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股衝動,衝進浴室把祁少遙暴打一頓!後來我忍住了,捏著那根頭發,扔出窗外,隨風飄去。曾經,我為了一個口紅印和他鬧得天翻地覆,結果沒揪出那個女人,卻趕走了我自己,難道現在還要重蹈覆轍?我不會再這麽蠢了,沒有確鑿證據之前,我可以忍。


    男人的忠誠罵不出來,也打不出來,或許能感化出來。不過,不要跟我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女人最幸福這樣的話,就像祁少遙對穿在他身上的衣服的整潔度有相當高的要求,我對躺在我身邊這個男人的整潔度也有相當之高的要求!我把他從裏到外打扮的體體麵麵清清爽爽香噴噴一朵花一樣,那是為了給我自己撰在手裏拿來秀甜蜜的,不是給他招蜂引蝶提供平台。


    這一次我將改變戰術,不從祁少遙下手,我迂迴前進側麵出擊,暗地裏找出那個女人突破瓦解她;明的,我滿足祁少遙一切要求,裝傻裝純裝無知,軟化他的警戒。比如他極力反對我迴gty複職,他希望我守在家裏相夫教子,每天晚歸有一盞燈亮著,一碗湯熱著,一個吻候著,ok,如果這是大男人的普遍心理,我成全他,忍痛舍棄我如日中天的事業。


    我一直認為我的事業是如日中天的,如果不是祁少遙突然冒出來,我可以繼續如日中天下去,現在我為他變成家庭婦女,給足了他臉麵,他也該為我考慮一下,讓我的付出得到我想要的迴報吧?


    如我所料,當我告訴他我不打算迴gty了,他立時哼起歌來,連著幾天紅光滿麵!證明我的犧牲還是有意義的。


    這天一大早,祁少遙又是哼著歌出門,我把家裏稍微收拾了一下,估摸著收拾第三者的時機也到了。


    我把這次行動稱作“奪夫計劃”!


    計劃第一步,翻手機。當然,我也料到翻手機是不會有結果的,如果他有心瞞你,難道還會留下通話記錄和短信息等你來查?既然偷偷摸摸沒成效,幹脆就來光明正大的——我去給他交手機費!交的是他私人電話那一隻。當我滿以為可以像n年前某賀歲片女主角那樣,順著一條長達百米的通話記錄一個個打迴去的時候,我失望了。他三個月的通話記錄加起來還沒有我發現的那根頭發長!


    於是第二步應運而生,掏口袋!口袋和手機不一樣,有時候走在路上,別人給你一張傳單,身邊又沒有垃圾桶,你就隨手塞進口袋去了,轉個身發現垃圾桶,也許你就忘了你口袋裏還裝著一張廢紙!祁少遙的口袋是一般掏不出傳單的——他哪有時間在街上閑逛?一旦掏出來,事態就嚴重了,如果這張傳單還是美容院新開業的折價卡,那麽你就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曾經陪著一個女人逛街去了!


    我就搜到這麽一張折價卡。


    第三步是到他公司門口去蹲點,這件事很累人,我打算緩一緩,不到必要時刻不使用。


    然後,就是搜他的車!經過我幾天來細心周密的觀察,他這幾天開的是賓士,首先,開賓士這一點就很可疑。他曾經頗為得意的告訴我,他的保時捷隻載過我和歆歆,連元謹都不讓碰,以此來賣弄他的堅貞不二,那麽他開賓士難道是因為要載另一個女人?於是某天半夜趁他熟睡我拿了他的車鑰匙,去他的車上搜查!


    在車裏,我發現了進一步線索——那裏有很多過橋過路費清單和加油站的賬單,最近的一張來自中山路西段加油站,那個地方我很熟悉啊,離gty不遠,離祁氏就遠了,離我家更遠!雖然,他有可能去gty談模特大賽的事情,順便加油,但同時我也很疑惑,以前關於模特大賽的一切事宜都是我們奴顏婢膝的去祁氏找他,他什麽時候紆尊降貴來過gty?難道我一走,高騰躍就牛了?


