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下著雨,但張猛的車速不慢。


    等他停車的時候,池夏第一個下車,王薔和李闊聽著張猛的話,跟上了池夏的步伐。


    一行人乘坐著電梯,當池夏等人來到司越的樓層時,那個嘴角有痣的女人打開了家門,看了看池夏,沒有什麽反應。


    她進了電梯,沉默地低著頭。


    待她離開後,王薔小聲對池夏說道:「她叫吳美芳,話劇演員,但現在已經辭職。王慧蓮失蹤的那幾天,張隊來問過她,沒問出什麽線索。」


    池夏按了門鈴,低聲道:「改天派人跟著吳美芳。」


    「怎麽了?」


    池夏解釋道:「我在她身上聞到了傍琴台。」


    李闊和王薔驚訝地對視著,點頭應了這件事。


    門鈴響起,門也就很快被打開。


    司越總算是見到了池夏,她緊繃的心弦可以舒展鬆懈了。


    司越沒忍住眼眶紅了紅,有著晶瑩的淚光,不管王慧蓮是失蹤還是已經不在人世,突然收到她的快遞,詭異又陰森,讓司越很難平復心情。她們兩個就隻是鄰居,冷不丁有了王慧蓮的快遞,司越自然是被嚇了一大跳。


    「池夏,你來啦。」


    這次,池夏再也忍不住對司越動了手,她摸了摸司越的臉頰,輕聲道:「不都說了麽,我會很快來見你的。」


    她的觸碰,司越沒有感到厭惡,溫暖的掌心讓司越有些留戀。司越抿抿唇,說道:「快遞就在桌上,我拆開了就沒動,裏麵裝著一封信,還有一盒東西。」


    王薔戴上了手套,李闊對司越頷首一笑,二人進了房間。


    池夏垂眸望了望她,指尖抹掉她眼角的淚水,道:「不哭了。」


    「池夏,王慧蓮為什麽要給我寄快遞?」


    池夏淡笑不語,司越發現自己隻要提起王慧蓮的名字,後背就起了一陣涼意,司越貼緊了池夏,抓住她的手臂,吸取著池夏的溫度。


    「要不要喝杯水。」


    「要!」


    池夏沒有和司越繼續談王慧蓮的事情,快遞的處理全部交給了王薔她們,她給司越倒了杯水,坐在了司越的身邊,問道:「涼白開可以麽。」


    「可以的。」


    司越剛說完話,就笑了起來,握著玻璃杯說道:「怎麽覺得我才是客人呢,家裏除了咖啡就是涼白開了,我不太喜歡喝飲料。」


    池夏放在膝蓋上的手指敲了敲,溫聲道:「你對吳美芳熟悉麽。」


    「吳美芳?」司越搖搖頭,陳述著她的心聲,「我這人就是個宅女,關起門過著自己的日子。你也看到了我家裏挺亂的,快遞包裝盒占了不小的地方,我經營著一家網店,不需要和鄰居有太多的交流,所以我和吳美芳還有王慧蓮都不太熟。那次王慧蓮找我製香我還挺納悶的,因為我搬來這裏以後就從來沒跟人說過我的工作是什麽,我問她是怎麽知道我開網店的事,她告訴我是從快遞員嘴裏聽到的。」


    「快遞員?」池夏問。


    司越解釋道:「我需要給顧客發貨,快遞員每天都會來上門取貨的。」


    池夏聽著司越迴憶起的往事,有時一句交談,在當時聽來不算什麽,可在發生了某件事情後,隨意的聊天恰恰就驗證了一個問題。


    司越或許被王慧蓮注意很久了。


    製香的聯繫並不是她們的開端。


    池夏再問:「你最近有見過吳美芳麽。」


    司越不會對池夏有什麽隱瞞的,「有啊,今天就見過,我拿快遞之前就見過。對了!」


    她眼眸瞪圓,指尖握住玻璃杯的力度加重,司越深吸一口氣,道:「快遞把我嚇傻了,差點讓我忘了另外的事情。我出門被吳美芳撞了下,碰巧聞到了她身上有股味道。如果沒有王慧蓮這個人,我肯定想不起來一個月前訂做的香,所以我聞到的味道沒記錯的話,就是王慧蓮的傍琴台。」


    池夏抬手摸摸司越的發,受了驚嚇的她臉色還沒有恢復過來,眼中也有著不安的情緒,池夏不再冷著臉,當然了,她在麵對司越的時候也捨不得對她冷漠。


    她說道:「你嗅覺真的很靈敏,值得誇誇。」


    司越眨眨杏眸,飛快地垂下頭,又因為心裏的悸動,偷偷看向了池夏,羞澀地說道:「謝謝。」


    「不過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麽。」


    池夏坦然道:「可以。」


    司越鼓足勇氣詢問道:「王姐..她到底怎麽了?」


    之前池夏和張猛沒有對司越透露太多,這也是對司越的一種保護,那時候司越沒有被扯進這件案子裏,張猛不過就是例行公事來從鄰居這裏獲得有用的訊息,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麽。


    現在就不同了,王慧蓮強行把她拽進了漩渦裏,司越和死者有了別的牽連。


    池夏停頓了片刻,最後道:「王慧蓮不在人世了。」


    司越手臂抖了下,玻璃杯的水有了水花,池夏按住她的手,說道:「今天快遞這件事情,我們警方會盡快查清楚的。」


    司越強撐著笑臉,點點頭。


    兩個人的交談,被那邊忙碌的王薔和李闊聽在耳朵裏,王薔迴頭看了眼那個正被池夏注視的女人。


    她穿著優雅的長裙,頭髮被檀木簪挽著,纖薄的背影為她帶來些許柔弱的美感,那牛奶白的肌膚讓她精緻的像是朵不堪重負的嬌氣花朵,這是個模樣清純的女人。


    「李闊,你看過梔子花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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