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黑衣還在負隅頑抗,辛傑裏恨不能將撲麵而來的狼人生吞活剝,他瞪大了僅有的一隻眼睛,死死盯著高台上的伍查納倫,反手拉著滿弦,朝他射去。


    伍查納倫挺拔的身姿旋轉,衣袂翩躚躲過射來的箭,他英俊的臉龐露出一抹輕蔑,桃花眼眸深邃如刀。


    “該死!”辛傑裏咒罵一聲,掄起血刃劈向飛撲過來的狼人,耀眼的藍光閃爍後,一隻狼人的頭顱咕嚕嚕滾了下下來。


    可下一刻,他身上的黑色鎧甲就被狼爪狠狠撕開,殷紅的血液順著他的後背流淌,傷口深可見骨。


    辛傑裏悶哼一聲,冷汗從他額頭滋滋地往外冒,他的目光瞥見那隻傷他的棕色巨狼伍查德,提起血刃朝他揮去。


    藍光閃現瞬間,棕色巨狼伍查德以更快的速度躲開,挑釁般朝他嚎叫一聲。


    “去死吧!”辛傑裏再次砍去。


    可這次他不僅撲了空,還被另一隻棕色巨狼伍查班奈咬住了拿著血刃的手臂。


    撕咬間,幸而他及時拔出手槍射擊,才保住了胳膊。


    一左一右兩隻巨狼躍躍欲攻擊他,辛傑裏穩住身形,掃了一眼幾乎被屠戮殆盡的黑衣手下,以及已經漸漸圍攻而來的群狼。


    辛傑裏冷汗直冒,難道今日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嗎?他剛坐穩血獵首領之位,剛得到他夢寐以求的血刃,不服從的黨羽也幾乎全被他鏟除,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辛傑裏不甘看向高升的日頭,幡然清醒般迴了神,而後如同瘋魔了一樣亂砍亂劈,揮動血刃之餘不忘朝著狼群開槍。


    正午的血刃不僅能殺死純種血族,對狼族同樣有著削手斷足的威力。


    狼群畏懼辛傑裏手裏的血刃,躍躍不敢上前。


    伍查納倫始終立於高台觀戰,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一層金光,愈發襯得他身影謫仙,姿容不凡。


    他濃黑的劍眉微蹙,桃花眼眸輕輕眯起,唇角揚了一抹淡有若無得弧度,“…辛傑裏…我看你能堅持多久……”


    而後,樓宇最高處落了兩道黑色身影。


    “哼!辛傑裏真是個廢物!”尼克掀開黑袍鬥帽,探頭朝已經窮途末路的辛傑裏瞥了一眼,冷聲道:“沒有救他的價值了,沃內爾,我們走吧!”


    沃內爾慘白如紙的麵色涼了一瞬,神色嚴肅道:“你看他手裏拿的什麽?”


    “血獵血刃刀!!!”尼克眸子猛然一緊,“好,看來我們是不救也得救了!”


    血刃絕不能落在狼族手裏!


    辛傑裏扔掉最後一支打完子彈的手槍,拔下腰間的萬箭桶,一支支飛箭朝著群狼射去。


    辛傑裏被逼到無計可施,終於有人趕來救他了!


    群狼躲閃飛箭時,沃內爾和尼克瞬移閃現至辛傑裏麵前。


    “沃黛在後門接應你!”沃內爾對辛傑裏道。


    最後,沃內爾和尼克留下來拖住群狼,辛傑裏則感激看了兩人一眼。提著血刃跑向了後門。


    ……


    烈日炎炎下,東城梅院的繁花蒸蒸已然逝去,徒留枝幹孤獨盤旋曲折。


    冬去春來,春去夏至,四季變換,朝代更迭,亙古不變。


    黑色鐵門咕嚕嚕被人拉開。


    剛從黑暗的地牢出來,辛道斯和辛傑瑞叔侄不適地眯起了眸子。


    辛傑彼得和辛傑米婭慘敗落逃,帶領著一百黑衣狼狽奔走北城。


    辛傑米婭闖進血液酒吧,跪在維卡腳邊,“維卡,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求你幫幫我!”


    悠揚的音樂在包廂內緩緩唱起,維卡陷進柔軟的沙發裏,翹起二郎腿,跟著音樂打節拍,一派輕鬆自在的舒然姿態。


    柔和的燈光照在他白皙無瑕的側臉,粉潤唇角微微上揚時,眸中燃起一抹難以言喻的不羈和邪魅。


    辛傑米婭心房微微一顫,她總是一邊暗罵自己無可救藥,一邊又去懷念這個男人曾帶給她的溫柔。


    即便那份溫柔那麽虛假做作,她還是甘心情願為之沉淪。


    即便到了此時此刻,她還是難以自抑而對之心動。


    辛傑米婭緩緩挪動膝蓋,跪在維卡的正前方與他對視,咬唇道:“就當是…就當是,看在我曾幫你盜取血刃也好,求你救我一次好嗎?隻要你能幫我跟彼得,我願意為你當牛做馬。”


    維卡修長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看她,笑容裏帶著幾分戲謔。


    辛傑米婭頓了一下,抬手間胳膊似是不經意蹭起半開叉的寶藍色長裙,絲綢輕輕摩擦過她腿跟滑嫩的柔肉,那隻隔一層薄紗的隱秘春光輕易可觀。


    她邀請般將掌心貼到他的西褲上,微熱的溫度緩緩上移,而後毫無顧忌地將臉埋到他的腰間……


    維卡冷冷一笑,掰過她的臉,譏諷道:“真是可惜,你這般努力匍匐在我腳邊卑微求歡,還是無法勾起我半分的興致……”


    “維卡,你對我還真是心狠啊…”辛傑米婭輕輕笑了下,出乎意料沒有氣惱,“這樣吧,我們做筆交易如何?”


    “嗬嗬…沒興趣。”維卡起身欲趕她離開。


    “關於慕恩的下落,你也沒興趣嗎?”辛傑米婭輕勾唇角,抬頭去看維卡的表情。


    他的神色果然肉眼可見緊張了起來,辛傑米婭就知道自己賭對了,她嘲諷道:“想不到你這般薄情寡性之徒,父兄尚且都能狠心沉睡,竟會在乎一個隻是兒時相伴過的丫頭!”


    維卡狠狠擒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頓道:“告訴我,你是不是調查到了什麽?”


    “隻要你願意收留我們七日,七日後我便告訴你!”辛傑米婭推開他的手,從袖子裏拿出一個香囊,放到眼皮上反複擦拭,白色粉末透過紗布落到她的眼睛裏。


    “你在騙我對不對?我調查了多年都未得到她的下落,諒你有手眼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查到!”維卡死死盯著她的眼睛,瞳色慢慢加深……


    “你休想用催眠從我這裏得到任何消息!”辛傑米婭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得意晃了晃手裏的香包,“這叫七日殤,它的毒性可使雙目失明七日,七日過後毒性方能自動解除。”


    維卡眸子暗了暗,“哼!你這是在陰我!我怎麽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在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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