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聽到老九老十要給汗阿瑪請安,抬頭看了看天,覺得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老九老十對給汗阿瑪請安可是能避則避的。


    老九是因為汗阿瑪每次都訓斥他與民爭利,搗鼓奇技淫巧,不務正業。老十則是玩物喪誌、不求上進等。


    反正每次請安十次有九次都討不了好,導致他們對給汗阿瑪請安都是能躲就躲的,今天居然主動往上湊,有古怪。


    但現在他們這麽說,自己不去的話,如果被汗阿瑪知道,自己肯定沒好果子吃。


    隨著自己和底下的弟弟年歲漸長,自己跟汗阿瑪也不如以前親近了。


    汗阿瑪變得更加的敏感多疑,對成年的兒子們開始忌憚,對年幼的弟弟和孫兒反而開始喜歡起來。


    宮裏的人都是人精,察覺到聖意,免不了捧高踩低,朝中除了索額圖外,也慢慢疏遠自己,自己的日子也越來越難過。


    雖然對汗阿瑪有些埋怨,但也知道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汗阿瑪給的,不好再讓汗阿瑪找到借口發作自己,自己做任何事情都應該盡善盡美、滴水不漏,隻有這樣才能不連累自己身後的人。


    思緒萬千,但一點也不影響太子迴答九阿哥和十阿哥。


    “我正打算去呢,我們一起”,說罷,率先走到前麵。


    大阿哥見太子如他們所願,也不懟太子了,帶著五阿哥他們跟上。


    四阿哥他們見此,知道不管老八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現在騎虎難下,他們也不得不跟著上他們的賊船,誰讓他們好奇心害死貓,非要留下來看熱鬧。


    隔老遠,守在殿外的梁九功和他的徒弟們就看到大阿哥、太子、三阿哥他們,烏泱泱一群人朝著他們這邊來。


    要不是宮中侍衛都認識大阿哥、太子、九阿哥等人,現在看到他們這一大群人在宮裏行走,肯定早就將他們拿下了。


    梁九功趕快打發自己的小徒弟去給萬歲爺稟報,自己則快步上前給太子等人打千行禮,想探探他們的口風,是不是出了什麽大事,值當他們都來了。


    “梁公公,本殿下帶著弟弟們來給汗阿瑪請安,請代為通傳一下”,忽視老大的眼神殺,太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剛好,梁九功派去的小徒弟迴來了,傳了康熙讓太子他們進殿的話。


    “往日也不見他們這麽齊全的來給自己請安,不怕不是有事”,殿裏的康熙放下手裏批改的奏折,捏了捏眉間,喃喃自語道。


    等太子他們到殿,裏麵早已經擺好了桌椅,沏好的茶水自茶碗中緩緩的冒出熱氣,散發的清香溢滿了大殿。


    “兒臣給汗阿瑪請安,汗阿瑪萬福金安”,看著下麵給自己請安的兒子們,個個都是人中龍鳳。


    康熙很欣慰,看到連老七、老十二都一起來了,就知道不簡單,很好奇是什麽事。


    但身為萬年老狐狸,皇帝做了這麽多年,也是沉得住氣,對於怎麽拿捏自己的兒子們也信手拈來。


    叫起後,就不動聲色的端起茶盞,慢慢的品起茶來。


    太子和四阿哥他們則是一言不發,低頭喝茶的喝茶,沉思的沉思。坐等八阿哥和大阿哥他們怎麽說。


    五阿哥、七阿哥和十二阿哥指望不上,九阿哥和十阿哥看著大阿哥和八阿哥,指望他們上。


    八阿哥對於牛痘的事最了解,上前單膝下跪道“汗阿瑪,兒臣有要事稟報”。


    “哦,什麽要事”,康熙的語氣淡淡,聽不喜怒。


    “弘陽已經兩歲多,需要開始考慮種痘的事了,您也知道,弘陽是兒臣和福晉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求來的孩子,為了讓他順利長大,自他出生到現在都很少讓他出來見人..……”


    “說重點”,康熙聽老八講這麽多,耳朵多起繭子了,當他老糊塗,不知道他寶貝兒子經常溜出府玩耍,不知道老九老十他們經常帶弘陽玩,不知道昨天弘陽那小子才和弘耀他們一起玩...


    每次的借口都差不多,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老八還得勁了哈。


    打了這麽多鋪墊,老爺子都不耐煩了八哥也知道該說重點了。


    “所以為了弘陽種痘更安全,兒臣過去一年深入民間走訪,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發現了牛痘”。


    “牛痘對預防和治療天花更有效更安全,比我大清現在用的水苗法更好更安全,最近兒臣和手下的人對牛痘的研究有了明顯的進展”。


    “已經證實種了牛痘的人不會感染天花,種牛痘的過程中,死亡率隻有百分之五”。


    八阿哥邊說邊把提前準備好了的有關牛痘的折子,交給梁九功,呈給皇阿瑪。


    康熙聽到老八說到牛痘時,原本漫不經心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略帶審視的掃過八阿哥,然後一臉正色的打開遞上來的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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