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支吾吾說了半天, 依舊沒有說出全部的話語。


    璃清眯了眯雙眼,她看著煙凝輕聲開口, 「忘了什麽?」


    這句反問讓煙凝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話語, 忘記什麽, 璃清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的?這種事自己可以忘記嗎?


    看著煙凝猶猶豫豫吞吞吐吐的模樣, 璃清卻一反常態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煙凝有些惱怒, 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被耍。


    璃清卻逐步靠近煙凝,每一步都似乎踏在煙凝的心尖上,讓煙凝忍不住隨著璃清的腳步後退,最終退到牆邊無路可退。


    「你知曉我是女子了?」璃清聲音不帶一絲一毫的情緒,煙凝聽不出璃清究竟是何種想法。


    不過看璃清竟然這麽光明正大的說了出來,煙凝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對啊, 我早就知道了!」煙凝昂著小腦袋, 很是驕傲的小模樣, 如果她不這麽給李氏說娶親的事, 讓李氏給璃清壓力,璃清肯定到現在也不會承認她是女子的事!


    璃清用神力讓別人感官上模糊了自己性別, 再加上她為人冷清,不喜歡和人親近,和任何人都會保持著距離,所以根本沒有人發現她是女子,隻是認為這個「男子」有些瘦弱罷了。


    而璃清唯一親近的是煙凝,況且璃清根本沒有刻意掩飾,煙凝又不是傻子,在一些小細節上輕而易舉都發現璃清是女子的事情。


    但當煙凝看到璃清有些詫異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我又不是隨便的人,怎麽可能會對一個男子如此親近!」


    古代男女之間七歲不同席,知男女之別,雖說在農村中比城中貴族要好一些,畢竟條件不允許,可也沒見到哪個妹妹姐姐會對哥哥弟弟摟摟抱抱的。


    璃清迴顧了一些前幾年的事情,想起了在二三年前,煙凝突然對其他鬼打趣說她們是未婚夫妻的事情有所反駁,當時璃清以為煙凝是知曉男女有別的事,女子需要矜持,因為害羞而反駁。


    現在想想,那段時間,璃清貌似正好來了初潮,有了明顯女子特徵,被煙凝發現也是應該的。


    那時候煙凝對璃清是否男女並沒有多大介意,隻是從哥哥變成了姐姐罷了,既然是姐姐,雖不知曉璃清為何女扮男裝,但也不能隨意被人說是未婚夫妻損害璃清名聲和清白。


    璃清看煙凝氣鼓鼓的樣子有些失笑,知曉煙凝是誤會了,她可沒有認為煙凝是隨便的姑娘,不過這一次她想下一劑猛藥。


    「這無所謂,娘讓我娶妻,我可以娶妻。」璃清很是隨意的開口,她滿臉都是無所謂,就好像娶妻不是人生大事而是普通吃一頓飯一樣。


    煙凝一聽就慌了,急急的脫口而出,「不行!」當她看到璃清看向自己的目光時候,煙凝發現自己有些反應過激了,連忙找補,「你這麽做,不就是耽誤人家姑娘一輩子嘛!」


    聽了這話,璃清像是明白的點了點頭。


    「那我告訴娘我是女子身份…」璃清若有所思的說道。


    煙凝剛把心放下,就聽到璃清話語,讓她再一次慌亂了起來,「不行!」


    「嗯?」璃清看著煙凝,似笑非笑。


    煙凝躲過璃清眼神,垂下眸子開始找補,「娘親知曉你是女子,肯定會安排你嫁人的,你也不想隨便嫁給一個陌生的男人吧。」


    「噢…」璃清表示明白的再次點頭,然後故作為難的說道,「那怎麽辦,要不我告訴娘我不結婚了。」璃清說著靠的煙凝很近,仿佛真的和煙凝在商量著事情。


    煙凝不自在的挪了挪身體,讓自己距離璃清稍微不這麽近,「恐怕不行吧,娘親會擔心的。」


    聽了這話,璃清卻笑了起來。


    「喂,你笑什麽?」煙凝對璃清突如其來的笑感到莫名其妙。


    璃清沒有迴答,反而突然靠了過來,把煙凝困在了牆邊,這一刻,仿佛時間都被定格了。


    靠過來的瞬間,煙凝聞到了璃清身上衣服皂角的清香,還有一種獨屬於璃清溫柔的味道。


    璃清緩緩低下頭,唿吸逐漸靠近,煙凝能感受到不同於自己無溫度的身體,璃清那熾熱的滾燙的屬於活生生人的氣息。


    「不如,我嫁給你吧。」璃清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絲暗啞,有種撩人心魄的磁性。


    煙凝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大腦暈暈乎乎的一片漿糊,卻依舊保持著清醒去反駁,「我,我是女子,好像不能娶你的…」她覺得自己反駁的很有力,卻不知道在璃清的眼裏,像是一隻強行保持鎮定向人哈氣的小貓咪。


    是因為女子不能娶,而不是她不喜歡才不能娶哎…璃清自動翻譯成這個意思。


    「我明白了。」璃清迴答。


    煙凝微微鬆了一口氣,還以為自己總算勸說好了璃清,卻忽略了內心的一絲失落。


    但接下來的話,又讓煙凝心提了起來。


    「那我娶你好了。」璃清說道。


    煙凝努力把整個身體蜷縮著,避免璃清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身上,她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我們都是女子,是不能結婚的…」


    璃清低下頭看著煙凝,就隻看到了煙凝帶著一點嬰兒肥的下巴,還有烏黑的長髮中露出了耳廓,上麵早已染滿了紅。


    哎呀,害羞的模樣真的太可愛了。


    璃清眉眼彎彎,眸中透露點點星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們人鬼都殊途了,還在乎相同性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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