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震南靜靜地佇立在那裏,雙眼緊緊地閉著,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嶽,沉穩而堅毅。


    這一刻,他真的等得太久太久了。


    如今,終於迎來了三國歸一的偉大時刻,從此,金戈鐵馬的征戰生涯將成為過往雲煙,那曾經彌漫著硝煙戰火的沙場,再也不需要他披荊斬棘,浴血奮戰了。


    陳震南的身後,李明哲邁著沉重而又堅定的步伐,緩緩地走向自己的父親李廣義。


    來到父親跟前,他毫不猶豫地雙膝重重跪在地上,那聲響如同沉悶的鼓槌敲打著大地。


    李明哲抬起頭,激動地說道:“父親,您有所不知,陳震南對待百姓是愛民如子。他親自率領著將士們,不辭辛勞地修路架橋,未曾有過一絲懈怠。”


    李廣義聞言,微微皺眉,沉聲問道:“明哲,你是不是被威脅了?他陳震南是大炎的皇帝,怎麽可能對我大周子民如此友好?”


    李明哲緩緩搖頭,解釋道:“父親,孩兒也親身參與其中,親眼目睹了這一切。陳震南管轄區內的百姓雖說尚未達到豐衣足食的境地,但來年春天,百姓們就能夠在自己的田地裏耕種了,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往昔那種剝削了。”


    李廣義聽著兒子的話,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滿臉的疑惑與不信。


    “你是不是被蠱惑了?這世間哪有這般完美之人?”


    李明哲趕忙搖了搖頭,急切地辯解道:“父親,孩兒所說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如今這三國歸一是大勢所趨,您若是不信,待到時機成熟,親自去瞧一瞧便知真假。”


    李廣義心中雖然依舊充滿懷疑,可麵對兒子如此堅定的態度,也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暫時作罷。


    陳震南轉身看了看李廣義,淺笑道:“老元帥,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如今大勢所趨,切不可逆天而行。”


    李廣義也是淺淺一笑:“逆天而行?你是天嗎?”


    陳震南眨了眨眼,轉念說道:“或許我現在還不是,但一百年之後,所有人都會記得我。”


    李廣義沒再說話,眼前這個年輕人,真的太不一樣了。


    轉過身,陳震南爽朗地笑道:“諸位,今日乃大喜之日,咱們繼續喝酒,共享這天下太平!”


    說罷,他也加入到人群之中,和大周的官員們一同開懷暢飲。


    一時間,歡聲笑語迴蕩在整個空間,酒杯碰撞的清脆聲響如同美妙的樂章,空氣中彌漫著喜慶的氣息,仿佛連那周圍的空氣都被這歡樂的氛圍感染得變得輕盈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酒席漸漸散去。


    陳震南帶著宋雲央,翻身上馬,朝著山上疾馳而去。


    來到山上,他們勒住韁繩,極目遠眺。


    隻見山下萬家燈火,宛如繁星點點灑落在大地上,又似一條蜿蜒閃爍的銀河,美不勝收。


    宋雲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轉頭看向陳震南,眼中滿是愛意與敬仰。


    “陳震南,你已經完成了上千年來無人做到的壯舉,接下來你還想做什麽?”


    陳震南翻身下馬,輕輕坐在地上。


    “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我要改變時代的格局,封建王朝逐漸消逝,才會迎來真正的太平。”


    宋雲央也翻身下馬,緩緩坐在陳震南的身邊。


    “這些都是以後你想做的事情,現在你最想做的是什麽?”


    “現在?”


    說著,陳震南緩緩轉頭看向宋雲央。


    “我要重迴大武,正式登基**,然後立你為皇後,母儀天下。”


    宋雲央等的就是這句話,嘴角的笑容已經壓不住了。


    “那,咱們什麽時候迴去?”


    看宋雲央那一臉迫不解帶的模樣,陳震南不禁想笑。


    “看你的樣子很著急啊,但是現在不行,大武京城還有人沒自爆呢。”


    “自爆?”


    宋雲央想了半天,忽然反應了過來。


    “哦!我明白了,你是在等周翔,可是,他不是你的人麽?你在等什麽?”


    聽了宋雲央的疑惑,陳震南忍不住輕哼一聲。


    “正因為他是我的人,我才了解他是什麽心性。我之前命令他與百姓秋毫無犯,但他卻選擇了無視。”


    宋雲央微微皺眉,將陳震南的話聯想到一起,忽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想出掉他?陳震南,當初周翔跟隨你南征北戰,立下了汗馬功勞,若是你殺了功臣,會不會走上和武雲音一樣的路?”


    陳震南微微擺手,滿是自信的微微一笑。


    “放心,我知道問題的關鍵在什麽哪兒,武雲音犯的錯我是不會觸碰的。至於周翔,他確實跟著我南征北戰,但是在天下民心麵前,他一文不值。”


    這番話說的宋雲央有些害怕,雖然三國歸一,但是陳震南還沒去過大炎,宋雲央可不想自己那些部下被陳震南一個個除掉。


    “好了雲央,這些事情你不要多想,我做事一定會計算利害的,失去什麽得到什麽,我心裏都有一筆賬。”


    說完,陳震南緩緩起身,翻身上馬,帶著宋雲央下山休息。


    一夜無眠,轉天早上,陳震南將大周的官員全部釋放,讓他們管好自己的事情,但絕對不能傷害百姓。


    晌午時分,陳震南找到了李廣義。


    要求李廣義交出一半的兵力由自己帶走,當然,他也會慷慨地交出自己一半的兵力給李廣義,如此這般,把來自不同地區的人員相互融合,方能化幹戈為玉帛,削減彼此間那如同堅冰般難以消融的敵視。


    李廣義本想堅決反對,畢竟在這亂世之中,兵力就如同自己的保命符,失去一半兵力跟等死沒什麽區別。


    可是再細細一想,自己如今雖手握兵權,卻也不過是有名無實,和失去兵權沒什麽區別,隻好咬咬牙,應下了陳震南的要求。


    兵力的調動進行了三天,陳震南以為終於可以放開手腳搞基礎建設的時候,一封請柬送到了他的麵前。


    他打開請柬一看,發現是周家另一個王爺周天賜所發,周天賜在請柬中表示,自己在京城宴請陳震南,希望陳震南可以到場赴宴。


    請柬的內容簡單明了,卻沒有說明任何原因。


    宋雲央走進房間,看了看請柬之後,她的眉頭緊蹙,毫不猶豫地說道:“這是圈套,大周京城的情況並不清晰,你不能去。”


    陳震南卻是滿臉笑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玩味:“不是鴻門宴我還不去呢!”


    “鴻門宴?什麽是鴻門宴?你的意思是非要去不可了?”


    陳震南緩緩起身,伸手拉過宋雲央的手,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主動。


    “既然人家這麽給麵子,我當然要赴宴,咱們兩個一起去,然後把周家的人全都送上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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