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鴻飛愣了一下,奔向她,伸手雙手想用力擁住她,雲染沒有躲避,但跟在她身側的保鏢一人伸出一隻手將顧鴻飛擋住了。


    這個陣仗,雲染有些不自然地抬手捋了捋頭髮。


    「阿染,你……」


    顧鴻飛這時終於注意到她的不同,裝扮上的極大不同。


    可是這不同來臨的瞬間,他們也離得好遠,就像眼前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黑衣保鏢,好像前兩天他同阿染之間距離拉近都是錯覺。


    「阿染……」


    顧鴻飛疼得吸氣,兩邊肩膀都被人抵住,仍舊抬起一隻手伸向雲染的方向。


    他期待雲染能握住他。


    不知出於什麽心情,也許是愧疚,也許是可憐,雲染也抬起了她的手。


    就在兩隻手即將相觸時,一聲「阿染」響起,像一把突然立起的刀將兩人用力劈開,且劈得更遠。


    雲染的手垂落下來,扭頭就看見薑暮聲。


    第7章


    警察跟在薑暮聲後麵到,薑暮聲和鄭杭一就是從警察局趕來的。


    局裏接到報警電話時,薑暮聲剛審問完那那個膽大包天、不知死活的男高。


    走出審訊室,薑暮聲就聽鄭杭一說那位同樣膽大包天但知死活的雲小姐去了醫院看昨天晚上被人打得在地上爬的男大,顧鴻飛。


    「據說是香港中文大學的學生,雪雨妹妹下半年好像也要進這所大學。」


    鄭杭一念叨著:「雲小姐的眼光還是比雪雨妹妹好不少啊。」


    薑暮聲不理會鄭杭一的絮叨,問:「現在就雪雨一個人在家?」


    「是啊,雲小姐去看她那位顧學長了。」鄭杭一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


    薑暮聲不為所動,彎腰進入汽車,吩咐司機道:「迴家。」


    鄭杭一沒有上車,她站在車下,手按著車門:「雪雨妹妹不是有n守著嗎?這麽急著迴去做什麽?」


    「不迴家去哪?」薑暮聲頭也不偏,漠然反問。


    「去醫院啊。你的女人去看她的男人……」鄭杭一在薑暮聲淡漠的視線中閉嘴,上了車才繼續道:「我說錯了,應該說你的女人去看捨生忘死保護她的學長了才對,你不好奇他們之間有沒有什麽嗎?」


    薑暮聲吩咐司機:「開車。」


    「一點也不好奇嗎?」鄭杭一追問。


    薑暮聲沒搭理。


    司機有些為難地道:「請鄭先生先把車門關上。」


    鄭杭一沒動。


    「你想說什麽?」薑暮聲轉頭,問鄭杭一。


    鄭杭一收起開玩笑的神色,「雲小姐那位顧學長跟誘騙雪雨妹妹的那隻癩蛤蟆長得有點像。」


    「去醫院。」薑暮聲改口。


    鄭杭一關上車門。


    汽車發動了。


    薑暮聲原本沒有打算管雲染去見什麽人,現在卻有了不得不去的理由。


    路上,鄭杭一提醒:「暮聲,人就是長得有點像,你千萬別亂遷怒啊。」


    不知道是不是他這一句提醒生了效,薑暮聲沒有動氣。


    除了到場叫那聲「阿染」把他嚇了一跳。


    之前不都叫雲小姐嗎?


    是看不慣跟那隻癩蛤蟆長得有點像的人觸碰可能會跟自己扯上關係的雲染吧。


    雲染也被薑暮聲那聲叫喚嚇了一跳。


    更何況是在那樣的情景下,她要去握別的男人的手,雖然她並不真是薑暮聲的人,但名義上確實是那樣,這事肯定已經傳開了,她剛剛那樣就像是要給薑暮聲戴帽子。


    薑暮聲受不了,出聲製止她再正常不過了。


    雲染將那隻差點觸到學長的手藏到身後,心驚肉跳地等待薑暮聲的反應。


    薑暮聲沒有說話,目光越過她,似乎在看學長。


    雲染再擔心,但因自顧不暇,也就不敢開口說話了。


    顧鴻飛依舊被兩個黑衣保鏢抵著,他的父母看不清這情形,被嚇得不敢出聲。


    鄭杭一打破了這壓抑的氣氛。


    「原來是雲小姐,單看背影,我還以為是雪雨妹妹。」


    「是薑小姐借給了我她的衣服。」雲染一邊解釋,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薑暮聲的神色。


    「很適合你,雪雨妹妹有點過於瘦了。」鄭杭一含笑評價。


    他這一說,病房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雲染身上。


    合身的衣服總是能特別好地展露曲線。


    雲染極不自在,開始發育之後,她穿衣總是會選大一碼,即使學校的製服,也是這樣。


    此情此景讓雲染想到以前被過於熱情的目光施以矚目時的危險。


    肩頭忽地一重。


    帶著溫暖體溫的寬大西裝將她裹了起來。


    雲染扭頭,看見是薑暮聲默不作聲將自己灰色西裝披到了她身上,自己還緊嚴地穿著襯衫和。


    雲染震驚之餘,其他人都極快收斂了目光。


    隻有顧鴻飛一個還直愣愣地瞪著這邊,紅了眼睛。


    「警官,你們可以進來了。」鄭杭一的聲音愉悅地響起。


    兩個守在門外的警察走了進來,首先向薑暮聲和鄭杭一鞠躬示意。


    然後才問:「是誰報的警?」


    顧鴻飛的父母看得有些傻眼。


    他們好像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心裏頓時七上八下起來。


    最終隻能沒什麽底氣地迴答:「……是我們。」


    通過問話,警察很快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判定是顧鴻飛的父母得知自己兒子受傷後情緒過於激動,誤將拯救自己兒子的恩人當成了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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