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比以前更喜歡。


    ……


    越野車在空蕩的山路前進,秦洛姝沉默地開車,忽然偏頭看了眼車外。


    漫山寒涼,和那天一模一樣。


    剛分化為alpha的她仿佛被詛咒一樣被病魔纏身,每天晚上她媽媽都會被夢魘驚醒,然後偷偷跑到她房間,看到她唿吸平穩才能鬆口氣。


    可惜的是當時她舒家那位爺爺剛去世,集團鬥爭和舒家遺產競爭達到白熱化,因為她和母親身體精神情況,她父親無心兼顧公司,作為公司最大股權持有者之一放棄爭權,他將所有股份轉到母親名下,表示今後隻收取公司分紅不參與公司管理和運營。


    然而在此之後不久,他受到有史以來最致命的打擊。


    秦洛姝還記得那段混亂的時間,好像她們家的天空一下子傾塌,來來去去的人,各種顏色的西裝,帶著各種名頭而來的人,向她快要崩潰的母親詢問股權價格,逼迫她將股份交出來。


    舒家人,秦家人。


    好在她爸爸挺了過來,在之後就是瀰漫在空氣中的竹子味道,讓秦洛姝虛弱的身體更加痛苦。


    全國的名醫都被請到舒家,她父親卻肉眼可見地更加暴躁,然後就是去禮安市,去看那位據說很有名的醫生。


    隨行的除了她,還有當時叫外婆的女人。


    那天的爭吵不是偶然,而是某些人的處心積慮。她還記得那日她畫了一幅很好看的畫,想去拿給母親看,然後聽到病房裏的吵架聲。暴虐的信息素在房間中肆意破壞,恐懼的醫生衝上去將父親按倒控製,隔著門的縫隙,她看到母親顫抖的身體,和那位滿嘴對母親好讓她離婚的外婆扣著隔離麵罩還要大喊讓他父親這個精神病不要耽誤母親。


    離婚。


    離婚。


    離婚。


    秦洛姝茫然地出醫院,毫無情緒地在街上行走,然後她路過一條小巷時,被捂住口鼻拉上一輛麵包車。


    她被蒙著臉帶到山裏,但她很安靜,因為她很痛。


    腦子,腺體。


    靈魂,身體。


    比分化的那天還痛。


    痛到麻木。


    禮安市的山像一頭黑色的巨獸,張開巨口匍匐著,吞噬一切自願或非自願入口的獵物。


    冬日冷風在林中肆虐,秦洛姝被一張張兇惡的麵孔驅趕著走了很遠很久的路,走到一間飛起的工廠。工廠的牌子掉在地上,隻剩果醬加工四個字,水泥澆築的建築比冬天的風還冰冷。


    十三歲的秦洛姝滿頭冷汗地張開眼,看到周圍圍著三個男人,為首的臉上有一道疤,對著秦洛姝露出一個殘忍的笑,說:「這個行,跟那個小傢夥關一起。」


    另一個人說:「哥,這是最後一個了,再下手得出事,咱得趕緊走。」


    「慌什麽,我已經跟接頭的說好了,就明晚,強子在東邊放一把火,咱趁亂跑。」


    接下來的話秦洛姝已經聽不清楚,她被推進一扇門內,鐵門「砰」地關閉,冷風四麵吹在她身上,但她很熱,熱得幾乎快要燒起來。


    直到一雙手把她從地上拽起來,她聽到一個壓低的女孩的聲音,摸摸她的頭,擔憂地說:「你發熱了。」


    秦洛姝勉強睜開眼,看到一個很瘦很瘦的女孩,灰頭土臉,但一雙黑色眼睛又黑又亮,她難受地靠在女孩肩頭。


    女孩抬著似乎隻剩一把骨頭的手臂攬著她,半天後她嗅了嗅,說:「什麽味道呀?」


    秦洛姝也聞到了,是她的信息素,濃鬱的巧克力在房間內蔓延著,於是她說:「是巧克力。」


    「巧克力是什麽?」女孩問。


    「是吃的。」


    那女孩就深深嗅著空氣中的巧克力味道,似乎這樣聞就能聞飽一樣。


    信息素順著裂開的牆壁蔓延,傳向四麵八方,被關在小屋的兩個女孩同時聽到一聲暴怒聲音,整個工廠似乎因為這聲怒而顫抖。


    穿著軍大衣打牌的刀疤男憤怒的起身,旁邊兩個beta疑惑的看向他,才知道新拐來的那孩子是個alpha。


    「哥,別慌,咱藏這麽深,狗都聞不到。」另一個人小聲說。


    刀疤臉忒了口,冷笑:「你知道個屁,咱刀口舔血過日子,一點事不能出,老東,你去我包裏翻翻,拿根抑製劑給她紮上。」


    那個叫老東的人立刻起身,在他包裏翻來翻去,拿出來一個沒拆的試劑看了眼,嗤笑:「哥,你這針過期了啊。」


    「沒事,能用。」刀疤臉說,又交代他,「還有我告訴你,這屋裏每一個你都不能動,動了就賣不上錢了!」


    老東咂嘴,說:「知道,我指定不能跟錢過不去,就等著這票安穩過下半輩子嘍。」


    門被打開時,秦洛姝沒能張開眼,她隻感受到抱著她的人身體瘋狂顫抖,像掛在樹上最後的一片葉子那樣。


    然後她被人抓住手臂,如同拎小雞仔那樣拎起來。


    渾身無力的她無法反抗,睜開的眼睛隻能看到一片血色。


    老東拔下針管,享受著旁邊他親自拐迴來的孩子顫抖恐懼的眼神,他故意對著那孩子一笑,又看向手底下這個孩子。


    這孩子有錢,看衣服就看出來了,兜裏的手機也是現在最好的,早被他收走,等著出去後自己用。


    「管你有錢沒錢,是alpha還是omega,都是爺爺手裏的狗,爺爺開心就把你須頭須尾賣出去,不開心就割了舌頭,砍條胳膊砍條腿,丟大街上要飯。」老東得意地笑,故意威脅著,滴著液體的針尖在秦洛姝身上來迴移動,「紮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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