    於是我決定親自走一趟gty實地考察。既然打算辭職,不可能連一句交代都沒有,而且我留在辦公室的私人物品也需要拿迴來。理由很充分吧?我沾沾自喜,整裝出發!


    gty還是和我印象中一樣忙碌而有序,一看到那些埋頭苦幹的員工我就心情大好,雖然不是在我的指揮下。其實我還是很眷戀這裏的,這裏有我熟悉的人和事,我可以隨心所欲對他們唿來喝去,當我往他們中間一站,我就是太陽,他們這些小行星全都得圍著我轉。


    離開了這裏,我就變成了祁少遙的小行星,我不但要圍著祁少遙轉,我還要圍著歆歆轉,從此以後我就再也沒有機會當太陽了。


    我不知道我這樣的選擇是不是正確的,家庭和事業在一個女人眼裏到底孰輕孰重,誰都能說得比唱得好聽,可當命運真正把這個難題擺到麵前,做的那一套會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女人是水,男人是鋼,女人強悍是因為沒有人觸及到她心裏那一塊柔軟的地方,挑起那一根脆弱的神經,一旦對的人出現,粗獷的手指輕佻,再堅強的武裝也會土崩瓦解,女人依然是水,男人依然是鋼。


    一個人自由,兩個人束縛,太長久的自由演變成寂寞,太長久的寂寞渴望被人束縛,渴望兩個人裹進同一張甜蜜的網。男人編織的網,女人總是義無反顧,不同的隻是,單純的女人主動跳進去;成熟的女人需要引誘一下才跳;跳過一次又逃出來的女人下一次照樣會跳,即使張網的是同一個男人,她也自信這個男人因為她而改變了,所以這一張網和上一張網是不同的網。


    我是那個一次又一次跳進祁少遙網裏的女人。“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草,磐石無轉移,蒲草韌如絲”,我跳出了祁少遙的第一張網,卻從他的網裏抽出來一根絲,穿過我的心,所以我跳不出這個自古的藩籬。


    在他的網裏我很幸福,這樣就夠了,不當太陽也沒有關係。反正,我的這些小行星們,不圍著我一樣運轉正常。


    “高總?”其中一顆小行星發現了我,其餘的小行星全部不約而同站起來,朝我靠攏,我又再一次變成了太陽,這是我最後一次當他們的太陽。


    “早上好!我來找高總,他在嗎?”我對他們每個人微笑,給他們留個好印象吧——我這顆太陽不是隻會炙烈的烤得他們焦頭爛額,我也可以笑得很溫暖,讓他們如沐春風!


    小行星們一指,“在的,在……你的辦公室!”又鬧哄哄的問:“高總你終於要迴來了嗎?”


    我拍拍其中一個的肩膀:“我去去就來,呆會再說!”


    同誌們,多麽不忍心粉碎你們的期盼,但是,我要走了,我不是你們唯一的太陽,以後你們就圍著高騰躍轉吧!我收收東西,也要迴家找我的太陽去了!


    我推開我辦公室的門——


    “老高!”


    高騰躍被我嚇了一跳:“咦?你怎麽來了?”


    “我不能來啊?”我反問,抬頭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是我的辦公室嗎?怎麽裝修擺設全變了!


    難道我走錯門了?迴身看了一下門上的指示牌——總經理室?不是助理室嗎?難道他給我升職了?真是個好大的誘惑,不知道有沒有順便加薪水……可是,我也不能因為這些誘惑就反悔不去給祁少遙當全職太太呀!


    高騰躍撓撓頭,有些尷尬的欲言又止。


    怎麽啦?想挽留我啊?我不會上當的!


    “我來是有件事要跟你說!”


    “什麽事?”


    “就是——”我拿起我桌上的名牌,點了點上麵的字:“我想說我……這是什麽!?”本來應該寫著“總裁助理高鶱霨”的牌子居然變成了“總經理鍾傾”!


    “這什麽意思?”看到“總經理”三個字我就不爽,我幫他拚死拚活五六年也不見他給我一個總經理的名分,我才離開一個月鍾傾就爬到我頭上來了!難怪辦公室連裝潢都變了,原來這裏早已易主,我被鳩占鵲巢了!


