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人奇怪的是。


    整個店裏的客人,除了他和珠珠,竟就隻剩下齊焱一行人。


    明明他方才進店時,還有不少人在。現在想來,好像是自齊焱他們進店後,那些客人就陸陸續續離開了。


    隻是因店裏客人流動很正常,方才他並未多注意。


    撇開亂入的他和珠珠不說,這完全是有意識清場,為刺客騰地方呢。


    有預謀的刺殺,可刺客隻有少少六個,而且實力不濟,簡單就被拿下。


    都決定刺殺了,行動卻敷衍潦草,是陰謀的味道。


    李蓮花輕輕挑眉,理清了思緒。


    刺殺隻是表麵,背後的人定是想借這個行為達成更深的算計。


    想通了這些,但聰明花花選擇保持緘默,什麽都沒多說。


    他呢,最不喜歡的就是沾染麻煩,也並不想被卷入朝堂鬥爭之中。


    隻待將棋營的人清理完現場,放他離開,他就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為什麽說放,因為現在整個蔡氏酒肆都被將棋營的包圍了,他想出也出不去。


    嚴修:“稟報陛下,掌棋人。整個酒肆都搜查過了,沒有發現別的可疑人物,除了陛下身邊這位江湖遊醫。”


    此話一出,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唯一亂入此地的李蓮花身上。


    嗯?我就是個無辜路人好不好。


    他抿唇微笑,解釋:“在下隻是恰巧來這兒吃麵而已,也並不能預料到會有刺客如此膽大包天行刺陛下。”


    “是不是巧合不是你說了算。”嚴修可不信什麽巧合,這種特殊時刻全場就他一個不明來曆的人,身上嫌疑可不小。


    “掌棋人,不如把他先抓迴將棋營,是否清白,我自有辦法審問清楚。”


    將棋營的大名李蓮花還是略有耳聞的,這審問二字聽起來輕飄飄,可真落到身上,怕是半條命都沒了。


    他睜大了眼,連忙往齊焱身後躲去:“這就不用了吧,我就是個普通的江湖遊醫,除了治病救人什麽都不會,怎麽可能和刺客有關係呢?”


    齊焱瞥了眼躲得飛快的李蓮花,不禁好笑,和自己頂嘴的時候膽子那麽大,現在怎麽就怕了,拈輕怕重,欺軟怕硬。


    “陛下,您明察秋毫,可要還草民一個清白才是。”


    就衝著剛才齊焱救自己,李蓮花就篤定齊焱不會是非不分,助紂為虐。李蓮花立馬忘記了之前兩人間的不愉快,絲滑求助。


    他伸出的手抓住齊焱的衣袖,做足了無辜可憐,弱小求救的姿態。


    這小模樣,實在讓陛下心癢癢,真想上手捏一把蓮花花的臉,可惜不行。


    齊焱漫不經心掃過那隻不規矩的手,狀似嫌棄地上手扒開,不過輕觸了一下,卻讓他心跳都亂了節奏。


    不過咱們陛下很端得住,高冷人設不倒,丟開他手後還嫌棄地拍了拍衣服。


    “是該審問。”他神色淡淡道:“正好朕也想知道這刺殺之事能不能從他身上查出線索,就在這裏問吧,朕也聽聽。”


    被丟開手手的蓮花花一口氣還沒歎出來,又峰迴路轉。


    在這兒審問好啊,問完就能放他離開,而且天子當麵,肯定也沒有刑訊逼供那套,也省得逼他出手。


    仇煙織看了眼不動聲色的齊焱,看不出什麽情緒,就像是臨時起意一般。


    可她直覺,齊焱對這遊醫的態度很奇怪。


    前次見到,似乎是因為賞識此人想招攬不成,於是大發雷霆。


    此次再遇,他卻不計前嫌,不顧自身安危也要衝上去保護此人。


    雖事後以不願牽連他人的借口解釋了,但仇煙織認知中齊焱並不是什麽好人,真能有這麽好心善待一個剛剛生過過節的路人?


    還有現在,很難說提出現場審問的齊焱不是意在保護。


    但他是皇帝,既然他開口說了,自己也不可能駁他麵子。仇煙織還是對嚴修點了點頭,示意他就這樣吧。


    齊焱,仇煙織和程若魚都在一邊旁聽。


    嚴修不好直接動手搞擅長的刑訊逼供那套,便隻能例行公事盤問。


    “聽聞這裏的麵好吃,我特意來嚐嚐,遇見刺客純屬巧合。”


    “我不會武功,身體還很差的,怎麽可能是刺客。”


    “一介江湖遊醫,偶然遊曆到恆安,無父無母、無親無友,身邊隻有小鳥一隻陪伴,和任何人都沒交情,更無仇怨。”


    麵對將棋營的盤問,李蓮花有理有據一一迴答,連他進恆安後這幾日的行動軌跡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因為人長的好看,很容易讓人留下印象。加之天天在外擺攤,活躍在公共區域,所以很容易就核實了他的行蹤。


    更有他那顯眼的蓮花樓,哪怕不出攤的時候,他的行動軌跡也很容易就查清。


    “稟陛下,掌棋人。此人自入恆安後的行蹤和他所訴全無出入,沒有疑點。”


    李蓮花抿唇微微一笑,對著幾人聳肩攤手,看吧~我很清白的。


    雖直覺李蓮花和此事無關,但直至聽到他清白的消息,齊焱一直懸著的心才終於落下,不是他真是太好了。


    想要殺他的人很多,是誰都無所謂,但他唯獨不希望是李蓮花。


    仇煙織微微皺眉,她剛懷疑上這鳥,竟然直接就洗清了嫌疑?


    從牙行牙人的證詞裏推斷,昨日陛下遇刺的那會兒,李蓮花正在牙行退租,牙行裏的人都看見的。


    至於他那隻鳥,雖然中間不見了一小會兒,但在進出牙行大門時大家都看得清楚,確實是和李蓮花在一起的。


    就退租那一小會兒,都不夠他們走到城門口,更別說來往一趟獵場。


    仇煙織眉頭輕蹙,垂眸沉思。既然如此,李蓮花和他的小鳥嫌疑確實洗清了,這小鳥,明明像了個十成十,竟不是昨日撲臉齊焱那隻。


    她頓了頓,狀似無意問起:“李大夫醫術高超,為何來到西市一天後就退了攤位的租,不繼續看診了?”


    嚴修也兇巴巴問他:“對啊,為何偏偏你今日不擺攤,反而要上街遊玩,還好巧不巧來到了蔡氏酒肆。”


    李蓮花瞥了眼後麵喝茶的齊焱,猶豫道:“唔......就心血來潮,想出門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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