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豆花站起來,又帶起一陣的體香。夏曉畫偏偏頭,不著痕跡的避開。


    「好。」


    「拉勾。」


    陶豆花孩子氣的伸手,夏曉畫拗不過她。


    拉勾完,陶豆花才出去,走時候把夏曉畫的酒也順走了,夏曉畫不由失笑。


    陶豆花出去沒多久就帶著一個大夫來了,大夫看到夏曉畫的情況沒多說,開始找藥,給夏曉畫擦了一次,然後交代注意事項。


    夏曉畫擦了藥之後,眼睛涼涼,閉著眼睛躺著椅子上麵。


    大夫還沒走和陶豆花說話,夏曉畫閉著眼也可以想像到陶豆花認真聽的模樣,送走大夫,屋門再次被推開,夏曉畫知道是陶豆花進來了。


    「別擔心豆花,我沒事。」


    夏曉畫隨口道。


    屋子靜悄悄的,過會兒夏曉畫聞到那種香味。


    「夏姐姐。」是陶豆花的聲音。


    「你要這樣一輩子嗎?」


    「你用胭脂了嗎?」


    倆個人幾乎同時開口,然後是都沉默了。


    「豆花……」夏曉畫想開口,開口卻是沉默了。


    「我知道,你自責雲荷姐姐離開,你覺得是你的錯可……」


    陶豆花要說下去,夏曉畫站起來,身子晃了一下打斷,「別說了。」她心口堵的厲害。


    陶豆花失神片刻,點點頭出去了。


    屋子裏,夏曉畫發覺她方才太嚴肅了,幾步追出去,然而到門口的時候,聽到一個小女孩的聲音。是在同陶豆花講話,「小姨,你怎麽哭了?」


    夏曉畫聽了這聲音在原地站著沒動了,她聽出來,這聲音似乎是陶豆花的大姐,陶春花的女兒那個叫葉子的女孩。


    「小姨沒有。」是陶豆花的聲音,分明哽咽。


    夏曉畫側了身子藏在屋門後,微微打開一條縫隙,往屋門外看去。


    陶豆花正在蹲著和葉子說話,一個蹲著一個站著。


    夏曉畫恍惚迴到了從前,那時候陶豆花也那麽高,就像現在的葉子。


    不知不覺笑了。


    陶豆花分明哭了,不承認,摸摸葉子的頭,讓葉子別擔心去玩。


    葉子雖然是個孩子,卻也什麽都懂的年紀,看看陶豆花,抬手給陶豆花擦眼淚,一邊問,「小姨,我不是小孩子了,你明明哭了,你為什麽哭呀?」


    夏曉畫看向陶豆花。


    陶豆花淚花閃爍,卻隻是搖頭否認,「小姨沒有。」


    葉子沒有離開,晃晃頭思考了下,「小姨,你是因為夏姨哭嗎?」


    夏曉畫盯著陶豆花的反應。


    陶豆花被逗笑了。


    葉子說,「你擔心她,她受傷了,我看到大夫剛才來過的,所以猜測。」


    「是嗎?」


    陶豆花沒有言語,摸摸侄女的頭,為她的懂事而感動,絲毫沒有發現一門之隔的夏曉畫,溫柔點點頭,葉子就開心了,拉起陶豆花,「好了,小姨別哭了,夏姨會好起來的,我們走吧別打擾她休息了。」


    倆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之後幾日,夏曉畫和陶豆花再見麵,倆個人都沒有主動言語。


    都很沉默。


    夏曉畫知道自己那天語氣重了,心裏想主動和陶豆花道歉,可話到嘴邊,看到陶豆花淡淡的模樣,仿佛那天的不愉快已經完全過去了,她也自然,話到嘴邊都咽下去。


    日子和從前一樣或者,夏曉畫在院子中曬著太陽,有時候會做夢,夢到她老了,夢到從前的許多事,周老爺還在的時候……她剛穿越的時候……周家遭難的時候……


    還有她第一次見到陶豆花,第一次見到周老爺……文叔……阿力……


    還有也會夢到她沒穿越前,在現代的時候的故事,穿越前的穿越後的,都是她經歷過的,這些零零總總的事情交織在一起,過電影一樣,現代的古代的……


    有時候她醒來,望著四周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不知道身邊的是不是真實的……


    夏曉畫甚至有一次走到牆邊試圖穿過去,她會有奇怪的想法,穿過去了是不是就會迴到她原本的現代……


    或者說迴到過去,周老爺還在的時候,那天她倒在鎮門樓子口……


    是周雲荷把她帶迴去的……


    是啊……


    都是她的錯,是她的錯,不然周雲荷那麽好的一個女子,應該有自己幸福的生活。


    夏曉畫頹然的退後,一陣風來,她整個人不收控製的往後道去。


    恍惚,看到幾個半人高的孩子往這裏跑來,有些眼熟。


    又很陌生。


    夏曉畫倒在地上,歪著頭,她努力的去想,去迴憶可怎麽也迴憶不起來。


    她把一切當夢境了。


    她伸手晃晃,幾個孩子為首的看到向她看看,看得出來有些猶豫,不過還是過來把她扶起來。


    幾個孩子都是女孩,穿著幹淨的衣裳,或許玩鬧的緣故,有的鞋子沾了泥土。


    夏曉畫隨意坐著,笑著問,「你們是誰家的孩子。」


    幾個孩子互相看看,很是不解,她們站起來才不過有夏曉畫的腰身高。


    夏曉畫看著這些小孩子,笑更甚。


    便再問,「你們都叫什麽?」


    「桃花。」


    為首的開口。


    夏曉畫嗯了一聲,摸摸桃花的頭髮,這個孩子看起來是幾個孩子中最大的。


    又問其他的幾個,「你們呢,都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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