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鼻子,夜景清低聲說:“司……司空炎,你別這麽說!這事兒怪不得你。”


    表示,冷不丁唿喊一個陌生男人的名字,總覺得別扭!


    司空炎眼底的沉痛更深,態度堅決的說:“不!這件事情就怪我,我當初就不該由著你住進太子府那麽危險的地方。”


    夜景清一聽到‘太子府’三個字,當下想起司空寒和殷媛媛二人。


    她捏著拳頭,咬牙切齒哼道:“根本就不怪你!要怪,就怪那個該死的司空寒和那個惡毒的殷媛媛。一個不分青紅皂白認定我是兇手,一個就心狠手辣對我下毒手,明擺著是要屈打成招,然後定罪將我弄死。那對狗男女,簡直就是一丘之貉,是死變態!”


    夜景清憤憤的吐槽,將司空寒和殷媛媛臭罵了一頓,隻覺得心中好暢快!


    然而,她一抬頭,卻對上司空炎震驚失色的臉龐。當下,夜景清咬咬舌頭,垂下了頭。


    妹的,又禍從口出了!


    正主兒夜景清對司空寒愛的無法自拔,將司空寒當做是完美追求對象。她愛司空寒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會說出辱罵對方的話語捏?


    所以,意識到這一點後,夜景清惆悵的垂下了頭。


    “……”司空炎不否認,自己被夜景清剛剛那番潑婦罵詞震驚了。


    他張張唇,正要說點兒什麽,夜景清就拍著肚子弱弱的說:“好餓,一天兩夜沒吃東西了!”


    聽到這話,司空炎立刻將自己想要說的話壓在心底,急切地應道:“清兒餓了麽?我去廚房催促一下,讓他們動作麻利些!”


    夜景清連連點頭,心中暗自狂唿著:“走吧!走吧!你快點兒走吧!”


    再不走的話,夜景清怕自己會瘋掉!


    司空炎轉身離開房間後,夜景清虛脫般的躺下,沉沉的舒了一口氣。她現在身體虛弱,渾身是傷,是個人都能要了她的小命兒。這麽危險的情況下,她自然是不能暴露了自己是冒牌貨的真相。


    不然,保不準兒這封建社會的老土冒兒們直接將她綁了,當成妖怪焚燒肉體,那該多淒慘多悲催呀?


    房間裏沒有其他人,夜景清索性閉上眼睛開始消化腦子裏多出來的那股子記憶。


    她知道自己是無極國大將軍夜崇之女,可是腦子裏對於夜家的最後記憶,竟是那般淒慘,簡直可以用慘絕人寰來形容!


    大概在半月前,無極國元老級的夜崇大將軍,也就是她這個身體正主兒的親生父親,被人參奏一本,說他通敵叛國。


    夜崇大將軍一生建功無數,可謂是國之棟梁,皇家的左膀右臂。麵對一係列關於他通敵叛國的證據,夜崇大將軍自是不肯承認。


    然而,最是無情帝王家!皇帝司空博睿看到夜崇大將軍與敵國的通信證據,信上說夜崇大將軍最近一場戰役慘敗是故意為之,將作戰計劃偷偷告知了對手軒轅國,還打算帶著他手下的兵將投靠軒轅國。


    皇帝看到這些證據,怒極攻心。彼時,夜家夜崇大將軍帶著兒子和部下正在戰場奮勇殺敵,卻不想皇帝一道密令傳來,將夜崇大將軍和他兒子夜景風緊急召迴。


    夜景清從柳心蕪口中得知消息,想要阻止父兄歸來,可惜沒能成功。意料之中的,夜崇大將軍與兒子歸來,等待他們的是滅門之禍。即便夜崇大將軍不承認自己通敵叛國,也說明了打敗仗的原因,但是皇帝並不願相信。


    事情匆匆做了結論,皇帝一道聖旨,夜家上下幾十口人就被推上了斷頭台。夜景清作為夜家的子女,本來也應該被送上斷頭台的。


    可是沒成想,關鍵時刻二皇子司空炎,四皇子司空遠,甚至被柳心蕪以死相逼乞求的太子司空寒,全都跪在皇帝麵前求情,懇請司空博睿留下夜景清一命。


    三個皇子為夜景清求情之舉,得到一群臣子的讚同。大家紛紛跪地求情,皇帝司空博睿見臣子們都讚成三個皇子的請求,也便動搖了心思。


    夜崇究竟有沒有叛國通敵,司空博睿采取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原則,殺了便殺了。反正眼前是有證據的,哪個皇帝沒殺過幾個人呢?


    但是給夜家留一條血脈,而且是身為女兒家的夜景清,司空博睿覺得倒也未嚐不可。


    一來女子掀不起風浪;二來可以滿足三個皇子的請求,從而假裝好父親;三來還可以在群臣和百姓麵前做出一副慈悲為懷的明君樣子,何樂而不為?


    夜景清迴憶著行刑之日的景況!


    那日,正主兒的父親夜崇淒苦不甘地哀嚎之聲響徹京城上空。他的不甘、他的憤怒、他的委屈,宛宛轉轉都隻化作一句哀歎。


    那一聲“皇上啊……”,喚的淒楚,透著絕望,聽的圍觀之人淚灑刑場。可惜,這其中卻不包括正主兒夜景清!


