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去吧去吧,是不是約了女朋友看電影?要是喜歡人家就早點帶人迴來看看。」


    爺爺:「過了年你也25了,該正經談個女朋友了。」


    薛蟠桃臉一紅,「知道了,爺爺奶奶你們早點睡,別熬夜。」


    一出門,她就喜滋滋地聯繫童顏,問什麽時候到她家比較方便。


    結果童顏說:「我醫院裏,司瑜生病了。」


    薛蟠桃直接開車去了醫院,發現司瑜憔悴得不像樣,鼻子眼睛紅通通的,不知道是因為感冒還是因為哭過,或者兩者都有。


    司瑜還在睡夢中,睡得很不安穩,睡著了都在哭著喊:「阿照,阿照……」


    童顏把她拉到一邊,小聲說,「護士說是池冷照半夜送她來醫院的,高燒。後來你嫂子也來了,我估計她們跟司瑜說了什麽,我看她都崩潰了,但是她什麽也不肯說,隻是哭。」


    薛蟠桃眼睛瞪得大大的,「照不會當著嫂子的麵跟她挑明了吧,要跟她分手?」


    童顏嘆氣:「我看八成是這個原因。」她看了眼盛裝打扮,還特意精心化妝的薛蟠桃,心生歉意,「抱歉了,今晚不能陪你跨年了,司瑜這個樣子我不放心她。」


    薛蟠桃:「沒事兒,咱們三個就在醫院過年吧。哪兒不是過,就換個地兒而已。」


    不久,司瑜醒來,見到薛蟠桃也來了,心裏很過意不去,再三堅持讓她們迴去了。


    兩人走在醫院的通道上,夜晚的醫院很空曠,因為是除夕的晚上,大部分人都和親人朋友團聚歡笑,喜氣洋洋,這裏卻是生病養病,安靜到與周圍璀璨熱鬧的燈光格格不入。


    本來打算好的三個人聚在一起熱熱鬧鬧的歡度新年,因為少了司瑜,徹底沒戲。


    薛蟠桃:「我送你迴去吧,這的時候不好打的。」


    童顏沒有拒絕:「謝謝。」


    童顏住的地方離她的店很近,隔兩條街,平常去店裏,走一刻鍾就到了。


    小區不算太舊,又在市裏,交通便利。


    車子停下來,童顏說,「上去坐坐吧。」


    這是薛蟠桃第一次來童顏的家。她家是一個小兩居室,一間是她的臥室,另一間是寵物的房間。


    薛蟠桃看著收拾得溫馨又幹淨的小家,尤其客廳裏茶幾下麵那一個大大的貓抓墊子,特別可愛。


    蟠桃隨口問,「這房子你買的嗎?」


    童顏給她倒了杯果汁,「我哪買的起,是我租的。」


    薛蟠桃:「租也挺好的,住的不高興了隨時挪窩。」


    童顏:「你這人還挺樂觀的。」


    薛蟠桃撓撓頭:「哈哈,照也經常說我沒心沒肺,就一樂傻子。」


    一杯果汁很快喝完,薛蟠桃起身,「我走了啊。」


    童顏問:「你準備去哪兒跨年?」


    「可能去酒吧,一群人躁一躁,年就過去了。」


    童顏莞爾,「那就留下一起過年吧,這裏有酒。」


    薛蟠桃不要太意外,簡直開心死了,「那哪兒行,說好了我請喝酒。」


    她突突地跑下去,到停車場從車裏拎出一大袋啤酒果酒氣泡酒,還有一大袋下酒的小零食,又突突突的跑上來。


    客廳裏開著的空調,兩人沒有坐沙發,直接坐在貓爪地毯上。


    各開了一罐啤酒,對著一碰,喝起來了。


    額間的碎發淩亂地垂在眼前,童顏勾起手指別在耳後,白皙的手指托著光潔如玉的腮,燈光下,眼眸流轉如波光,閃的薛蟠桃一顆心砰砰亂跳,她趕緊灌了一大口酒,壓下躁動的小心髒。


    「其實,是我害怕一個人過年。」


    薛蟠桃一愣,隨後一貫的沒心沒肺的笑,「我陪你過啊,你就不是一個人了。」


    「嗯,謝謝你……你今年陪我過,那明年呢?後年呢?難道你能年年都陪我過年?」


    「能啊,為什麽不能?」


    童顏沒想到她答得這麽痛快,微微愕然,不過很快就笑了。


    「你將來結婚了,有了家庭,會有你老婆陪你著過年。就像我的那些曾經的好朋友,等她們各自有了家庭後,大家走著走著就散了。」


    她慢慢地喝了一口啤酒,神色淡淡的。


    薛蟠桃:「那簡單,那我就不結婚。」


    「不結婚?」


    「嗯,你不結婚我就不結婚,除非你先結婚了,找著人陪你過年了。」


    童顏笑著笑著抱起膝蓋,頭深深地埋下去。


    除夕的夜晚幾乎各個電視台都是一樣的節目,有意思的地方就看一看,沒意思的話,兩人就喝酒聊天,就著小吃零食下酒。


    12點的時候,電視裏新年的鍾聲敲起,兩人一碰杯,大笑道:「新年快樂!happynewyear!」


    喝到兩點鍾,兩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啤酒,桌上倒了一大堆空罐子,薛蟠桃搖搖晃晃地起身去上廁所。


    司瑜臉上泛著酒醉的酡紅,含含糊糊地說,「別迴去了,就在我家睡吧。」


    「好,好啊……你給我張沙發就行……要是我打唿嚕……你別客氣,直接把我踹醒。」


    「你要是真打唿嚕,我可真踹了。」


    「放心吧,我肉多,經得起踹……別踹我鼻子就行。」


    薛蟠桃一頭倒在沙發上,幾秒鍾就睡著了。


    童顏抱著靠枕坐在墊子上繼續看電視,隨手換了個台,在播一部國外的愛情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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