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是什麽,所有壓製的氣血頃刻向上翻湧, 纏繞她所有的感知。


    「……別——」周宜寧的臉蛋幾乎紅透,掙紮著想收迴手指。


    「不是你要看麽?」裴京聞靠著她, 唇角掛著吊兒郎當的笑,尾音故意上揚了些:「難道要我脫給你看?」


    同樣的意思,被他用不同的話說出來,怎麽聽都帶有幾分調笑和曖昧。


    說話的時候,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扯了扯本就搖搖欲墜的衣領, 露出本就半遮不遮的鎖骨。


    說話的時候, 他凸出的喉結上下滾動,光影籠罩下, 說不出的性感。


    第一顆扣子很快解開。


    在他的指尖往第二顆扣子時。


    周宜寧後知後覺反應迴來他在做什麽, 耳根倏地發熱,下意識要推開他。


    隻是餘光透過鬆散的襯衫衣擺, 瞥見那道淺淺的疤痕時,動作硬生生止住。


    這道疤從左下角到右上角由淺入深,泛著深淺不一的暗紅色,似乎是某種尖銳利器留下的,細看疤口,還有幾個針腳。


    因為他皮膚天生冷白,所以很久之前留的痕跡,到現在也非常清晰。


    很難想像,當初留下這道疤,他得有多疼。


    這個念頭在腦海一出,周宜寧的唿吸不禁放慢速度,難言的刺痛在心口蔓延開來。


    緊張瞬間取代了所有的羞赧,她動了動唇角,鼓起勇氣問道:「你這道疤,是怎麽留的?」


    幾個字,似乎用盡了她的力氣。


    說到最後,周宜寧感覺自己盡力克製的擔心,幾乎要衝破胸腔,纏得她唿吸不過來。


    一秒,兩秒。


    似乎過去很久,又似乎很短暫,隻有唿吸一下一下交織更替的聲音。


    空氣都變得凝滯


    。


    聽覺裏,仍舊沒有熟悉的聲線落下。


    周宜寧放慢的唿吸又變得沉重起來,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泄了很多。


    一個猜測在腦畔形成。


    看樣子,對裴京聞來說,這道疤的意義應該非比尋常。


    或許,他並不願意她知道。


    當然每個人都有秘密,即使他們的關係很親近。


    周宜寧不覺得自己是個不懂得保持分寸和距離的人,所以她對裴京聞的很多事並不強求。


    可她的理智在這時就跟魔怔了一樣,怎麽也沒辦法保持冷靜。


    內心對知道這道疤來由的渴望強烈到極致,周宜寧顧不得其他,視線緊緊盯著右腰的位置:「能告訴我嗎?」


    許是她神色裏的擔憂和執著太明顯,到嘴邊的賣慘生生止住,男人抬手勾住她的腰肢,低聲說,「打架沒注意到,被捅了一刀。」


    「都是好幾年前了。」


    眼見她眼尾克製不住泛紅,裴京聞向來捨不得看她難過,環擁的手臂又加重了力道。


    「放心,和你沒關係。」


    見她清儷的杏眸覆了層霧靄,男人溫熱的指腹搭過去,輕輕擦過她的眼尾:「別擔心了,嗯?」


    這句安慰的話,落進周宜寧的耳畔,很莫名的,帶給她一種名為失落的情緒。


    理智告訴她,能圓了她年少的夢想和裴京聞擁有合法關係,就是她最大的幸運,不該奢求太多,但遇到這個人,她總沒辦法完全保持冷靜。


    甚至非常貪心,總想和他產生再多一點的交集。


    印象中,她從沒見過裴京聞和別人打架,所以這道疤……她垂在袖子裏的手指入肉更深了些。


    他打架的理由會有許多種,但她淩亂的腦袋裏就是被矯情塞滿,總忍不住去想他打架,會不會和女孩子有關。


    畢竟分別這七年,她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


    可話又說迴來,當初是她先推開他的,她現在又有什麽立場和資格,因為他的過往裏沒有自己而難過呢?


    這樣的念頭一旦生出,就像生命力極強是藤蔓,用全身細小的刺,密密麻麻纏繞住心口。


    那種沉悶的疼痛鈍得厲害,讓她幾乎在短時間內沒辦法唿吸。


    說到底,她不應該情緒內耗,可她就像個沒出息的膽小鬼,問題一旦和缺失的那七年有關所有的勇氣都泄了氣,組織好的話也問不出口。


    裴京聞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自然能看到她的情緒變得越來越低落。


    可這姑娘性子太倔強,很多時候他越問,愣是躲得越厲害。


    不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也大概能根據一些話猜出她轉變的原因。


    他垂眸,斂了眼底的晦暗,抬手將她抱坐起來,捉住她的手骨往右腰的位置。


    周宜寧沒來得及抗拒,指尖被他牽著撩起他襯衫的衣角,觸碰到凹凸不平的肌膚。


    針腳和刀口的位置,都比她想像的還要深一些。


    心尖的那點鈍痛更明顯,周宜寧輕聲問,「還疼嗎?」


    聲線很輕。


    隻有她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才保持平靜,不讓酸澀湧向眼眶。


    「終於知道心疼我了?」男人不由分說把她摟進懷裏,語調有些低啞,濕熱的氣息掃過他的耳廓:「你再摸會兒,就不疼了。」


    每個字都帶著不正經,膝蓋故意抵靠她的衣擺。


    空間變得更狹小。


    尤其是觸及「摸」這個動詞,不知是不是他的語調太低磁,音尾都沾染了撩意。


    周宜寧很沒出息地紅了耳根,腦海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總算平復了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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