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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淚池,風和日麗,楊柳飄飄


    太陽照在水麵上,蕩漾出五顏六色的炫麗光彩。


    花無淚和彥亮都脫了鞋,將腳放在水池裏輕快地踢著水,清涼又舒服。


    彥亮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遞給花無淚,“這個送你!”


    花無淚接過令牌,令牌是純銅打造的,有些沉有些涼,上麵刻著一個洋洋灑灑的“王”字。


    花無淚撫摸著那個“王”字,淺淺地問:“這是什麽?”


    彥亮嘿嘿一笑,脆生生地道:“這是可以在整個王宮暢通無阻的令牌,你拿著它,可以去任何地方!”


    花無淚呆住!


    可以去任何地方!那她可以出宮去找落離嗎?


    她扭頭看著彥亮,“連出宮也可以嗎?”


    彥亮笑著點頭,“那是自然!姐姐想出宮嗎?”


    花無淚眼神一暗,她當然想,她每日都會想,她想念落英山的河,想念落英山的向日葵,更想念落英山的落離!


    她輕輕撫摸著令牌,“這個你是如何得到的?”


    彥亮湊近花無淚,悄悄說到:“這是大王的,僅此一塊,我借來玩玩,現在將它送給你!”


    花無淚愣住!


    拿到令牌的那一刻,她真的想拿著令牌,帶著小六一走了之,可若她那樣做了,定會拖累彥亮吧!


    她不可以那麽自私,他還是孩子,而且對她那麽好,她不可以這般對他。


    她將令牌還給彥亮,“還你,這是大王的東西,你不能將他隨便送人!”


    彥亮臉色一變,“大王要這東西沒用,你拿著它,想去哪就去哪,多好!”


    花無淚猶豫了,可是理智告訴她,她不應該這麽自私!


    她微微搖頭,“我拿這個也沒用,我哪都不去。”


    彥亮抿嘴搖頭,“我不管,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拿迴來的道理,你拿著就是。”


    花無淚無奈,隻能收下便是,反正她若不走也不會連累到他!


    ……


    廚房內,厲淺淺正在擇菜,雲兒在一旁幫忙。


    雲兒一邊擇菜,一邊忿忿不平地道:“奴婢就覺得這個花美人居心不良,嘴裏說著不爭寵,不爭寵,結果竟將大王的男寵吃得死死的。”


    “她肯定早就算準了那個男童才是能說得上話的人,於是讓娘娘去大王那受氣,而她利用娘娘把那個男童引出來,她自己不知用了什麽邪術,將那個男童迷得暈頭轉向。”


    “你看看剛才那男童的樣子,恨不得為了她,殺了所有人,這哪是一個小孩子做得出來,說得出來的!”


    “搞不好那些話,都是花美人教的,娘娘以後不能再任由花美人忽悠了,不然早晚被她害死!”


    厲淺淺一言不發,可雲兒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聽得仔細。


    她靜靜地擇菜,眼中的陰翳卻越來越濃鬱。


    她擇下的每一葉菜似乎都代表著她心中的壓抑與痛苦。


    ……


    三日後,夜深人靜之際


    一個黑衣人在花園裏偷偷摸摸,東張西望,在發覺四下無人之後,他一個轉身就進了“無淚池”。


    接著他從袖中掏出一個白色的瓶子,他將瓶塞拔出,瓶中立刻鑽出森寒的水汽。


    他不禁打了個冷顫,手腕一轉,一瓶無色無味,還冒著冷氣的液體便全部流入了水池裏。


    魚兒們聽到響動,非但不逃,反而競相爭搶著來品一品這獨特的味道。


    黑衣人看著魚兒們吃了這裏的水又慢慢遊走了,她收迴瓶子,轉身就悄悄出了“無淚池”。


    ……


    次日清晨,花無淚和厲淺淺一大早便起來了,她們要準備今日大王的早膳。


    由於彥亮愛吃魚,所以這兩日,她們都會做魚粥給他們吃。


    厲淺淺的廚藝已經日漸精進,花無淚隻是負責做一兩個菜,而別的,都是厲淺淺來負責。


    魚粥,考驗的是火候和放食材的時間,厲淺淺尚且把握不好分寸,所以依舊由花無淚負責。


    她們先是去魚池打了一條鮮活的魚,


    今日的魚似乎都很活躍,花無淚以為是因為早上的空氣清新,所以它們的精神也好。


    二人沒有過多糾結,拿了魚,便迴了廚房。


    花無淚開始殺魚,魚兒今日很是活躍,她硬是敲了它好幾次才將它敲暈,還弄得她一身髒。


    在費了好大勁之後,她終於將魚殺了,然後切片,做魚粥。


    等所有的事都忙完後,剛好到早膳時間,花無淚依舊悄悄退出廚房,而厲淺淺則帶著四個婢女往大王的寢殿走去。


    寢殿內,彥亮和禍鬥剛起來,彥亮因為已經在眾人麵前露過麵了,於是現在也大大方方地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他已經坐在龍椅上,等著大餐的到來了,而禍鬥則慵懶地靠在龍椅上打著盹。


