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開車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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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訊室裏,隻亮著一盞檯燈,張猛就坐在那裏,他不慌不忙地喝著茶水,苦丁茶的苦味讓張猛不太喜歡,但抽屜裏就剩下這一罐茶了,將就著喝吧。


    坐在對麵的吳美芳緊張地咬著唇瓣,她的理智快要崩盤,審了幾個小時的吳美芳早就沒有了最初的鎮定,她心力交瘁,痛苦不堪。


    突然,張猛扭轉了檯燈,刺眼的光芒射向憔悴的吳美芳,瞳孔在瞬間緊縮,她慌亂地躲避著,吼叫道:「你想幹什麽!」


    「吳美芳,你和王慧蓮到底是什麽關係!」張猛冷著臉質問道。


    「不是都說過了麽,鄰居!一句話連續問幾遍,你們煩不煩。」


    「那司越呢,你為什麽要偷偷潛入她家裏換藥?」


    吳美芳緊咬牙關,隻說自己嫉妒司越的美貌,想給她一點教訓看看,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惡意。


    張猛不屑地笑著,「行了,別編了,吳美芳,我們已經調取了你的所有通話記錄,你說你和王慧蓮隻是鄰居關係,但你們的頻繁通話完全推翻了你的託詞。吳美芳,你前三天通話名單裏有一個號碼是用了王慧蓮的身份證註冊的,這是誰!」


    張猛強勢地審問著吳美芳,這人不查不知道,一查真是嚇一跳,之前吳美芳偽裝的很完美,張猛從來沒有懷疑過王慧蓮的死會和吳美芳有關,因為根據其他調查來看,她們兩個人的社交圈子不融合,平時見了麵也隻是客氣地點頭,別的鄰居也說過住在這一層的每一戶都是關起門來過日子,相互都不太熟悉,所以吳美芳被排除了嫌疑。


    直到今天張猛深入調查了吳美芳才發現,她和王慧蓮的交情絕對不一般,可以說是交往密切。


    既然如此,為什麽又要裝著一副不認識的樣子呢?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吳美芳急促地唿吸著,心跳加快,她用手擋住光亮,在這壓抑的氛圍裏,吳美芳就像是甩在岸上的一條魚,離死不遠了。


    張猛絕對不會給吳美芳反抗的機會,提著檯燈朝她走去,光芒越來越近,給習慣了黑暗的吳美芳造成了眼球上的折磨。


    這時,張猛關了檯燈,吳美芳欣喜若狂,然而下一秒,檯燈再次被打開,隨之而來的還有張猛的提問,道:「我已經讓人申請了搜查令。」


    「搜查令?」


    「對,你這個人不張口,總要去你家裏發掘一下別的線索吧。」


    吳美芳的麵部神情當即抽搐了起來,她崩潰地抓住了長發,腦子裏的那根弦徹底斷開,她說道:「不!你們不可以進我的家亂翻我的東西毀掉我的完美!」


    「那可不行,你的家,必須要翻。」


    張猛又關上了檯燈,腳步放重,一下一下地繞著吳美芳走來走去,漆黑的審訊室,除了腳步聲便是吳美芳的唿吸聲。


    終於,她忍不住了。


    心理上的折磨讓吳美芳沒有能力繼續堅持下去了,她捂著頭,哽咽道:「我和王慧蓮認識。」


    這次,檯燈亮了起來,張猛托著檯燈放迴了桌上,淡淡道:「那你為什麽還可以在三天前和王慧蓮進行通話。」


    「那不是王慧蓮,和你剛才說的一樣,隻是用了她的身份證註冊。」


    吳美芳擦著眼淚,她撐著額頭,眼底滿是血絲,她說道:「我和王慧蓮的人生都很失敗,明明是我陪著前夫發了家,可當他遇見新歡以後就迫不及待地把我踹掉。王慧蓮是個伏地魔,一心一意掏空自己的積蓄幫襯娘家,後來啊,丈夫和她離婚,娘家也嫌棄她被人拋棄,不準她上門,除非答應他們再婚。」


    吳美芳說起從前的過往,恨意充斥著她的心頭,不過她的眼神煥發了一種溫柔,似乎是想起了一位讓她在乎的人。


    「失敗的我們生病了,經人介紹見了一位心理醫生,他幫助我們渡過了一段難捱的日子,沒有他,我們絕對會死的,所以他是不可取代的神,我願意為他付出所有。」


    「可是...可是他不能成為我的唯一,像他那樣完美的男人,崇拜他的人有無數個,王慧蓮也在其中。如果他願意隻留我一個人在他身邊,那今天這些話我是不會告訴你們,我可以為他死!你們懂嗎!」


    吳美芳知道就算沒有了她和王慧蓮,心甘情願為他前赴後繼的奉獻自我的人會有很多,為他付出生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那麽拉著他一塊墜入地獄呢?他會記得這個害了他的人吧。


    吳美芳嫉妒王慧蓮,因為她拿著司越製的香得到了那人的寵愛,所以她恨王慧蓮,更恨司越!


    她說著說著就綻放出幸福的笑容,這讓正在打字記錄的王薔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搭配著吳美芳的話和她的神情,使得王薔驚悚地打了個抖。


    王薔再看那泰然自若的張猛,對他的敬佩心油然而生。


    張隊不愧是張隊啊!自己要多多向前輩們學習才對。


    張猛敲敲桌,壓低眉宇,追問道:「王慧蓮的那張手機卡現在在誰的手裏。」


    吳美芳諷刺地迴擊著張猛,「當然在他手上,我沒事兒拿王慧蓮的手機卡做什麽,他拿著一定是為了司越,你可以去查,反正我沒有犯命案,王慧蓮的死和我沒關係。」


    張猛扯唇嗤笑道:「王慧蓮死了?」


    直到這時候,吳美芳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警方從來都沒有公布王慧蓮的死訊,即便之前警方的調查也不過是來調查失蹤案,吳美芳如果不是知道實情的話,又如何得知王慧蓮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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