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意思,總之多做事少說話。」


    「哦……」


    周五,一行人落地y國。


    到達酒店時是中午,但是長途飛機坐下來實在是累,到了酒店大家就各自迴房間休整。


    酒店是公司統一定的,黎頌的是套間,環境很不錯。肖約也在這個酒店,她最後還是跟來了,自費來的,不參與團隊工作,和請假差不多。


    黎頌洗完澡靠在沙發上和肖約聊天對抗困意,卻越聊越困,發的消息有時候都漏字。


    後來肖約直接打了電話來,「實在困就睡一會兒。」


    黎頌打個哈欠:「現在睡了時差倒不過來。」


    對麵沉默了一會兒,說:「想出去逛逛嗎?」


    「嗯?」


    肖約說:「來給我開個門,黎總?」


    黎頌清醒了一下,起身去開門,果然看到肖約衣著整齊地站在門口。她穿著一件撞色長裙,外麵一件挺括的短外套,下麵是一雙短靴。


    非常有當地色彩的日常打扮,沒化妝,看起來隨性又精緻。


    「你怎麽來了?」


    肖約:「房間裏越待越困,我帶你出去逛逛?」


    黎頌點點頭,讓她進來,「我去換個衣服。」她還穿著浴袍呢,本來今天不打算出門的。


    肖約把手上的袋子遞給她,「穿這個。」


    黎頌接過來看了看,看見了一些平常絕對不會出現在她身上的顏色,有些猶疑地看向肖約。


    「去吧,客隨主便,今天聽我的。」肖約推著黎頌往臥室走。


    黎頌換上了她給的衣服和鞋子,寬鬆的t恤和長褲,輕巧的運動鞋,很舒服的一身。雖然不是她習慣的裝扮,但說實話還不賴,看著年輕了好幾歲。


    她換好出來時肖約眼前一亮:「好看。」簡直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她們下了樓,直奔停車場,看著那張揚豪奢的跑車,黎頌說:「你什麽時候安排的這些?」


    「剛剛連著衣服一起送過來的。」


    黎頌瞭然,怪不得她來的時候隻帶了證件和人。


    敞篷跑車在路上飛馳,風拂過臉頰帶走了困意,隻覺得無比暢快。


    今天天氣好,頭頂大塊大塊的藍天和身邊帶著時代印記的建築帶來新鮮感,讓人心曠神怡。


    黎頌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國家,但跟著身邊這個人,感覺完全不一樣。


    那些來者必打卡的地標性建築從身邊一晃而過,肖約的靈魂仿佛在這裏失去了禁錮,黎頌耳邊隻剩唿嘯的風聲和跑車的轟鳴。


    野夠了,她才找了個地方停下車,帶著黎頌閑逛。


    「這是我出生的城市,」她拉著黎頌的手,說:「不管我去到哪兒,最終都還是要迴來。待久了就覺得,食物都是無趣的,風景都是看厭了的,這是第一次,我覺得它變得好新鮮。不是因為我離開太久,也不是因為她有什麽變化。」


    未盡之言她相信黎頌聽得懂,隻是因為黎頌來到了這裏,所以她才覺得這裏變得新鮮、變得不一樣了。


    黎頌笑了笑,「是嗎,那就向我好好展示吧,你的城市和你的生活。」


    「好啊。」


    肖約帶著她,路過了她的小學和中學,去了她最常去的快餐店,還有球場。


    「我以前和人在這裏打架,打到一半遇見巡邏的警察,往迴跑的時候把書包丟了,然後第二天在學校被罰站。」


    「這家店從我小的時候就在,這麽多年連店員都沒換過。每次我迴家第一個見到我的不是我媽,是這家店的店員。」


    ……


    「我十六歲的時候就自己一個人出來住了,房子就在前麵那個街區,你想去看看嗎?」


    她滔滔不絕地說著,黎頌從這些事件裏逐漸勾畫出一個叛逆少女的形象,開始在到達她的小房子後,這個形象變得更加具象化更加豐滿。


    這裏是肖約的私人地盤,她不會讓別人來打掃,久無人住,有股灰塵的味道,窗簾緊閉,什麽也看不清。


    肖約上前打開窗戶,房間一下變得亮堂。


    房子確實不大,一室一廳一廚一衛,客廳被填得滿滿的,但卻不顯淩亂,臥室牆上貼著塗鴉畫和海報,角落裏放著籃球、棒球棒還有樂器。


    整個房子要素過多,看得出肖約以前是個很愛嚐試的人,書籍從西方古典哲學到史記到二戰解析到瑪麗蘇言情,樂器從電子琴到吉他到口琴到長笛……這愛好堪稱廣泛。


    「你的少年時代過得很豐富啊。」黎頌感嘆。


    「大多數都是入個門,不會深入去學。隻是想要排遣壓力順帶找找樂趣罷了,我家裏對我要求很高,閑下來的時間就更不捨得浪費。」她那時就知道,要抓緊一切機會做自己,所以性格一直頗為張揚。


    「為什麽是這麽小的房子?」按照肖約的性格,應該不會委屈自己才對。


    「這是用我自己賺的第一筆錢買的。」肖約拍了拍堆起來的抱枕,「而且我喜歡這種,越小越滿越有安全感。」


    黎頌點點頭,隨即想到她說她十六歲住進這裏,又說是她自己賺的第一筆錢買的,不禁有些驚訝。她也從小對做生意耳濡目染,但十六歲的時候……哦,她十六歲的時候把g市的□□頭子送進了警察局。


    一對臥龍鳳雛。


    這個詞兒莫名其妙戳中了她的笑點,她偏頭笑了聲,肖約疑惑:「怎麽了,你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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