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隻可能是內部的人偷做手腳。」


    「所以,我當初是被故意抱錯的?」


    秦念睜大了眼睛。


    逐漸明白了一切。


    養母麵對自己被打的詭異神情。


    姨媽看自己受苦的玩味表情。


    那是一種,看他人落難的神情,看本應高高在上的富家子,此刻卻淪為了任所有人擺布虐待的窮人。


    而那個真正的窮人孩子,卻在他們的算計下,享受擁有著富家子的一切。


    縱使不能與自己的親見麵相認,可是虐待富人的孩子卻是可以給他們一種詭異的滿足感。


    林巧也有個孩子,林娥對他卻是極好的。


    小時候的秦念很羨慕那個孩子,同時也不解,為什麽林娥對妹妹的孩子都這麽友好,卻一點好臉色都不願意給自己。


    明明她也不討厭小孩子,為什麽卻如此討厭自己這個兒子。。


    如今一切豁然開朗。


    因為自己根本就不是林娥的孩子。


    想通了一切的秦念,感覺心裏仿佛有塊一直懸著的石頭落地。


    以前的他,雖然表麵已經對一切釋懷,但是此時的他終於切切實實的明白了一切。


    王生林娥不喜歡自己,是因為他們從頭到尾都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他們需要靠虐待自己來滿足自己扭曲的滿足感。


    而柳白絮討厭自己,是因為高傲的她無法接受一個來自落後鄉村的孩子是她的親骨血,也無法割捨承載了她鋼琴夢想的秦嘉許。


    他們的理由都是那麽的正常且光明正大。


    原來一切都是事出有因。


    秦念久久沒有說話。


    「放心吧。」封妄拍了怕他的肩膀「他們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但是秦念此時想的卻不是這個。


    封妄為他揭開的真相讓他明白,世上沒有無端的愛,也沒有無端恨。


    「先生……喜歡我嗎?」


    秦念問道。


    他沒等到封妄的迴答,便開始自言自語「我很喜歡先生,因為從一開始,先生就對我很好,比所有人都好。甚至是,沒有人比你更好。」


    其實,秦念成長的途中,也不是沒有遇到好心人。


    小學千裏迢迢過來落後鄉村的支教老師。


    一定要他完成義務教育的初中老師。


    經常來家裏警告王生不準虐待孩子的村委。


    兇巴巴卻會留一個飯盒給自己的餐飲店老闆。


    他們都對自己很好,隻是,他們在秦念漫長的人生裏,更像好心的過路人,給予自己的那份溫暖太過於短暫。


    他承認自己是貪婪的,他太想要一份長久的愛。


    所以,上輩子的他,才那般卑微,那般低聲下氣。


    渴求著秦家人的愛。


    「先生既然對我那麽好,那麽可不可以,再對我更好點,再長久一點。」


    最好,不要再離去。


    封妄盯著眼前的青年,這一刻的青年,脆弱得仿佛要破碎,他得眼眶發紅,蓄著的淚水像是隨時都要掉下。


    「明明,我才是渴求你對我好的那個人吧。怎麽你現在卻反客為主。」


    封妄語氣無奈,抱住了眼前人。


    「是的,我愛你。所以你什麽時候迴應我。」


    這是封妄第一次在秦念麵前說出愛這個字。


    秦念靠在封妄的肩膀上,他喟嘆一聲,原本緊繃的身體一下子放鬆下來。


    他終於,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東西。


    「我也,愛你。」


    他聽到自己這麽說道。


    --------------------


    第49章


    「秦念的話,他一直學習很努力。他的家境是很困難的,之前學費都是靠自己打工賺錢。很辛苦,不僅要顧及學業,還要抽空賺生活費,這對於一個未成年來說,真的很困難。」


    鏡頭之下,是一個頭髮蒼白的老師,他戴著老花鏡,拿出好不容找到的畢業照。


    他翻了翻相冊,終於找到一張集體合影。


    「就是他,啊,那時候可真是瘦小啊,就怕哪天上課他忽然暈了。」


    他指著相片上的一個人,對記者說道。


    鏡頭一轉,相片裏的秦念瘦小纖細,明顯的營養不良,怯生生站在集體照的一角。


    老師雖然沒有說秦念家裏半句不是,但是也有在暗示。


    按照王生的說法,秦念的上學的錢都是王生和老婆賺的,但是如果真的是那樣,老師又怎麽會說學費和生活費是秦念自己賺的。


    「哦,秦念啊,之前在我這裏打過工。我也不想找他的,小孩子就應該讀書到處玩,那麽小來飯店打什麽工。」


    小鎮上的飯店老闆娘,悠哉遊哉躺在椅子上,迴答著記者的問題。


    「不過小孩長得好看,倒是吸引了不少小姑娘到我這邊用餐。」


    「別亂說,我可沒僱傭童工,隻是周末節假日到我這裏幫個忙,我給點錢,怎麽能夠叫做僱傭童工呢。」


    「看不懂。」曾經是王生鄰居的一個婦人對著鏡頭麵無表情的說道。「隔壁王生其實經常打孩子,太奇怪了,再怎麽說都是家中的獨苗苗,家裏人疼都來不及,怎麽會去無端端打孩子,我看都看不懂。」


    多條採訪秦念身邊人的報導上了新聞。


    說法大多與王生的講述有所出入,在那些人的話中,秦念是一個勤工儉學的人,學費生活費都是年幼的自己一筆筆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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