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年抱著他的腰,一下一下輕輕地捏著許應的手,坦誠道:「其實有時候我也會想問你一些什麽,但又不敢輕易開口,因為怕看到你難過。」


    也因為他的許老師在某些方麵實在是有些要強,有些敏感,像條擰巴的小毛巾,看起沒有破綻,其實擠一擠就要流眼淚了。


    「但是許老師,我是你的愛人,我們會共度一生,我希望你可以多信任、依賴我。」


    傅朝年望著許應,眼底平靜卻又藏著一片波瀾壯闊,他認真地說:「我不是那種隻能和你共享快樂,卻不能一起承擔悲傷與痛苦的人。」


    「誰都會有脆弱的時候,以後我也會遇到難過和不開心的事,難道我也要躲著許老師嗎?如果我真的那樣做,許老師會不會為我擔心,會不會心疼我?」


    許應又動了一下唇。


    「我覺得許老師會的。」傅朝年不讓他說,抓著他的手親了一下,吻就落在無名指的戒指上,之後抬起頭彎唇笑了下,有些自戀地說:「就算你嘴硬不承認,我也知道你很在乎我。」


    「所以我一定不會躲著,我知道我一定會需要許老師的安慰和照顧,這些是相互的。」傅朝年抬起手,輕輕撫摸許應的後腦,「我覺得,這才是愛與被愛的意義,是我們相愛的價值,不是嗎?」


    許應始終沉默著,他低頭看著傅朝年的眼睛,能從中看到正在無聲喧囂的濃烈愛意。


    這些從傅律師嘴裏說出來的任何話和道理,許應心裏會明白,卻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宣之於口。


    許應太了解自己了,他做不到像傅律師這樣坦誠地拉著愛人說心裏話,如果真的要他說什麽,他或許隻會嘴硬。


    他覺得傅律師說的這些全都是對的。


    許應的思緒有些跑偏地想,如果他和傅律師在法庭上對立,那麽當傅律師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他也許就要認輸投降了。


    「許老師怎麽不說話?」傅朝年動了下大腿,手也在許應腰間輕輕撓了一下,給他遞了個台階:「實在不想說的話,點頭也可以。」


    許應就真的點了一下頭。


    傅朝年笑了聲,繼續得寸進尺:「是不是覺得自己今天不應該冷暴力我?覺得愧疚、不好意思了?」


    許應抿著唇角不說話。


    「那怎麽辦,要不然許老師親我一口哄哄我?」傅朝年說著便把臉轉了過去。


    「你、」這下許應也顧不上不開心了,他咬了下嘴唇,覺得傅律師有點厚臉皮。


    但似乎也正因如此,傅朝年才能不動聲色、輕而易舉地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從不好的情緒中擺脫出來。


    傅朝年挑眉:「我什麽?」


    「謝謝。」許應說。


    因為傅律師總是那麽的溫柔。


    傅朝年笑了笑:「隻有謝謝嗎?我剛才說了這麽多,嘴唇都要幹了,許老師就沒別的話說嗎?」


    他想聽到許應對他說點什麽,哪怕隻有一點點內容也好,傅朝年也需要這份迴饋。


    許應卻沒說話,俯身吻住了傅律師。


    傅朝年扣在他腰側的手指一下收緊,直接翻身將許應壓到了柔軟的沙發上,加深了這個吻。


    許應的親吻依舊沒有一點技巧,他胡亂而且沒有章法,牙齒偶爾磕碰在一起的聲音為這個吻增添了些許真實,也更加刺激,不過這一次傅朝年沒有不管不顧,而是很快就放開了許應,「許老師。」


    「嗯?」許應有些意猶未盡地舔了下唇。


    他的眼睛和鼻子也不知道是哭的還是親的,總之到處都紅成一片,眼底蕩漾著水光,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柔軟又可憐,很好欺負的樣子。


    傅朝年喉結滾了下,他的手臂撐在許應頸側,膝蓋抵在許應的兩腿之間,靠的很近很近。他撫摸許應滿是風情的眼尾,唿吸也落在許應臉上,「雖然你這樣很讓人心動,但我不想接受你這樣宣洩情緒的吻。」


    許應怔愣了一下。


    傅朝年笑了笑,克製地從許應身上起來,許應卻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等傅律師轉頭看過來的時候,許應眨了眼睛說:「我想喝酒。」


    ……


    家裏有之前去超市買的果酒,傅朝年從冰箱裏取出來,倒進貓咪咖啡杯裏,陪著他的許老師喝了一些。


    酒呢,不算是什麽好東西,但許應開心的時候和不開心的時候都偶爾會小酌一點,因為那會讓他放鬆。


    有些想說的話,在說出口的時候也會從容一些,輕鬆一些,不那麽難以啟齒。


    許應曾經說過,自己的家庭就是很普通的有一些不幸的家庭。


    他的父親在他小學的時候染上了賭.癮,不過那時候許應不明白也不懂「賭」是什麽,他隻知道父親打牌,有時贏,有時輸,高興就給他買好吃的,輸了就喝酒,然後耍酒瘋,發脾氣。


    這個時候許應就要小心翼翼地不能做任何錯事,否則爸爸就會打他巴掌,然後等酒醒了再跟他道歉,買玩具和零食哄他。


    許應以為這些都是正常的,他的家在鎮子上,但母親突然把他轉去了縣城裏讀書,說是因為縣城的教育環境好,然後許應變成了每周才迴家一次,每一次迴去,父母都會為了什麽事情爭吵起來,


    吵得輕的時候幾句就會停下,母親會忍耐地說「兒子在這裏,我不想跟你吵」,嚴重的時候父親母親兩個人都會留下一句「離婚」就奪門而出,留下許應一個人在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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