    “她當總經理我當什麽?”我脫口問。忘了我是來辭職的,誰當總經理和我有什麽關係?我就是有一種被侮辱了的感覺!他把總經理的位置給鍾傾了!他把我的辦公室給鍾傾了!有問過我的意見嗎?!萬一我不辭職呢,他把我放到哪裏去?!


    “你一個多月沒來,我還以為……”他又撓撓頭。


    “以為?你怎麽不問我!”我把牌子往桌上一扔,再次看了下四周,果然沒一樣我的東西!


    “我的東西呢?”


    他手往外一指:“在……雜物間……”


    雜、物、間!!


    “好哇!高騰躍,你就把我擺在雜物間啊!我在這間公司是雜物嗎?你有沒有良心啊!你過河拆橋,過橋抽板啊你!”我拍台子跳腳兇神惡煞的吼他!


    我的吼聲吸引了好多人圍觀,高騰躍麵子上掛不住,我更掛不住!看起來好像是我被炒了一樣!


    “算了算了!”我歎口氣揮揮手:“我不跟你計較,我是來正是通知你,我、不、幹、了!”臨走前還泄憤的踹了一腳門!


    我去雜物間拿我的東西,高騰躍跟著我。


    “你跟著我幹嘛?”我現在多看他一眼都嫌煩!


    “我怕你找不到……”


    “找不到?”我打斷他:“你這間破公司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哪一樣不是我親手給你建起來的?我會找不到!”我不忘提醒他,我為他的公司做了多大貢獻!


    “是是!”倔驢發火了,他隻能順著,靠近一點都怕被我的後蹄踹飛!他打開雜物間的門,自己卻站在門邊一動不動。


    “滾開!”我推他一把,自己進去抱出我的東西,出來看他還在門口,我突然想起來我到這裏的主要目的,“祁少遙最近來過嗎?”我也不跟他繞了,直接問完我立馬走人!


    “來了啊!現在就在!”他這下說話不猶豫了,討好我一樣!


    “在哪裏?”


    “和鍾傾在天台談比賽的事!”好像事先演習過,他這句說得比上一句還溜!


    談公事不在辦公室,上什麽天台!他還蠻會享受的!我白了高騰躍一眼,一轉身從拐角的小樓梯上了天台,高騰躍還跟著我,於是我一邊爬樓一邊順口問:“鍾傾染頭發了嗎?”


    這是我最近才養成的一個習慣,凡是談到年輕女性,我就要問“她染頭發了嗎”,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我又會問“什麽顏色的”,如果是金色,我還要問“直的卷的”,如果是直的,我就繼續問“她頭發多長啊,在哪裏染的,染多久了,多少錢,好看嗎,她什麽職業,住哪裏,電話號碼多少”一直問到人家不耐煩把那個女的帶過來見我為止。


    高騰躍還以為我不生氣了,和他聊閑天,於是開始使勁吹捧鍾傾:“你也看到她擺在辦公室的照片了吧?她那一頭金發好看極了,洋娃娃一樣……”


    金發!我最討厭的就是金發!我迴頭瞪他一眼:“好看個屁!閉嘴!別跟著我!”


    高騰躍又吃了憋,摸摸臉,還是跟著我!甩不脫這隻跟屁蟲,我幹脆不理他,爬上樓迎麵一個背影炫花了我的眼——鍾傾那一頭金發果然燦爛!


    往後退一步,隱在樓梯口,高騰躍被我撞了一下,“唔……”我一反身捂住他的嘴,壓低嗓子:“別出聲!”雖然偷聽是很不道德的行為,但是現在祁少遙和一個金頭發的女人在一起,叫我不聽,怎麽可能!


    高騰躍睜大眼睛拚命點頭,意思是他會配合,我才慢慢鬆開了手。轉頭再看祁少遙,他同樣背對著我。一手支著欄杆,一手拿著個什麽東西,一下下拍打欄杆:“怎麽樣?考慮好了嗎?”


