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有極限,就算是大明的帝王,也逃脫不了宿命。


    不過,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鄭乾深深地歎了口氣,看著身邊的朱震,眼中滿是責怪。


    老六,你惹了這麽大的禍,你也不跟他打個招唿,讓我們早有準備!


    朱楨總感覺到,鄭乾看他的眼神裏,帶著一絲怨恨。


    正要說話,卻見鄭和匆匆走了過來,雙手抱拳,“啟稟皇上,十個死刑犯,老奴已派人去了楚王府,現在就等著楚王,七天之內,就能將天花治好!”


    天花?


    嗤!


    朱標頓時驚唿一聲,蹬蹬蹬連退三步,一臉驚恐地看著朱楨!


    畢竟他是大明的皇子,鄭乾對他的教導還是很有信心的,隻是一個唿吸的時間,他就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怎麽也想不到,老六居然有這麽大的膽子,一個人族之體,居然能與諸神爭鋒!


    這是什麽鬼東西?


    那麽多名醫都束手無策,困擾了整個世界數百年的疾病,他居然說可以治好!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豈有此理!


    真是豈有此理!


    朱標此時已經完全麻木了,他看了看鄭乾,又看了看朱楨,心想自己的父親發了狂,老六也發了?


    難不成,她的瘋狂是可以遺傳的?!


    這一刻,他忍不住發自內心地問了一句。


    不管是父皇害死老六,還是這件事,都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仿佛一夜之間,他就變了一個人!


    就在這個時候,鄭乾忽然說道:“我明白了,你們可以走了。”


    鄭和領命而去,看著鄭乾的目光,卻是有些古怪。


    鄭乾連忙說道:“老六,你這裏有幾瓶可以殺菌的酒?”


    朱楨大聲說:“啟稟父王,為了大明的和平,我可以把提煉乙醇的辦法,獻給太醫院!”


    鄭乾聞言,瞪大了眼睛,道:“你真的要把這個方法傳給禦醫?”


    朱楨點了點頭,神色凝重道:“迴父親,此事簡單易學,若能讓天下蒼生脫離苦海,我願意奉上!”


    “好好好!”他點了點頭。


    鄭乾連聲稱好,滿是皺紋的臉上盡是喜悅之色,匆匆走到朱楨身邊,拉著朱楨的手臂道:“老朱家人果然有膽色!”


    “來,大王寬宏大量,為百姓著想,特賜金銀一千兩,綾羅綢緞一百匹!”


    朱楨連忙跪下,抱拳道:“多謝父親!”


    鄭乾一臉崇拜地將他拉了起來,“老六,如果你說有人想要對付我們,那麽我們可以用這種方法對付天花,我們能不能……”


    朱楨皺眉,“孩兒定當竭盡全力,將這一生煉製出來,隻是這段時間,還望父王與母親,好好調理身體,別被傳染了!”


    鄭乾重重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朱標,說道:“大哥,你說這件事是不是和什麽人脫不了幹係?”


    是什麽人?


    朱標怔了怔,隨即若有所思,忽然,他的腦海中冒出了一個無比大膽的名字。


    朱標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朱震,一字一頓的說道,“胡惟庸!”


    鄭乾點了點頭,殺氣騰騰,聲音森然,“沒錯,我也覺得!”


    “這個胡惟庸,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打我們的主意!”


    “老六,大哥,這段時間你們兩個一定要嚴加看管,不要讓一個人跑了。”


    “還有,蔣瓛,調動禦林軍的精銳,晝夜不停地在太子、楚王府周圍設伏!”


    朱楨與朱標同時開口:“隻有我們一人,父王您怎麽辦?”


    聞言,鄭乾眼中寒光一閃,道:“好,我奉陪到底!”


    “我也想見識一下這個朱三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上輩子打不贏我,這輩子也打不過我!


    說到這裏,鄭乾眼中露出一絲決然之色。


    看著鄭乾的表情,朱楨心中一驚。


    我勒個擦,老朱這是要拚命了!


    朱楨急忙道:“父王,此事萬萬不可!”


    “對,父親,這是一場瘟疫,你絕對不能以身犯險,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整個大明朝,都要遭殃了!”


    “怎麽辦?如果我們運氣不好,被殺了,你就可以趁機登上皇位,把胡惟庸那斯抓起來,給他扣上叛國的帽子!”鄭乾大聲說道。


    說到這裏,鄭乾又看向朱楨,似笑非笑道:“再說了,老六還活著,你覺得我們會那麽容易死?”


    聞言,朱楨連忙走上前來,“父親,我倒是有一個法子,但這個法子太過危險,需要用大量的生命去試驗,而且還沒有確定,這牛痘之術,未必就能治好。”


    “不一定?”他點點頭。


    鄭乾麵色一變,隨即笑道:“老六,我對你很有信心,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胡惟庸一定要殺,作為大明的帝王,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這一句話說得斬釘截鐵,充滿了鄭乾的王者之氣。


    好一個大明的帝王,好氣魄,好氣魄!


    朱楨咬了咬牙,“父親,我一定竭盡所能,爭取在七天內,將天花治好,將疫苗推廣開來!”


    鄭乾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欣賞之色。


    朱標在一旁越說越清楚,不禁被朱楨的勇氣給嚇到了。


    老六竟然大言不慚地說,他已經找到了治療天花的方法!


    這真的是他印象中,那個整天泡在詩詞歌賦裏,什麽都不想幹的六哥?


    怎麽一晚上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仿佛這天地間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鄭乾,隻見他的父親,正在用一種慈愛的眼神看著他。


    一副我命不久矣的樣子……


    ……


    燕王府。


    “黃子澄和允炆的老師,被父皇關進了大牢?”朱棣沉聲道,眼中滿是震驚之色。


    鄭和頷首道:“卑職啟稟王爺,這件事情是卑職親眼目睹的。”


    “允炆王子受了黃子成和老師的蠱惑,說如果皇上的大孫登基,他會和七王一樣,把皇上身邊的人都趕出去,所以,皇上大怒,把他禁足了。”


    肅清奸佞?


    朱棣渾身一顫,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自己好像在什麽地方聽到過這樣的話,但是卻又好像在現實世界中,而不是古書上的記載。


    這一刻,朱棣的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允炆說的有幾分道理,如果上天不會放過他,為什麽不親自動手,幫他打開一條通往光明大道的道路呢?


    朱棣仿佛看見了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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