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被他說得像繞口令一樣,但也算給了台階下,好麵子的許老師這才順著台階,勉強開口說了句「求你」。


    聲音很小,很含糊,但傅朝年也心滿意足,由著許老師去了。


    這個瞬間,許應感覺傅律師操控的不是玩具,而是他。


    傅朝年逗完了人,又親密地吻了吻許老師,同時骨節分明的手也握住了他。


    許應迴過神來,發現自己徹底落到了敵方的陷阱裏,腹背受敵,前後夾擊,狀況十分地水深火熱。


    他還發現自己總是這樣被調戲,好像毫無招架之力一樣,可他骨子裏分明是個好強的人。


    於是許應主動吻上了傅律師喉結旁邊的小痣,


    他故意主動招惹,低聲說讓傅律師把兔尾巴拿走,又似乎毫不在意自己說這話的時候是一種什麽樣的神情,他說:「我要你來。」


    不得不說,傅朝年被實打實地挑釁到了。


    好像受到了極大的鼓舞與刺激一般,傅朝年比平時莽撞了點。


    疼是有點,但是能說不快樂嗎?


    不能的。


    老話還說先苦後甜呢,有時候痛感越深,之後的幸福才會在對比下顯得更加強烈。


    許應覺得很有道理。


    臨川地理位置偏北,從九月開始就是真的入秋了,大半夜的,外麵不僅颳風,還打雷閃電,下著大雨。


    許應不喜歡下雨天,但他卻格外喜歡今天這個雨夜,喜歡他和傅朝年帶給彼此的一切。


    盡管某些時候會像雷聲和閃電那樣不怎麽溫柔,還有點粗暴,但許應卻出了奇地享受這種電閃雷鳴。


    特別、特別享受。


    他就像是一個在潮濕的雨水中迷失了方向的人,電閃雷鳴無法承受之時,許應也有想過要逃到無人的地方躲避,但雨卻是一直淋在身上的,所以他渾身上下一直都是濕漉漉的,躲不開雷電。


    而且,傅朝年也一直抓著他不放,許應才躲一下就被抓住了腳踝拉迴去,被重新掌控。


    他逃不脫,幹脆放肆地感受暴風雨的刺激。


    傅律師蠱惑人心的本事日益見長,騙他說了很多的話,還說隻有兩個人都放得開,他們才能感受到最極致的快樂,才能盡興。


    許應不知道傅律師的話是真是假,反正他嗓子已經啞了。


    甚至最後叫人的時候幾乎隻剩下氣音,他說老公我不要了。


    許應活了三十一年,曾經落魄不堪過很多次,但幾乎沒有落到過這種可憐的境地。


    他才知道,原來人也是可以被翻來覆去的。


    傅朝年一次比一次瘋。


    外麵的雨似乎變得越來越大了。


    雨水劈裏啪啦地拍打在玻璃窗上,聲音很響亮,卻也恰好起到了欲蓋彌彰的作用。


    許應的臉頰更深地陷入枕頭裏,模糊的淚眼瞟到了床頭櫃上的日曆。


    今天是九月九號。


    而九月十號就是許應的生日。


    或者準確地來說,從過了零點的那一刻起,許應的生日就已經開始了。


    但是他卻沒有在第一時間吃到生日蛋糕,甚至還反了過來,他第一時間被別人吃到了,還被仔仔細細地享用了許久。


    「生日快樂。」傅朝年滾燙的額頭抵著許應的,嗓音十分沙啞,語氣卻溫柔纏綿得不可思議。


    好得很,這會兒倒是想起來今天是他的生日了。


    許應心裏這麽想著,但他實在沒什麽力氣,無聲地動了下唇,大概意思是讓他滾。


    「怎麽,許老師剛才沒爽嗎?」傅朝年一副油鹽不進的無賴模樣,緩慢地撫摸著許應的眉眼,一臉饜足地笑著說:「今天很難忘。」


    難忘嗎?


    許應想,也許是的。


    外麵狂風驟雨,他徹夜搖晃。


    第56章 生日禮物


    托某人的福, 許應再睜開眼就是中午,他生日的一小半時光已經在睡夢中度過了。


    一夜暴雨後,現在外麵已經放晴了, 看起來是個好天氣。


    許應應該是做了個夢, 但他睡醒就不記得自己究竟夢到些什麽了。


    身上很清爽,昨天傅律師幫他清洗的時候許應還沒完全睡著,還有意識,藥也上過了。


    最讓許應不爽的事就是上藥。


    他大學期間打過很多零工, 奶茶店水果店燒烤店都幹過, 送過外賣也當過快遞小哥, 平時磕磕碰碰,受個傷什麽的再習慣不過了。


    這麽多年, 許應一直覺得自己皮糙肉厚,連痛感都比一般人弱,可是自從和傅律師做/愛之後,他才發現原來自己這麽細皮嫩肉。


    尤其是某個地方,怎麽就那麽容易腫?


    許應想不通,但好歹藥膏的效果確實不錯, 他一覺醒來,沒感覺到有什麽特別不舒服的地方,僅有的一點不適也不值一提。


    畢竟兩個人也不是第一次,許應發現自己多多少少也進步了些, 起碼承受能力變強了。


    而且傅律師雖然做的很兇,但照顧的也很好。


    床單都是新換過的,房間裏沒什麽奇怪的味道, 好像所有的痕跡與感受都被留在了昨晚的瘋狂裏。


    房門開著,樓下傳來熱騰騰的飯菜香氣, 直接把許應心裏的怨氣沖淡了。


    罪魁禍首在樓下做飯,還不知道他已經醒了,許應從床上坐起來,扶著酸疼的腰掀開被子,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


    心說,原來痕跡還留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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