    可以說,正主兒是一個心高氣傲,且沒心沒肺的女子。麵對夜家滿門抄斬,她無動於衷,苟延殘喘存活於世。


    而她活著的目的——


    夜景清謔的睜開雙眼,眉頭輕皺了起來。


    嗬嗬,她這身體的正主兒獨活於世,原因隻為司空寒幫她求了情。她自戀的認定司空寒這是愛上她了,所以才會為她求情。


    於是,她努力想要活下來,牢牢抱住好姐妹柳心蕪,成功入駐太子府邸,無時無刻不想著要爭取得到司空寒的愛。


    殊不知,司空寒會為了她求情,完全是被心愛的太子妃柳心蕪以死相逼的結果!對於夜景清苟活於世的行為,司空寒不知道鄙視了多少遍。


    他……厭惡著夜景清,瞧不起夜景清!


    好吧!如今魂穿頂包的夜景清,心中也鄙視正主兒夜景清,瞧不起那個已經死了的沒有骨氣的女人!


    三日後,夜景清的身體果然恢複的差不多了。雖然還有幾條鞭痕結著痂,但是已經不痛不癢了。


    她心下感慨,司空玥的藥膏果然神奇!


    午後的陽光,溫暖宜人。宣王府院子裏有棵參天大樹,枝繁葉茂,樹下有個石桌。


    夜景清坐在那樹下的石桌前,懶洋洋的曬太陽。四月天的太陽光線柔和,多曬曬對身體有好處!


    鶯歌端來茶水和點心,將夜景清伺候的麵麵俱到。


    “清兒,怎的在這外麵坐著?你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別亂走動,小心牽扯到傷口!”司空炎人未到,聲先到。


    依舊是那麽溫潤的語氣,不過夾雜著一點兒無奈的擔心。


    夜景清抬起頭,看到一身月牙白長袍的司空炎大步流星朝她走過來。


    她朝他抿唇淺笑,聲音故作溫婉端莊的應道:“無礙!傷口已經好了許多,出來曬曬太陽!”


    司空炎因著夜景清那淺淺笑意而腳步一頓,不過,也就那麽頓了頓,便又昂首闊步走上前,落座在夜景清對麵。


    “那件事情,還沒有頭緒嗎?”夜景清伸手給司空炎斟了一杯涼茶,隨口問出聲。


    司空炎接過茶,眸底閃過一抹怪異的光芒。雖然稍縱即逝,但夜景清敏感的捕捉到了!


    就見司空炎先是抿了一口茶水,然後才不急不躁的開口應道:“你所提及的那些黑衣殺手,我這邊沒查出頭緒。”


    夜景清挑挑眉,“意料之中!”


    司空炎又道:“不過,雖然沒能查到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但是這幾日走訪湖邊商販店鋪,以及詢問打魚的和租船的,收獲頗多!”


    夜景清笑問道:“哦?怎麽個收獲頗多呢?”


    “最起碼,驗證了你所言非虛。已經有諸多人表態,目睹那日湖中心出現過一批黑衣蒙麵人刺殺你和太子妃了!”司空炎手執茶杯,臉上染著喜色。


    他就知道,夜景清雖然心高氣傲,愛極了司空寒,但是絕對不會做出謀害好姐妹那麽狠毒的事情的!


    夜景清聽到司空炎這話,眼睛陡然一亮,“既然證明我是清白的,你那太子哥哥和他惡毒側妃該來給我登門道歉了不?”


    司空炎聽到夜景清的問題,眼睛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他很肯定地給出迴答——“不能!”


    夜景清沒有問為什麽,因為她能通過司空寒的性格猜測出答案。


    “讓我來猜一猜哈!”夜景清放下手中茶杯,雙手撐著下巴,“事實上,你心中記恨著那個殷媛媛毒打我,找男人侮辱我的事情,所以你為了替我打抱不平,在迴來王府之前,應該已經去了太子府!”


    司空炎一愣,眼底閃過一束類似興奮的光芒,像是找到了知己!


    夜景清繼續說道:“你拿著你徹查到的證據去找司空寒,但是對方聽了你的說辭,一口咬定那些黑衣人是我派去的。說到底,司空寒已經認定了我是謀害蕪兒的罪魁禍首,壓根兒沒相信你所謂的證據!”


    司空炎再是一愣,用近乎頂禮膜拜的眼神看著夜景清。


    “你怎麽知道的?”他震驚的聲音都變了。


    夜景清一聳肩,神秘兮兮的笑道:“這個嘛,天機不可泄露!”


    事實上,什麽天機?無非就是夜景清依著正主兒的過往記憶,按照司空寒和司空炎兄弟二人截然不同的性格猜測的。


    司空寒獨寵正妃柳心蕪,人盡皆知!司空炎愛慕將軍之女夜景清,也不是秘密!


    兩個人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在誰是謀害柳心蕪的罪魁禍首上產生分歧,一個堅定認為夜景清是兇手,一個拚命為夜景清洗白,就這麽簡單!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特工狂妃:冷王別亂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慕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慕晴並收藏特工狂妃:冷王別亂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