻,不可能創造出完美境界。皇上,您是不是也是喜歡隻有我一起的美好?”婉容笑容可掬地說道。


    “我一向就主張一夫妻製,隻奈何一些大臣,堅持我有一後一妃,不過,就有一妃又怎麽樣,我很不喜歡她更不待見她,這些您都知道的。”溥儀一臉認真地說道。


    婉容掩嘴而笑,暗想,“隻要先生下皇子,我的地位就是鐵定地穩固了。


    一晚,兩個人輪流講故事講得天快微亮。


    一連多日溥儀都會在儲秀宮留宿。兩個人的嬉笑聲總是響亮整個夜空。


    淑妃連請安的機會也沒有了,更別說見到命定的皇上了。


    似乎一切都在婉容的掌控之中,淑妃就像一隻可憐的小鳥,有插翅難飛之勢。


    不管是京城,還是日本的《順天時報》還是天津《北洋畫報》間或是廣東的《僑報》無不用大版的篇幅刊載婉容的各種生活照片,一時全國上下,都有瘋狂的婉容的追隨者。


    文繡原本有每天看報的習慣,最終受不了婉容極度張揚,而將每份送來的報紙閑擱一邊,最後竟吩咐,報紙不必再送到長春宮了。


    不論在紫禁城的城內城外,婉容都是那麽地奪目,與皇上一樣令人矚目。而同樣身皇上的女人的文繡心裏對婉容的不滿以及對皇上不寵幸、不召見的忿恨全部聚集到了婉容的身上了。


    “如果不是皇上,我才不與她合影。您看每一張她美的臭樣子。”淑妃拿起與婉容的合影,心裏極度鄙視。說著手拿著剪刀將婉容的照片一點點剪掉了。用手緊緊抓住這些碎片,狠狠地扔進了火爐裏。似乎這樣做,淑妃獲得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


    “隻要您與我合影,我就做鬼臉,讓您的照片也不精彩。”淑妃不喜歡照相,無奈皇上吩咐著,沒有辦法。


    一肚子怨氣的文繡來到禦花園。身為皇妃的她鬱悶極至,幾個女侍也是沒精打彩的樣子。


    遠遠地看見婉容拿著照相機給她身邊的侍女與太監拍照。


    “怎麽快,她就有這樣高級的洋玩意了?”淑妃心情不悅地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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