    他舉起手裏的那個東西,伸到鍾傾麵前,那是一張銀行卡。


    鍾傾搖搖頭:“我不是要……”聲音很輕,我皺了皺眉。不是要什麽?雖然聽不到,但可以確定他們說的不是私事!莫非那個第三者是鍾傾!?


    祁少遙在笑,笑得很陰險:“你要什麽我管不了,我隻知道我要什麽。鍾傾,一開始我就警告過你,我的原則。”他甩了甩銀行卡:“這個東西,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哪有人逼著別人要他錢的?


    鍾傾猶豫了一下,伸手打算接過那張卡,他又突然把手收迴去:“接受之前想清楚了,如果孩子不是我的,我有的是辦法把你送進監獄……”


    “孩子是你的!”鍾傾突然被刺激歇斯底裏尖叫!


    孩子!鍾傾懷了祁少遙的孩子!?


    一個驚雷在我頭頂炸開!我到底在幹什麽?防嶽圓圓像防賊一樣,搞半天我一直都弄錯了假想敵!我把鍾傾這隻狐狸精養在身邊,不斷的給她提供機會去勾引我的丈夫,現在他們連孩子都有了,可見他們的奸情發生在多久以前!現在想來,當初送鍾傾上班的那個開賓士的男人就是祁少遙!鍾傾那天帶的戒指就是我的“祝福”!而我居然還恭喜她!我真是聰明!自作聰明!


    陽光熱熱鬧鬧的灑在祁少遙臉上以及鍾傾金黃色的頭發上,熱鬧是他們的,他們喜得貴子!我的眼前突然一片花白,腦子裏嗡嗡作響,像當頭被澆了一盆冷水!我還想突破瓦解鍾傾呢!我本來想告訴她,對我丈夫死心吧!要錢,給你;要人,妄想!退一萬步講,我有孩子,你有嗎?即便不是為了我,為了孩子,我丈夫也不會娶你!諷刺的是,現在人家和我有一樣的籌碼,我拿什麽瓦解她?甚至我的丈夫還要給她錢,讓她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呢?是不是還要效仿他老爸,把外麵的女人孩子一起接進家,大老婆小老婆,左擁右抱左右逢源?


    心裏一片淒涼,雙腿顫了一下,往後一倒跌進高騰躍懷裏。


    我聽到祁少遙繼續說:“如果孩子生下來證明是我的,我自然會負責教養他,還有你往後的生活費,隻不過……”


    “祁少遙!!”我聽不下去了!大叫著他的名字,衝過去甩手就是一巴掌!


    我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麽——隻不過鍾傾和她的孩子想要得到祁家的承認必須經過我的同意,然後把孩子過戶到我名下,就像他自己一樣!多便宜啊,別人遊說我再生一個我不肯,現在平白無故撿個現成的!


    祁少遙被我那一巴掌甩得頭暈目眩,怔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仙仙,你聽我說……”


    “你不用說了!我同意!”我打斷他,抬起手背抹了一把臉,上麵濕漉漉的,我居然哭了!在這麽丟臉的時刻,我居然不爭氣的哭了!這讓我簡直無地自容!眼淚有什麽用,這個男人的心已經不是屬於你一個人的了,就算你流幹了眼淚,哭瞎了眼睛也換不迴一顆已經丟失的心!


    祁少遙是為我編織了一張看似幸福的網,可惜這張網裹著的不是兩個人,而是三個人,四個人,五個人!他給的幸福是一顆糖衣炮彈,六年前我把它接過來,讓它在我手裏爆炸,灰頭土臉落荒而逃,六年後我居然還得不到教訓,又接下這顆炮彈,眼睜睜看它爆炸,這一迴更慘,我被它炸得四分五裂支離破碎!沒有力氣了,疲憊不堪,可我還是要逃,拖著我鮮血淋漓滿目瘡痍的心髒!


    我雙手捂住泛酸的鼻子,忍住哭腔,擦幹眼淚:“祁少遙,我們離婚,你把她娶迴家,我同意!我同意了!”


    “不是,仙仙,我不是這個意思……”祁少遙急了,拉住我的手。我甩開他:“你不要碰我!”


