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涵子答應了,不殺它們,讓它們和同批的羊群一起淘汰。」


    「等我們種的土豆小麥熟了,賣了錢就養著那兩隻羊吧。其餘生產出來的小羊羔就送給蔣涵謝維她們。」


    「嗯。」沈知惜終於笑了,靠在池冷照肩頭,「照照,還是你最好了。」


    沈知惜很感謝,她遇到了一個真正善良的人,打心底就善良的人。


    「這就最好了?我還有件事沒告訴你呢,看你情緒這麽低落,就提前告訴你了。」


    沈知惜笑著問,「什麽事?」


    「我找涵子幫忙買了2000畝地,等我們以後度假或者退休就來這裏種地養羊怎麽樣?」


    沈知惜吃了一驚,「你買地了?這麽多!」


    「有錢躁得慌嘛,買個農場以後退休玩玩。」


    「你還是財大氣粗啊!」


    「那還不是因為我有個董事長老婆。」


    「你不嫌地太大你耕不完嗎?」


    「怕什麽,我們一迴生二迴熟,都是老司機了。再說那時候非洲水牛怎麽也得出新一代了拖拉機頭了。」


    沈知惜憋著笑,「你還想著非洲水牛,換耙還沒有換夠嗎?」


    池冷照攬住她的肩,兩人依偎在一起,「惜惜,等以後初初元元她們都大了,池盛和美昔交給她們,我們就可以在農場住下來了,每天一起出去耕地一起去養羊,迎接小羊羔的出生,一起給羊兒們剪羊毛。晚上生一堆篝火,喝酒聊天,看星星。到了收穫的季節,一起看地裏成熟的麥浪。」


    沈知惜眼睛裏閃著憧憬的光,「好。我還要吃烤土豆。」


    池冷照笑,「土豆你還沒挖夠?」


    「討厭!到時候你去挖。」


    「好,我來挖,咱們自己種的土豆,烤出來肯定又香又好吃。」


    沈知惜揚了揚嘴角,她往池冷照脖頸窩裏蹭了蹭,很快睡著了。


    迴到家裏,兩個小孩子跑到奶奶身邊興奮地嘰嘰喳喳地和奶奶說起了在農場的日子。


    「姑姑,我和惜惜出了趟遠門,家裏還好嗎?」


    池茉縈抱著兩個小孫女,慈愛地笑了,「家裏都好,公司裏也一切正常,你們就放心吧。」


    「姑姑,那你有沒有去w市複診?」


    一聽這個,池茉縈就避開了池冷照的視線,「去看了呢,看了呢,醫生開的藥都還沒有吃完。」


    池冷照見她這副神情,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迴頭看了眼周管家,見周管家對自己搖頭,這下越發肯定了,姑姑又沒去w市。


    姑姑現在像小孩子一樣,越來越抗拒看病吃藥了,還說她的病已經好了,很久沒痛了,可以不用去看醫生了。


    「姑姑,今天晚上早點睡,不許看書看太晚。明天我陪你一起去w市。初初元元,明天晚餐有你們最喜歡的糯米蛋餅吃,開心嗎?」


    糯米蛋餅是w市的特產,現做現吃最好。每次池冷照陪姑姑去w市,就迴帶幾個糯米蛋餅迴海濱。


    初初和元元都很喜歡吃,奈何裏麵有很多糯米,池冷照怕她倆吃了不消化,不敢多給她們吃,每次一人一小塊。


    兩小孩一聽說有糯米蛋餅吃,可高興了,「好呀好呀!有蛋餅吃了!」


    晚上,池冷照安頓兩個小寶貝睡下,來到姑姑房裏,發現姑姑抱著雙臂站在窗戶前望著窗外發呆。


    池冷照拿起床頭的披肩給姑姑披上,「媽咪,晚風有點涼,當心著涼。」


    「嗯。」池茉縈裹了裹身上的披肩,轉身時,眼底卻濕潤了。


    「是不是又想媽媽了?」


    「下周二是你媽媽的忌日,我想去看看她。」


    「我們一起去,媽咪你帶點我媽媽愛吃的東西,再陪她好好說說話。」


    「嗯。」池茉縈抬手擦了擦眼角。


    「媽咪,不要多想了,早點睡。明天一早還要趕飛機。」


    池冷照扶著池茉縈躺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這間房是朱雨霏當年的房間,家具擺設裝飾一切保持了當年的模樣,朱雨霏去世後,這間房有十多年沒人用,也沒人來過了。


    池茉縈搬進來住了,她自己做的清潔,每一個邊邊角角都是她自己擦的,也不讓人幫忙。


    池冷照懂,她一定很想念朱雨霏。


    住在她曾經常住的房間裏,睡在她曾經睡過的床上,用她曾經用過的桌子,枕在她曾經靠過的枕頭上,吹著她曾經吹過的晚風。


    她們就像是隔了一個時空,生活在一起。


    池冷照還記得,住進來的第一天,姑姑對她說,「我終於和你媽媽團聚了。」


    「小照,有一個月沒見了,讓我好好看看你。」


    「嗯,媽咪你看我是不是曬黑了?」


    池茉縈視線掃過她的眉眼,麵部輪廓,輕輕笑了,「沒有變黑,我的小照依舊很漂亮,跟你媽媽一樣,漂亮又自信,性子又活潑風趣,從前一定很多女孩子喜歡你。」


    「哈哈,我很專一的,這話要是讓惜惜聽見了,我可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池茉縈笑了,「我當然知道你專一了,品行很好。你要是個花天酒地的,遇到惜惜這麽好的女孩子,哪怕她同意了,我都不同意,不能禍害人家好女孩。」


    「哼!媽咪你到底向著誰呢?!」


    「我當然向著惜惜了,怎麽能向著你這個花心大蘿蔔。」


    「媽咪,你胳膊肘往外拐!我不是花心蘿蔔,我是心裏美蘿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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