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來,大武早朝。


    金烏尚未完全躍出地平線,那巍峨的宮殿便已被淡淡的晨霧籠罩著,透著一種神秘而莊重的氣息。


    文武群臣早已按部就班地站在大殿之中,個個身著朝服,表情肅穆,仿佛是一群等待檢閱的士兵。


    然而,他們等了許久,卻始終不見宋軒的身影。


    這可真是奇了怪哉,要知道往日裏宋軒可是最積極於朝堂之事的,今日竟然遲到了這麽久。


    群臣們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之聲在大殿中此起彼伏,宛如一群嗡嗡作響的蜜蜂。


    “陛下今日為何遲遲不臨朝?”一位老臣忍不住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


    旁邊的年輕官員也是一臉茫然,疑惑道:“往日裏從未有過如此情形,這可真是咄咄怪事啊。”


    就在這時,大殿的側門緩緩打開,所有的目光都轉向了門口。


    隻見武雲音身著華麗的龍袍,那龍袍上繡著的金龍仿佛活物一般,張牙舞爪,在晨光的映照下金光閃閃,彰顯著無上的威嚴。


    而跟在她身後的,竟然是陳震南,他不是和武雲音水火不容嗎?怎麽會在這兒?


    大臣們瞬間陷入了震驚之中,他們的目光在武雲音和陳震南之間來迴轉換,無法相信眼前的情景。


    武雲音蓮步輕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眾人的心尖上。她緩緩轉身,身姿優雅而高貴,然後穩穩地坐在那象征著至高無上權力的龍椅之上。


    此時的大殿中,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氣氛緊張得如同拉滿的弓弦,一觸即發。


    陳震南微微一笑,朗聲道:“各位大人!今日早朝,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大臣們的心中湧現出一股強烈的不安,他們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陳震南,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陳震南向前邁了一步,他身姿挺拔如鬆,眼神冷峻而堅定。


    他環視了一圈在場的大臣,那些大臣們在他的目光掃視下,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陳震南清了清嗓子,聲如洪鍾般地當眾宣布:“諸位大人,那宋軒已死,此乃惡有惡報,天理昭彰。如今,武雲音陛下重新成為我大武的皇帝,這乃是順應天命之舉。”


    武雲音坐在龍椅上,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大臣們聽聞這個消息,內心猶如翻江倒海一般。


    有的大臣暗自慶幸,覺得終於擺脫了宋軒那個陰險狡詐之人的控製。


    有的大臣則是憂心忡忡,擔心新的政權交替會給自己帶來不利的影響。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陳震南力挽狂瀾,幫助武雲音穩住了這搖搖欲墜的朝堂。


    那些朝臣們,各個低垂著頭,就像一群鬥敗了的公雞。


    想當初宋軒謀朝篡位之時,他們猶如牆頭草一般,隨風倒向那陰險狡詐的宋軒,如今局勢扭轉,又灰溜溜地迴到原位,一聲不吭。


    “陛下說了,此次之事,雖諸多臣子有失臣節,但當以大局為重,過往之事,概不追究。”


    武雲音聽聞此言,心中大為不滿,這些個臣子,皆是見風使舵之輩,如此輕易饒恕,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可她看著陳震南的眼神,又不好直接駁了他的麵子,隻能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隻是那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武雲音,事已成,我也該走了,再見。”


    說完,陳震南便如同閑雲野鶴一般,閑庭信步地朝著大殿之外走去。


    武雲音見狀,心中一急,趕忙起身上前,蓮步輕移,追了上去。


    她壓低聲音,卻帶著命令式的口吻說道:“陳鎮南,你給我站住。”


    陳震南一聽,心中覺得甚是可笑。


    陳震南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武雲音,眼中帶著一絲戲謔:“武雲音,我還有要事在身,恕難從命。你應該也知道,周翔的大軍,大炎的大軍,他們都需要我,而且我是你下旨降罪的反賊,留下幹什麽?”


    武雲音一聽,緊緊地咬著牙關,心中權衡利弊。


    她深知如今自己雖然重新稱帝,但這朝堂內外危機四伏,若是沒有陳震南相助,恐怕這皇位也是坐不穩的。


    深吸一口氣,武雲音放下了自己那高傲的姿態,近乎哀求地說道:“震南,朕知道之前錯了,皆因那宋軒巧舌如簧,阿諛奉承,在朕耳邊不斷地挑撥離間,才致使你手下那三十萬同你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的將士全部慘遭殺害。朕如今是追悔莫及,但,大武不能沒有你,還請你留下來助朕一臂之力吧。”


    一聽到“三十萬大軍”這幾個字,陳震南頓時怒火中燒,那些兄弟們的麵容在他腦海中一一閃過。


    他們曾一起並肩作戰,衝鋒陷陣,那可是多年的生死之交啊!


    就因為武雲音的多疑猜忌,三十萬人全都命喪黃泉。


    陳震南雙眼通紅,像是一頭即將發怒的獅子,冷冷地嘲諷道:“武雲音,現在後悔,哼,早幹嘛去了?那些死去的兄弟,他們再也迴不來了!”


    武雲音聽了這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心中既愧疚又惱怒。


    愧疚的是自己確實對不起那三十萬將士,惱怒的是陳震南竟如此不給自己麵子。


    “陳鎮南,朕都已經如此低聲下氣,你莫要得寸進尺!”


    陳震南微微皺眉,絲毫不為所動,他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說道:“武雲音,若不是看在這武國的份上,就憑你對我兄弟做的那些事,我真想現在就取你性命。”


    武雲音被陳震南的話氣得渾身發抖,她指著陳震南,手指都有些微微發顫:“你……你竟敢如此對朕說話!”


    陳震南仰天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悲涼與不屑:“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他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殿,隻留下武雲音站在那裏,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陳震南步出大殿,麵對武雲音的唿喚,他連頭都沒有迴。


    武雲音呐武雲音,你當真是可笑至極,‘不見棺材不落淚’,自己如何失去皇位的,竟全然不知,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帶著馮子柔和穀思瑤,陳震南迅速離開了皇宮。


    他沒有時間在這裏浪費,天陽關還有宋軒留下的十萬大軍,宋軒死了,是時候拿下天陽關了。


    “大帥,你真的不打算幫武雲音了嗎?周蒹葭那邊,她恐怕難以應對啊。”馮子柔跟在陳震南身後,輕聲問道。


    陳震南冷哼一聲:“幫她?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幫她有何用?如果她能自己解決大武的問題,我可以為了避免生靈塗炭放過她。”


    “如果她不能呢?”


    “死走逃亡,就是她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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