    對於他來說能坐著就絕不站著,能躺著就絕不坐著,他一天總是有睡不完,睡不夠的覺。


    寢殿的門開著,厲淺淺徑直進了寢殿,然後朝著禍鬥和彥亮翩躚而來。


    花無淚讓彥亮對厲淺淺客氣點,所以他現在也不再總是針對厲淺淺了。


    他笑眯眯地看著厲淺淺,或者說是看著她手裏的冒著香味的飯菜。


    厲淺淺衝著彥亮莞爾一笑,接著便蹲在案幾前,將所有的飯菜都放在了桌上。


    婢女們悄悄退出大殿,獨留厲淺淺一人伺候他們吃飯。


    她首先拿碗給彥亮盛了一碗魚粥。


    彥亮垂涎欲滴地看著厲淺淺遞過來的魚粥,一把就接了過來,完全顧不得粥還是滾燙的,迫不及待就喝了一口。


    魚粥香滑軟糯,入口即化,吃得他誌得意滿。


    厲淺淺又盛了一碗遞給禍鬥,溫柔地道:“大王,用早膳了!”


    禍鬥睜開眼睛,冷冷地看了厲淺淺一眼,便接過魚粥喝了一口,也隻喝了一口,他就放下了,轉而接過厲淺淺遞來的筷子開始吃菜。


    厲淺淺習慣了他的冷漠,於是靜靜地伺候他用膳。


    就在他們吃到一半時,禍鬥突覺肚中一股極寒之氣順著他的五髒六腑蔓延,他將筷子一扔,急忙運轉真氣抵禦。


    彥亮和厲淺淺發覺了他的異常,厲淺淺臉色一變,“大王,您怎麽了?”


    彥亮感受到了他體內混亂的真氣碰撞,急忙出聲阻止厲淺淺,“別說話!”


    下一瞬,禍鬥全身便被寒氣籠罩。


    “噗!”他隻覺喉嚨一甜,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將案幾上的飯菜都染得斑駁又紮眼。


    厲淺淺看著禍鬥嘴角的血漬,嚇得急忙過去扶他,“大王,您怎麽樣?”


    禍鬥抬頭看她,猩紅的眼眸裏爆射出火紅色的火焰,似有吞噬萬物之力,可下一瞬,火焰便被蝕骨的寒氣所覆蓋。


    禍鬥的頭發與眉毛瞬間變成了銀白色。


    厲淺淺和彥亮都愣住了。


    禍鬥一把甩開厲淺淺,“賤/人,你到底做了什麽?”


    他的力氣何其大,厲淺淺不過是個尋常女子,哪經得住他這麽推搡,她直直往後倒去。


    “嘭!”的一聲,她跌倒在地,眼淚又一次溢滿眼眶,她卻顧不得感受身體的疼痛,隻是急忙起身跪倒在禍鬥麵前。


    “大王饒命,妾也不知道怎麽迴事!”


    禍鬥一怒,右手一旋,一股火焰便自他的手心升騰而起。


    彥亮知道,這一下下去,厲淺淺肯定會被燒為灰燼,他嚇得急忙一個閃身,便攔在了厲淺淺麵前。


    “大哥別激動,這不是普通的毒藥,憑她一個弱女子,是無法做到的,現在當務之急是解了你的毒,其他的稍後再說。”


    禍鬥看著瑟瑟發抖的厲淺淺,又看看彥亮,最後他眼中的怒氣一收,手中的火焰也瞬間消失了。


    彥亮迴頭看著厲淺淺,“還不快走!”


    厲淺淺獲得大赦,顫抖著便跌跌撞撞出了大殿。


    禍鬥一屁/股跌坐在龍椅上,血氣上湧,又吐了一口血出來。


    彥亮擔憂地看著他,“這是怎麽迴事?為何你的氣息突然亂了,兩股真氣也在衝撞?”


    禍鬥扭頭審視著彥亮,“你真的不知道嗎?”


    彥亮蹙眉,“你在懷疑我?”


    禍鬥冷然一笑,清雋的眼眸裏竟是冰霜,“難道我不該懷疑你嗎?你不是一直想我消失,還你的木遠楓嗎?”


    彥亮愣住!


    他氣唿唿地吼道:“禍鬥,你混/蛋,你就是這麽看我彥亮的嗎?對,我是想遠楓哥哥迴來,但我也不是這種背後給人捅刀子的人!”


    禍鬥冷哼,“是嗎?這裏我已經下了封印,沒有人能探得到我的氣息,知道我在這的,隻有你!”


    “你知道我中了什麽毒嗎?那不是毒,那是九天玄冰,專門克我的,當年風上瞑就是用九天玄冰將我壓製的。”


    “這是天界之物,凡人當然做不到,不是你,還能是誰?”


    彥亮一怒,肉嘟嘟的小臉蹦得緊緊的,“我看你不隻脾氣差,腦袋也不靈光,我若有那東西,早就給你吃了,還能等到現在嗎?”


    禍鬥臉色煞白,“那是因為你想取得我的信任,因為你知道,我是不會隨便亂吃東西的,所以你這段時間就是在裝模作樣!”


    彥亮小臉一垮,拳頭一握,胸中的怒火已經無法抑製,“禍鬥,你就是個瘋狗!既然你這麽不相信我,那我們就此分道揚鑣,你一個人在這裏自生自滅,凝結成冰吧!”


    彥亮說完,便鬆開拳頭,轉身往外走去。


    禍鬥大吼,“自始至終都是你纏著我的,你早就該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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