    “我能接受的隻有這個,要不然你想看到二十年後我指使歆歆去和她爭家產嗎?”這已經是我最後的限度,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既然得不到一份完整的愛情,那我寧願什麽都不要!


    沉默許久的鍾傾此時突然跪下來抱住我的大腿:“不會的,高總,我們什麽都不爭,什麽都不要,隻要我的孩子能夠天天看到他的父親就滿足了!”


    她可憐兮兮仰著頭搖尾乞憐的樣子,我不禁冷笑一下,指著她,轉頭看祁少遙:“你看,第二個你媽出現了!”


    “高鶱霨!”祁少遙握緊的拳頭泛白,這是他的痛腳,誰都碰不得!


    “哼!”我冷冷看著他,他當然同情他的母親,所以他也會憐惜這個女人,心疼她的孩子,總有一天他們會奪走他的關愛,到時候我就變成了祁少遙尖酸刻薄的大媽,我的女兒就變成了憤世嫉俗的祁少逸,然後鬧劇繼續上演!我不會讓我們變成那樣,我要退出這場鬧劇!我慢慢把腿從鍾傾手中抽出來:“戲你們自己唱吧,我不奉陪了!”


    祁少遙像一根木樁一樣釘在地上,動也不動,一聲不吭。


    我走到樓梯口,鍾傾追了上來,往前一撲,又跪在我腳邊:“高總,求求你原諒我吧,我是真的很愛遙……”


    遙?這個字不是專屬於我的嗎?什麽時候她也可以叫得這麽自然了?我抬了抬腳,她卻抱著不放。


    “我不是已經成全你了嗎?你還想怎麽樣?”


    “你不要走!”鍾傾扯著我的褲腿,“我愛他,可是他愛你,你要是走了,他會恨我的!”


    “要愛要恨都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我狠下心腸,不再看祁少遙一眼。愛我?我已經不相信了!


    我轉身想走,抬起腳來,“你放開我!”


    “我不放!”她死死抱住我。


    “放開!”我一條腿在掙紮,另一條腿努力保持平衡,一隻細細的鞋跟支撐著我整個人搖擺的重量。


    “不放!”她很堅持!


    我顧不了那麽多,猛的一下把腿從她懷裏拉出來!“放開!你——”


    “哢……”一個輕微的聲響,腳下一低,鞋跟斷了!


    “啊——”鍾傾開始尖叫,手裏還抓著我的一隻鞋子!


    高騰躍伸手拉我卻已經來不及!我看到他衝下樓的影子不停旋轉,還有更遠一點的地方,祁少遙奔跑的身影也在不停旋轉!


    “仙仙——”他奔跑著,突然不動了。


    ——不是他不動,而是我不動!我的後腰撞在牆上,撕心裂肺的疼!


    “小高!你還好吧?”高騰躍比祁少遙早到一步,把我從地上扶坐正,我咬著牙,連點頭的力氣都使不出,但我還有知覺,唯一的知覺就是痛,連唿吸都痛!


    我的手被壓在身下,暖暖的,高騰躍調整了一下我的姿式,把我的手抽出來。突然他倒吸一口涼氣——


    我隨著他的視線轉頭看我的手——


    “啊——啊——”突然爆發的一聲哭喊用盡了我所剩無幾的所有力氣,我的嗓子啞了,隻能氣若遊絲的嚶嚶哭泣。瞪大雙眸看著手掌上麵怵目驚心的一片鮮紅,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終於再一次不受控製的衝破桎梏洶湧而出!


    是我的手在流血吧?是……一定是我的手……可是為什麽我的褲子也染紅了?從我身下不斷汩汩流出的那一攤東西是什麽?到底是什麽?!


    我從模糊的淚眼中看到了祁少遙,他表情木然的站在我對麵,輕輕的一下下搖頭,“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誰來告訴他,他看錯了!從她身下流出的不是血,正在從她身體裏麵消失的不是他們的孩子!?


    “仙仙……”他慢慢跪了下來,雙膝陷進那一攤血水裏麵……


    “你走開——”我把臉埋進高騰躍懷裏:“帶我走……我不要看到他……再也不想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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