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都是璃清主動,這一次璃清沉睡在她床上,讓煙凝心猿意馬。


    煙凝沒忍住,微微俯下身,唇瓣吻在了璃清唇上。


    璃清的唇柔軟中帶著微涼,一如這個人的性格,冷冷清清,卻給予她獨有的溫度。


    親了親璃清的唇瓣,看著璃清依舊沉睡中,煙凝笑了笑就要起身。


    「哢」的一聲,門被打開。


    外婆出現在了門口,看到了這一幕。


    煙凝渾身血液像是凝固,她猛的起身轉過頭看到了外婆。


    燈光昏暗,讓外婆的麵孔看不清楚,但是煙凝還是感受到了窒息的情緒。


    「外,外婆…」煙凝開口才發現自己嗓音的幹澀和顫抖。


    「嗯。」外婆聲音很是冷淡,「你出來一趟。」


    煙凝心裏很是慌亂,她和外婆相處這麽久,外婆的性格她了如指掌,而她親吻璃清的一幕被外婆看到,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在這個年代裏,同性戀是十分忌諱的,更何況外婆年齡大了,思想傳統,很對同性之間的愛情視覺為不祥。


    煙凝整個人亂的大腦空白,但是外婆的話她不能不聽,隻能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推著輪椅出了房間。


    客廳中未開燈,窗外月光透露進來,照亮了外婆的身影。煙凝輪椅滾動的聲音在昏暗的環境中響起,打破了讓人窒息的寧靜。


    「外婆,對不起。」煙凝先開口,她不想外婆去怪罪璃清,隻能主動承擔一切,「是我先喜歡上清姐姐,主動對她表白…」


    希望她主動承擔這一切,外婆對璃清的怨恨能小一些。


    外婆一開口說這是不對的。


    煙凝垂著頭聽著外婆怒斥這一切,仿佛煙凝做了極大的錯事一樣,每一句話,都如同刺,深深地紮入煙凝心裏。


    女生喜歡女生是不對的嗎?


    可是這是誰規定的呢?


    煙凝有些不理解。


    書中曾說過這麽一句話,存在即是合理,既然這個世界上存在女人和女人之間的相愛,為什麽外婆會這麽生氣呢?


    煙凝迷茫了…


    外婆看著煙凝一言不發,打了一棒給一個甜棗,她柔軟了語氣,再一次開口說道,「小凝,你隻是沒有經歷過社會,分不出感動和愛情,何璃清是對你好,這是感動,並不是愛情,女人和女人之間是不會有愛情的,以後何璃清會結婚的,到時候你呢?你隻是一時被迷惑!外婆是過來人,…」


    這些感情都是假的嗎?她一時分不清?


    煙凝有些迷茫,卻感覺到胸口裏一陣又一陣的絞痛,痛的讓她喘不上氣。


    璃清會和其他男人結婚,她們之間隻是一廂情願的感動罷了,女人和女人之間沒有愛情的…


    煙凝捂住自己胸口。


    真的好痛,好痛,心裏像是被淩遲一樣痛。


    可是外婆比自己有經歷,有見識,外婆說的話從來沒有假過,外婆是自己唯一的親人…


    「你隻是沒經歷過社會,沒有經歷過人情世故,所以把感動當成了感情。」外婆還在苦口婆心的說道,「外婆會給你找個好男人的…」


    煙凝幾乎再也聽不到外婆的聲音,隻是看到外婆一張一合的嘴唇說著什麽,她渾身都覺得僵硬,沒有一絲一毫的直覺。


    或許外婆說的對。


    煙凝垂下眼眸。


    外婆了解自己外孫女,所以並沒有說太多。


    璃清醒來的時候,看到一旁煙凝的態度有些不對勁,但是她還沒顧得上多想,煙凝就讓她迴去了。


    剛出了煙凝臥房的門,璃清就看到了平常去找尋紙箱子瓶子的外婆卻在客廳裏好好的坐著。


    外婆表示,想和璃清談談。


    璃清有種不好的感覺。


    「小凝從十五歲出事後,就輟學迴家,再也沒接觸過社會。」外婆淡淡的開口。


    璃清聽不出外婆想要表達什麽,沒有吱聲。


    「老婆子我了解小凝,對於你們社會上經歷過的人來說,十分單純好騙。」外婆聲音有些幹澀幹枯,聽著讓人有些揪心,「她根本不懂什麽是感情。」


    璃清有些聽明白了,她的手握成了拳。


    「老婆子我很感謝你能讓小凝走出狹小空間,可以開朗起來。」外婆依舊說著,「可是她還小,還不懂什麽是感動,什麽是愛情,所以,請你想要找玩弄的對象,不要找她,她什麽也不懂,根本遭受不了傷害。」外婆聲音有些說不出的腐朽,是老年人獨有的滄桑。


    璃清張開口,她沒有玩弄感情,她是認真的,可是經歷過上個世界的她了解,任何事情,空口無憑根本就是蒼白。


    「你對小凝的幫助,老婆子無以為報,下輩子給你做牛做馬!隻是老婆子求你了,不要再玩弄小凝了。」外婆帶著一絲哭腔,枯瘦的身體看著十分羸弱,「求你不要再找她了…」


    璃清看著逐漸緊閉的大門有些不知所措。


    她被外婆趕到了門外。


    說實話,經歷過這麽多的世界,璃清頭一次遭遇被家長反對的事情,這讓她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璃清看著煙凝家裏緊閉的大門,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她知曉現在就算是說一些沒有證據且無力的承諾十分蒼白,於是隻好轉身迴到了原身的家裏。


    原身何璃清的房子住在店鋪的上麵一個小小的房間,其他的房間不是做成了貓咪的產房就是貓咪的娛樂場所,璃清有些愧疚,因為原身是一個十足的貓奴,而璃清卻隻一心照顧煙凝,忽略了這些貓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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