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畫離開,不過很快扭頭,就看到人正推門進去的背影,屋子裏點著蠟燭,淡黃的暖意,那背影很快不見。


    從外頭看去,模糊的倆道人影,差不多高,倆人影子離的很近,依偎在一起仿佛在說什麽,又似乎什麽都沒說,隻是互相依偎著,不管怎麽樣,這麽寒冷的冬日很的畫麵。


    夜更深,青畫打著哈欠離開了。


    屋子裏,陶豆花窩在夏曉畫的懷裏,陶豆花抱著喜歡的小人書,安安靜靜的看著。


    夏曉畫沒有在看,盯著陶豆花烏黑的發頂。


    不知什麽時候,陶豆花不看她的小人書了,抬起頭來,


    她一動,就碰到了夏曉畫下巴,夏曉畫一下就發覺了。


    「困了?」


    陶豆花點點頭夏曉畫笑了,「那就乖乖睡。」


    「我們的秘密。」陶豆花猶豫。


    「隻有豆花兒知道這件事,這是我們特有的秘密。」夏曉畫認真望著陶豆花的眼睛。


    「……」


    見陶豆花要說什麽似懂非懂的,夏曉畫率先,「以後叫夏姐姐。」


    陶豆花乖乖的,夏曉畫又說,「我叫夏曉畫。」


    陶豆花目光不解,夏曉畫知道她不認識字。


    「以後我教你寫字。」


    「嗯。」


    ……


    爆竹聲弱下去,夏曉畫迴去自己院子一進去就倒頭睡下。


    之後夏曉畫每天天沒亮就起來了,苦練基本功,夏曉畫一天也不懈怠。


    每天除了這個事,然後就是陪陶豆花,怕陶豆花在周府孤單,大家都知道陶豆花喜歡看小人書,文叔時不時就把新的小人書從外頭買迴來。


    雪大了,外頭都出不去,正好陶豆花有個愛好,在周府看她的小人書,也不會孤單了。


    夏曉畫每天就是累,倒頭就睡,不去思考更多的,她現在必須集中所有的注意,去學武。


    周雲荷一定不能嫁給周閆鷹,她不能讓那種事發生。


    開春以後,夏曉畫逐漸適應了每天練武,韋成昆和趙行九商量開始給她增強難度。


    比如,原本隻是普通的紮馬步,過了一個月她開始負重紮馬步。


    夏曉畫一直沒空注意自己的變化,沒有功夫思考那些。


    直到一日,夜裏陶豆花悄悄的問。


    「夏姐姐,你長高了。」


    夏曉畫和陶豆花站在一起比個子,她天天和陶豆花呆在一起,也沒有什麽感覺。


    夏曉畫在牆上做了一個記號,決定下次再看看。


    夏曉畫就是春天的生日,陶豆花是夏天的。


    新年一過,夏曉畫貨真價實的二十歲後,這裏十一歲,不知不覺變的更成熟。


    她很少言語,全部的時間都在學武,幾乎用命在拚。


    夏曉畫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


    她計劃的開始。


    按韋成昆的練發兒,夏曉畫想她應該是達標的,因為不久之後趙行九開始專門訓練她一些個別的能力。


    比如這幾天,夏曉畫開始試著用雙手去震薄薄的木板。


    趙行九會逐漸加深木板的厚度,夏曉畫並不逞能,當她覺得她已經用盡全力的時候,她會說出來。


    反覆的訓練幾次,夏曉畫的手整個胳膊明顯的更有力量,那是不屬於她這個年紀,超乎常人的力量。


    夏曉畫試過,她可以雙手震開緊閉的屋門。


    就是拿她自己的屋子做的實驗,事後門壞了,文小椿覺得奇怪,好好的門板,也不年久。


    仔細的檢查,一點裂痕也沒有,就那麽完完整整的壞了。


    文小椿頗不可思議,和夏曉畫談論過,認為可能有賊。


    夏曉畫讓他把門換了,其它的沒有多少說。


    那個時候她就知道,那絕對不是單純的她手的力量,而是整個身子集合發力到胳膊,手腕那種不可思議的震感。


    如果讓別人知道,別人一點不可置信。


    可夏曉畫卻沒有多少激動,隻有她知道,她用了多少努力,那麽堅持,才有了這一點小小的成就。


    或許,也不算什麽成就吧。


    畢竟,這樣她恐怕也不可能打得過周閆鷹的打手。


    當然,用武力解決問題,這也不是夏曉畫的最終目標。


    這太不切實際。


    這是一。


    最重要的是,要那麽做她沒有那麽悠閑的時間。


    一年啊。


    很快啊,轉眼就到了。


    計劃必須要開始了,不能再等了。


    周閆鷹過年後第一次登門,夏曉畫和他到堂前,她第一次叫周閆鷹姐夫。


    或許是她最近的時間練武,氣質改變了不少,夏曉畫看周閆鷹看起來沒有之前那樣懶散的模樣。


    夏曉畫給他沏茶,他也去喝,問了句,「家裏都好吧?」


    夏曉畫點點頭。


    「但是我有一件事,想問問姐夫的意思,畢竟姐夫見多識廣,為我拿拿主意。」


    不知為何周閆鷹有些心不在焉的走神,還喝著茶嘆口氣。


    「是什麽事,你說說看。」


    失神的功夫還把舌頭給咬了,今天的周閆鷹很不對勁,夏曉畫盡量讓自己顯得平常。


    「是這樣的,義父離開前名下經營著倆家武館。」


    「文叔說,義父不在了我就是武館的主人。」


    「武館不賺錢,為什麽要開呢?」


    夏曉畫凝神盯著茶杯,周閆鷹那邊似乎並沒把她的話放心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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