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人真老實,連謊話都不會說,一說慌就臉紅。」


    池茉縈臉更紅了,隻好默不作聲地喝水。


    誰知,嘴唇還沒有碰上瓶口,另一張柔軟的唇貼了上來,那人一雙雪亮的眼睛笑著問她,「這樣呢,還辣嗎?」


    ***


    「是這個味道。」池茉縈微微一笑,抽出一張紙巾慢慢擦著手。


    「老字號嘛,要的就是保持傳統。」池冷照笑,「姑姑,沒想到你還受得了這個味,我再去給你買幾包,給你帶出國去吃。」


    到了海濱中心的觀景平台,很多遊客都在拍照。池冷照拉著姑姑和沈知惜,三個人來了張合影。


    照片上,池冷照笑得一臉燦爛,洋溢著年輕人的青春活力。沈知惜怕被人忽然認出,依舊是戴著墨鏡。


    合影完,姑姑笑著問,「要不要我給你們倆拍一張?」


    「好啊,謝謝姑姑!」


    兩人肩並肩,麵對鏡頭,池冷照鬼使神差地想要摟住沈知惜的肩。


    沈知惜一邊對著鏡頭微笑,一邊不動聲色地警告,「你幹嘛?」


    「我們是妻妻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跟客戶拍照。」


    恰好姑姑笑著說,「你們靠近一點。」


    池冷照求之不得,身體往那邊靠近許多,肩挨著肩。


    「來,笑一笑。」


    池冷照咧嘴一笑,一手順勢摟住沈知惜的肩膀,還不要臉地抵著她的頭,另一隻手做個比心動作。


    「無賴!」沈知惜小聲罵了一句,卻沒有掙開她的手,墨鏡下,好看嘴角的輕輕上揚。


    哢嚓一聲,鏡頭拍下兩人的笑容。


    沈知惜看了眼照片裏的池冷照,得意又開心又賤賤的笑容。


    「怎麽樣?惜惜,你看我還挺上鏡的吧。」池冷照興沖沖地問。


    「傻裏傻氣。」沈知惜一臉嫌棄地給出了評價,轉身卻把照片保存了下來,還放進她分類的「珍貴瞬間」相簿裏。


    池茉縈又在海濱呆了一天,第二天迴國了,行李箱裏多了三包池冷照給她買的海濱豆幹。


    池冷照在機場裏目送姑姑走遠,看著姑姑高挑瘦削的背影漸行漸遠,不由想起周管家的感概,「姑小姐那樣好的條件,生的漂亮,腦子又好使,脾氣最是溫和,偏偏至今都沒有成家。」


    池冷照忽然想,姑姑一定有很深愛的人,兩個人因為種種原因沒能走到一起,也許是造化弄人也許是生死之隔,無論怎樣,她在心裏永遠愛著對方。


    她吸了吸鼻子,忽然間有些感動。


    能夠這樣默默堅守一生的感情,值得被尊重。


    沈知惜瞥了池冷照一眼,見她異常沉默,「你怎麽了?」


    「沒什麽,」池冷照牽了牽嘴角,「可能是在機場吧。」


    「機場?」沈知惜微微愣了一下,忽然就明白了池冷照的感覺。


    「你小時候常常在機場送人走嗎?」


    「沒有,我小時候飛機都沒坐過呢,怎麽會去機場?」池冷照意識到什麽,馬上改口,「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司機去送,我爸爸會送,不用我出麵,就不用去機場。」


    沈知惜裝作沒察覺她的異常,轉過頭,「那你剛剛不就送姑姑走了。」


    「嗯,現在輪到我來送機了。」


    「你要是不喜歡送機,那你就專門接機好了。」沈知惜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白皙的臉上浮上淡淡的薄紅,「以後我要是拍戲迴來,你就來機場接我吧。」


    池冷照心頭一動,眼眶竟有些發熱,她彎起嘴角,「好,一定來接!下刀子都來接!」


    晚上,池冷照給蔣涵打了個視頻電話。蔣涵很高興也很激動,「照,你和嫂子拍完綜藝了?什麽時候播?我等著看呢。」


    「下周就播了,下周五晚上。」


    蔣涵應該是翻了翻日曆,「下周五,那不是平安夜前一晚嘛。」


    「嗯哼,你怎麽樣?在a國還好嗎?」


    「還行,房子比起海濱的破了點,吃啊喝啊跟國內沒啥區別,就是老外多,妹紙也多,各國的都有。」


    池冷照搖頭,「記得你是去讀書的。」


    「知道,沒亂玩。照,你都快成我媽了。」


    池冷照笑道:「嫌我囉嗦是不是?囉嗦我也得說!不然誰管你?」


    蔣涵嬉皮笑臉,「照,你啥時候給我生個弟弟妹妹呀?」


    池冷照罵了一句,「滾蛋!」


    ……


    結束了視頻通話,書房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池冷照起身倒了一杯水,然後繼續坐下來工作。


    她在電腦前再一次研究u洲建立現代牧場項目,池金堂不是蠢人,有錢可賺的項目,他不會不做的。


    如果沒有記錯,春節後,豬肉牛肉雞肉的價格都會上漲。不久後,高端的肉產品,也會越來越多的出現城市家庭的餐桌上。


    她要做的,就是鼓動池金堂同意拿錢出來。


    隻要他肯拿錢出來,美昔的債務就好辦了。


    沈知惜進來的時候,池冷照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腦屏幕,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如飛,絲毫沒有注意到出現在門口的人。


    沈知惜緊了緊披肩,靜靜地望著池冷照的側顏,她發現池冷照專注的樣子,那微微蹙眉薄唇緊抿的樣子,跟她姑姑池茉縈很像,太像了。


    很入神,也很迷人。


    沈知惜輕輕咳了一聲。


    池冷照頓了一下,轉過頭,「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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