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那樣看著,霍小茗摸了摸臉,莫名有些慌,解釋道:「其實也不是沒檔次,就是有點簡陋……」


    霍小絮笑了:「姐,謝謝你。」


    霍小茗鬆了口氣,擺手道:「客氣什麽,小絮你知道她喜歡什麽樣的嗎?」


    霍小絮重新看向已然和喪屍死磕上的翟蕁,笑道:「知道,迴頭我畫給你,按照那比例做就行了。」


    霍小茗嗯了聲。


    兩人沒再說話,安靜看著翟蕁幹掉那些喪屍。


    遠處,翟蕁已經換上第二根木棍。


    她已經麻木了,對著那些東西腦子一片空白,隻剩機械的進攻與閃避。


    還別說,這招效率挺高也挺好使。


    當腦子裏什麽都不想了,那些喪屍也就不存在什麽噁心死人不償命這迴事。


    等視線裏再也沒有那些醜東西後,翟蕁麵無表情的看了眼自己的手,木著一張臉去找水。


    這裏是市郊,房子並不多,也就幾家矮層樓房分布在一片荒蕪的田地裏。


    翟蕁抬腳走向其中一家。


    她身後,霍小絮她們過來了。


    翟蕁木木的看她們一眼,繼續麵無表情的踹開一棟房子的院門。


    力道太大,那鐵門直接被踹得從牆體裏脫離出去,倒在院子裏,發出巨大的響聲。


    屋裏,有喪屍聽見動靜,嚎叫著撲到門口,卻被防盜門阻隔。


    翟蕁看都不看那喪屍,抬腳便往院落一角的水龍頭走去。


    跟在後邊的三人將視線從倒塌的鐵門上收迴,霍小茗捅了捅霍小絮,朝翟蕁努嘴:「不去看看嗎?」


    霍小絮點頭,走到翟蕁身邊。


    水流沖洗著沾了不少髒汙的手,翟蕁越洗眉頭蹙得越緊。


    沾在她雙手上的血漬和其他不明液體越洗越髒。


    霍小絮從背包裏拿出香皂,握上翟蕁的手笑道:「這麽洗很難洗幹淨,味道也重,我來幫你。」


    翟蕁抿唇,看了霍小絮一眼,沒有拒絕。


    她低頭看霍小絮好看的手握著她的手在水流下慢慢沖洗著,柔軟白皙的指尖來迴搓著,替她擦去一處處髒汙。


    那些被翟蕁嫌棄的汙垢,沒多久就洗幹淨了。


    霍小絮替她沖洗幹淨,又拿出毛巾擦拭,動作輕柔,像是在擦珍貴的瓷器。


    翟蕁微微低頭,視線從霍小絮好看的手一路往上,落在她顫動的羽睫上,再偏一點,能隱約瞧見修長脖頸後的一點突起。


    那個地方……


    翟蕁收迴目光,鼻尖似乎又縈繞著淡淡的香甜氣息,勾得她的心跳又亂了。


    「阿蕁,好了。」麵前霍小絮抬頭笑道。


    翟蕁迴神,看眼自己重新幹淨起來的手,低低嗯了聲。


    她暫時還無法很好的接受自己可能和霍小絮是戀人的事實,因此對霍小絮的態度也比昨日要冷淡一些。


    主要是有些事她還沒想明白。


    而昨日醒來後對霍小絮的熱情,完全是基於她以為她們隻是初識,想要保護一個漂亮女人的屬於少年人那不可言說的驕傲和自負。


    但今天她知道了,她不僅失憶,還被對方告知她們是戀人。


    更關鍵的是,霍小絮不像在撒謊。


    從陌生到熟悉,再從熟悉到相戀,什麽都不記得了的翟蕁,隻覺跨度太大,她一時沒法適應。


    這態度,自然也沒昨天醒來時那般熱忱。


    霍小絮似乎明白她的顧忌,並沒有計較她冷淡下來的態度,幫翟蕁洗幹淨手後,看眼那棟房子,朝霍小茗道:「姐,今天要不就在這裏歇息?」


    霍小茗沒意見,一馬當先的開門進屋清理裏邊的喪屍。


    怕翟蕁看見喪屍屍體噁心,她直接一把火將其燒了個幹淨,順便將所有房間都巡查了一遍,排除不安全隱患。


    當然,她也沒漏掉搜刮物資。


    翟蕁注意到霍小茗燒毀喪屍的小動作,眸光軟了幾分。


    這個世界醜東西很多,但這裏的人其實挺不錯,努力想要找迴記憶的她在心裏感慨道。


    冬天裏,天黑得早,不到六點這個小村莊就進入黑暗中。


    院落大門被翟蕁踹塌,霍小茗重新將其安上保證晚上不會有喪屍闖進來,然後是在客廳裏生起火,幾人搬了沙發圍坐四周。


    晚上簡單吃了一頓的翟蕁,因為腦子裏的疑問太多睡不著,主動提出守夜。


    霍小茗沒強求,不容置喙的拍板決定她來守後半夜,然後倒頭便睡。


    她今天開了大半天的車,早累得不行了。


    剩下小適堅持了一會困意襲來,也睡著了。


    霍小絮是最後一個睡的,臨睡前她挪到翟蕁身邊,輕聲問道:「真的不困?」


    翟蕁看她一眼,又在剩下兩人身上轉了一圈,說:「不困,你快去睡。」


    客廳裏的火光照在翟蕁臉上,她的表情看起來柔和不少。


    霍小絮靜靜看了一會,笑道:「好,困了叫我,我來替你。」


    翟蕁點頭。


    但霍小絮沒有去沙發上睡,而是將腦袋靠在翟蕁肩膀上,察覺到身邊的人身體僵了下,霍小絮沒有說話,腦袋不輕不重的蹭了蹭,尋了個舒適的位置閉眼。


    她一雙手抱著翟蕁右胳膊,柔聲道:「阿蕁,晚安。」


    翟蕁僵硬的身子不自在得很,卻是沒將霍小絮推開。


    緩了幾秒,她才輕聲迴了一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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