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今年秋,鄉裏的席麵兒多了起來,蔣夫郎出去與人做席的時候,教外村的一個獨身男子瞧中。


    他打聽得蔣夫郎一個人寡了多年,就想與他一道過日子。


    冬來遣了媒人去說親,遭蔣夫郎拒了。


    尋常人家也就作罷了,可那男子見蔣夫郎看著年輕,又有手藝能掙銀子,得不到人心裏多不甘心,生出些賊心思來。


    他偷摸進了蔣夫郎家裏藏著,人多時衣衫不整的跳出來,故意教那些個婦人夫郎瞧去,想著壞了蔣夫郎的名譽,也就隻能嫁了他。


    村裏的長舌婦見此,果真是議論紛紛,蔣夫郎的名聲都給他壞了。


    趙裏正氣得不成,上那戶人家去尋公道,不要臉的竟然一口咬定了是蔣夫郎喚他去的屋裏。


    蕭護得知了事情,使了兩個好手,等著男子出門時,將那得瑟的東西拖去打了一頓。


    這般潑皮無賴,與他說理說不通,吃了拳腳痛在了身子上就曉得老實了。


    可那男子雖出來澄清了事情原委,也同蔣夫郎告了歉,事情卻不得全然平息,那些長舌人總還在背後多言多語。


    席麵兒上人多會上更是不得了。


    蔣夫郎話少人多思,覺著受了異樣眼光,多不痛快,席麵兒都不愛出去做,在家裏頭好多的日子了。


    趙裏正憂心,來說與蕭護聽,教他來了這麽封信,意思是想蕭元寶勸勸人,隻怕蔣夫郎想不開。


    蕭元寶怎麽看信怎麽生氣:


    「我隻恨不得將那男子撕碎了去,怎就有這樣不要臉皮的人。老師一個人那麽些年,打我小就許多說媒的人打著他的主意,多少好人家他都沒應,憑啥瞧上他一個幾十歲了還討不得媳婦的人,使些下三濫的手段。」


    「他這般壞人名聲還想著人嫁他,做甚麽大夢!」


    祁北南眉頭髮緊,寡婦門前是非多,蔣夫郎有裏正家裏照拂著,且還安生一些,沒想到還是有那起子賊心的人,反向行之。


    隻以為拿下了蔣夫郎,還能多裏正一家的助力。


    「當著麵勸且還不好勸,這信上就更難勸了。」


    他默了默,道:「過陣子明家要送咱們定下的家什來京,不妨你書信一封給蔣夫郎,教他隨著商隊來京,參加咱們的婚宴,當是散心了。如此長久的在村裏那麽大點的地方屈著,就是再開朗的人,非也逼得鬱上病。」


    蕭元寶眉心一動,道:「那我倒是不如教他這趟來就留在京城了,省得在迴村裏受人說長道短,有醬菜的生意教他打理,想來他也待得住。」


    祁北南想來是個不錯的主意,京城裏無親無舊的,要有個長輩在,確實也能多個照應。


    隻就不曉得他肯不肯,不過先將人接過來總不會差,托他幫著料理他們成親的事情。


    時間住得久,甚麽都有能談的餘地。


    蕭元寶順勢又與他說談了菇子不多,需得再運的事,兩廂又做了長時間的商量。


    進了夜,兩人才寫好迴信,加了銀子差人快馬加鞭的送迴去。


    趕在臘月的最後一日,便是大年那天,明家的商隊到了京城。


    外頭大雪,人都凍得快縮做了一團。


    又是戴帽又是蒙著嘴,外頭來的人隻餘了兩隻眼睛在外頭。


    「老師!」


    蕭元寶見著裹得厚厚的蔣夫郎從馬車上下來時,歡喜的像隻小雀兒一樣飛撲過去,徑直一把將人抱住。


    「多大的哥兒了,還這般!」


    蔣夫郎見著蕭元寶也難掩的高興,隻嘴上還是以前那般的長輩口吻。


    他拆開蒙在嘴上的棉布,立馬白霧氣就從嘴裏飄了出去。


    「我想你想得緊,生怕你不來京。」


    蕭元寶語氣揚著愉悅的調兒,他拉著蔣夫郎的手:「冷不冷,一路上來可吃累了。」


    「我就你一個徒弟,你跟祁大人成婚,我如何會不來。就是再遠,也是來的。」


    蔣夫郎看了蕭元寶一眼,又偏頭看了祁北南一眼:「北上確是冷一些,不過順利就好。」


    祁北南道:「正是如此。小寶念叨了多時,如今平安到了比甚麽都強。」


    「老師快進屋去,外頭冷凍著。」


    蕭元寶道:「我買了不少菜,老師到了整好吃團圓飯,不教春節在路上過。」


    祁北南教兩人先屋去,自留下打理送來的物。


    先喚了商隊的人去宅子裏吃暖茶熱飯,緩些時候將車子趕去新宅,還得教工人將打的家什給裝整好。


    除卻家具,還有家裏送來的菇子,年貨,以及兩個田懇調教出來的育菇手。


    蕭元寶與他談了菇子運送路費的事,兩廂商量,最後決定從家裏要了兩個養菇的人來。


    他們在京郊看了十畝田地,預備用做養菇種菜。如此這般,往後就不必愁菇的事情了,吃菜也能像以前在縣城一般。


    隻今地還沒買下,京郊田地昂貴,十畝地少不得三百貫錢。


    他們時下買了宅,手頭沒有多餘的活錢,磷州那頭的宅子還不曾賣出。


    前不久鐵男來信,雲平坊已經被州府選定做了夜市地,那頭的鋪子不過月餘便一售而空,價格翻了一翻了。


    租賃鋪子的商戶亦是一茬接一茬,原先的那個房牙也來問,肯不肯賃鋪子出去。


    鐵男按照祁北南的意思,且先不急,待著那頭夜市興了,再放出手頭的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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